盛森度完假一身清爽地回到公司,一进办公室夏圳就一脸怨毒地盯着他看,“您老这几天过的挺快活呀!”
“没什么,也就夜夜笙歌春宵苦短之类的。”某人欠揍地还火上浇油。
夏圳果然暴走,“你Y的,老子在这苦哈哈地加班,你夜夜笙歌?”
盛森摊手,“我只是利用周末时间出去度个假而已嘛。”
“周末?”夏圳怒吼,“我们创业狗有周末吗?”
正在这时,刘笑微气喘吁吁地闯进办公室来,“您二位还有心思闲聊呢,出大事了!咱们租用的那个平湖冷库停电了!”
“停电,怎么回事?”盛森问。
“附近的变压器烧了,供电部门说修复时间不确定。”
“备用电源能支撑多久?”夏圳也急忙问道。
“支撑不了三个小时,怎么办?”刘笑微一脸焦急地问,“那是我们在深圳租用的最大的冷库,现在里面至少有几千件生鲜产品等待快递寄送,而且珠三角各地的生鲜从今天早上起还在源源不断地往这个冷库运送。”
“和物流调度那边说,立即停止继续往这个冷库运送生鲜产品。”盛森当机立断,“夏圳、笑微,你们马上联系深圳其他冷库,签订短租合同,请他们帮忙暂存我们运送过来的生鲜产品,还有,让物流调度根据所有在路上车辆的即时位置重新拟定调度方案。”
朱正坤得到消息也是急忙赶过来,盛森对他说:“正坤,你负责把所有配送车辆全部集中,先行配送平湖冷库现有的库存产品。”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盛森的手机忽然来了条微信,他打开看,是叶棠的留言: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有事和你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今天公司有事,我可能要很晚回家。”盛森回复。
“我等你。”
“太晚就不要等我了,自己去睡……”
没等盛森回复完,夏圳跑过来说:“谈的几个冷库业主都坐地起价,平均加价百分之二三十不止,这帮孙子,平时求咱们的时候好话不知道说了几箩筐,现在却是这副嘴脸。”
“没办法,”盛森苦笑:“形势比人强,加价就加价吧,我们认了,生鲜产品不比其他快递,如果出现大批量损毁腐坏,我们鲜集前期好不容易积累的信用和名声就功亏一篑了。”又拍拍夏圳的肩膀说:“看来咱们自建冷库的进度也要加快。”
那边朱正坤也跑过来,“Sam,不行,即使所有的冷链运输车辆都集中到平湖,也不可能在三个小时内完成几千件生鲜产品的配送,怎么办?”
盛森的手握成拳轻轻地敲击桌面,只有在压力很大的时候他才会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他吞了口口水说:“如果无论怎样都避免不了损失,那就按照价值高低决定配送顺序,至少能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凡是出现问题的生鲜产品,我们全额退款,另外给予客户一定的补偿。”
“还有,”盛森抬头看向朱正坤,“应该有些水果或者其他品类的生鲜对冷链物流没那么依赖,通知全公司所有会开车的有私家车的员工都来帮忙快递这个品类的生鲜产品,产生的所有费用由公司报销。”
那天是鲜集创业史上所有人最难忘最印象深刻的一天,不论什么主管、经理,就连几位创始人都亲自开车当起了快递员。
负责运筹指挥的盛森是最辛苦的,各方面的问题、情况都会反映到他这里来,由他研判、思考做出决定,这种紧要关头,他作为中枢一定要冷静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所有人一直忙到半夜一点多,直到变压器修复,平湖冷库重新响起轰隆隆的运转声,还在冷库忙碌的大家兴奋地齐声欢呼尖叫、击掌拥抱!
晚上公司请所有员工一起去吃宵夜,盛森推脱不去,让夏圳和刘笑微、朱正坤代他谢谢公司所有同仁。
夏圳问:“干嘛不去?”
“棠棠说晚上有事和我谈。”
夏圳看了眼手表,“这都几点了,这么晚了谈什么,她早睡了吧。”
“我感觉她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我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盛森说。
“嗬,有心事,”夏圳轻嗤,“我看你们俩巴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腻在一起才好呢。”
***
盛森开车到家的时候已经十分疲倦,他捏捏眉心努力让高速运转了一天的大脑平静下来。
客厅仍亮着灯,叶棠坐在沙发上以手支颐正在思考着什么,盛森看见她笑了笑,“怎么还没睡,不是说太晚就不要等我了吗?”
叶棠看了眼手表说:“我也没什么事就坐在这儿发呆,没想到这么晚了。”又问盛森:“公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还好,”盛森跌坐在沙发上,“冷库出了点问题,已经处理完了。”他抬手顺顺叶棠的头发,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肩下,比以前长了不少,“不用为我担心。”他说,“对了,你要跟我谈什么?”
“我看你很累的样子,要不明天再说?”叶棠迟疑的开口。
“不用,”盛森轻揉她的头,“棠棠,我们说过要对彼此开诚布公,没有任何秘密,不要让我心神不安地胡乱猜测,告诉我,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盛森看见叶棠的表情似乎一瞬间变得凝重又悲凉,她轻轻地开口,“阿森,我生病了……”
“你感冒了?”盛森的手移到叶棠额头上,试探她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呀。”
“是子宫内膜癌,”叶棠的声音像一把钝刀慢慢滑过盛森的耳膜,盛森的手从叶棠额上滑落,他怔怔地看着她,完全做不了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