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一醒过来就睁开眼睛费力地四处逡巡,直到看到赵圆圆,她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声音微弱地说:“圆圆,别生我的气了……”
赵圆圆哭的眼睛红通通,还在抽泣着说:“棠棠,我不生气了,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骂我吧。”
叶棠看着赵圆圆的样子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我知道,我知道圆圆不会不理我,就算生我的气也不会生很久,我一直都知道……”
赵圆圆听到后又抱着叶棠痛哭出声,宋晓茜站在旁边擦着眼泪又哭又笑地看着她们俩个说:“你们俩个呀,真是鬼见愁,一会哭一会笑,俩个疯婆子,倒连累我跟着你们受苦受累!”
“你还不是一样又哭又笑的,”赵圆圆又转过身拥抱宋晓茜,“小茜最好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
叶棠住院住了一周半,期间苏灿之还来探病,他本来约三个女孩出去吃饭,结果听说叶棠住院了,马上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提着果篮到医院探病。
他一看到叶棠萎靡的样子就直呼:“我早就和你说不要对咳嗽掉以轻心,你看你看,都发展到住院这么严重了。”
“棠棠又不是因为咳嗽住院的,是肺炎啦。”宋晓茜说。
“啊,”苏灿之惊讶地问:“咳嗽都能发展成肺炎?”
“我没事,”叶棠看着苏灿之左手的鲜花右手的果篮问:“你探我病干嘛带这么多东西,太夸张了吧?”
苏灿之左右看了看认真地问:“夸张吗,这不是标配吗?”
“何止夸张,”赵圆圆笑道:“简直是浮夸!”
几个人聊的开心,盛森和夏圳刚走到走廊上就听见病房里传来的笑语声声,盛森皱眉问:“苏灿之什么时候和她们这么要好了?”
夏圳摸摸鼻子道:“我也不知道,前段时间你忙着你妹妹的婚礼,我外公身体不舒服,我忙着带他看医生,倒没太留意这几个Y头什么时候和苏灿之走这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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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俊山来给叶棠送饭,煮的是软糯的马蹄百合粥,用保温壶带过来,一打开还冒着热气。
叶棠吃了几口后小声地问:“是妈妈煮的吧,有她的味道。”
“是啊,”叶俊山笑着说:“你妈妈煲了几个钟头呢,她说要多吃些润肺的食物你的病才好得快。”
叶棠低头思忖了片刻才小声地说:“妈妈……妈妈怎么没来,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傻孩子,”叶俊山抚摸着叶棠的头顶,眼眶泛红说道:“你妈妈没有生你的气,她在生自己的气,她说,她说自己没有脸来见你,这几天她天天在哭,她不能原谅自己……”
叶棠疑惑地看向眼含热泪的爸爸,叶俊山用手背擦擦眼角温柔地说:“棠棠,爸爸妈妈都知道了,盛森什么都告诉我们了,爸爸妈妈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多少苦,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知道你没有刺伤那个老师,也知道……也知道爸爸妈妈给你带来多大的伤害,我们没有保护好你,反而责怪你冤枉你让你伤心,对不起……”
叶俊山的眼泪落了下来,他说:“……对不起,棠棠,这些年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叶棠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落在马蹄百合粥里,叶俊山拉着女儿的手说:“棠棠,爸爸妈妈诚恳的祈求你的原谅,你再给爸爸妈妈一次机会,让我们补偿你,让我们疼爱你,好吗,棠棠?”
叶棠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她翕动嘴唇,终于哇地一声扑倒父亲的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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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棠出院后不久,有一天赵圆圆突然告诉她和宋晓茜:“我已经请好了年假,准备下周出去旅游散一下心。”
“啊?”宋晓茜惊讶地问:“你一个人吗?我的年假好像也有好几天,可是我还没申请休假呢。”
“赵警官只赞助了我一个人的旅费,你们不要跟着我,我可负担不起哦。”赵圆圆笑嘻嘻地说:“我打算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们不用担心的。”
叶棠寻思了一下问:“圆圆,你……还难过吗?”
赵圆圆认真地看着她想了想说:“说不难过呢其实是假的,我啊,现在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你知道殷旭和盛悠悠在一起的时候那么痛苦那么纠结了,毕竟暗恋了一场,发现对方心里完全没有自己的时候还是很不好受的。”
叶棠眉头紧皱看着赵圆圆,赵圆圆却又笑嘻嘻地点着她的头说:“你可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人家不喜欢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没你那么有毅力,也没你那么多坏心眼拆不散别人倒弄得自己一身伤,我放弃了,所以我给自己放个假,换个环境转换下心情,让自己能彻底忘了他!”
“是,我心眼最坏了,”叶棠感动地拥抱住赵圆圆,“我们家圆圆最大度最豁达了!”
赵圆圆笑着说:“那当然,有舍才有得,搞不好我出门旅个游就碰见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共谱一段恋曲了呢!”
宋晓茜也被赵圆圆逗笑了,笑完了问道:“是不是坐飞机,机票买了吗,要不我帮你订吧,我可以订到优惠机票。”
“真的?”
“那当然,你当我秘书白当的,Sam可是好几家航空公司的VIP客户……”宋晓茜话语一顿,又接着说:“算了不提他,总之机票的事情我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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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泰大厦楼下的茶室,宋晓茜把一张机票甩给对面的夏圳,“你的飞机票,看看日期赶快请假吧。”
“呃?”夏圳一脸错愕地看着手中的机票问:“我最近没什么差要出啊?”
“呵,”宋晓茜给他一个嗤笑,“都说了要请假,当然不是出差了,你不想去算了……”宋晓茜从夏圳手中抽回那张机票,“反正赵圆圆买了同一个航班的机票,听说要出去旅游个十天半个月的。”
“什么?圆圆要出去旅游?”夏圳终于反应过来,拳头一锤桌面说:“难怪这Y头最近在买什么户外用品呢。”
夏圳激动地抓住宋晓茜的手说:“谢谢,谢谢,太感谢了!您的恩情夏某永生难忘,我和圆圆要是成了一定要封你个大大的媒人红包。”
“免了吧!”宋晓茜假装嫌恶地抽回手,把机票拍到夏圳身前。
宋晓茜看着夏圳兴高采烈地走出茶室大门,出门后那厮又看了机票好几遍,她看着他,一直到他走出她的视线,走出她的人生……
宋晓茜感觉脸上湿漉漉的,她摸摸脸,竟是一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