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沫,我只是想帮你,你一个人扶不动他。我送你们去医院。被她推开的杨锡泽疼的不仅是胸口,好像都牵动了心脏。
“你别叫我苡沫,我会觉得恶心。谢谢你的好心了,我和皓受不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苡沫明亮的双眸里闪烁着疼痛和怨恨,她似乎是口是心非了。大颗的泪水涌出来,砸在地上,碎成蔷薇花。仿佛也砸在杨锡泽的心上。
叫她的名字会让她觉得恶心吗?她说再也不想看见他了。苡沫,你真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始恨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一瞬间叱咤风云的恶魔竟然变得不知所措。
“苡沫,别这样。”皓拉了一下苡沫的一角:“也许真的不是他。”皓不是平白无故出来打圆场。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此聪明的杨锡泽是不会这样做的。如果任由苡沫和杨锡泽闹翻,苡沫一定会后悔的。
苡沫看着莫宇皓,指着杨锡泽说:“他不想?主人不放狗,狗会咬人吗?他不想,你怎么会受伤?”
面对苡沫绝望而愤怒的眼神,杨锡泽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真的不知道,阿翊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也许是因为他太讲义气,也许是因为他为我抱不平。我真的没有……”
“杨锡泽!”苡沫高声打断他的话,走到他面前,抬起头忽略他懊恼的神情:“在你的字典里,恐怕没有‘对不起’,更没有‘我错了’这种字吧?你自命不凡就会让人崇拜你吗?你以为你是那崖畔的一枝花,其实你就是人海里的一粒渣!如果皓因为我的关系受到任何伤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苡沫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扶着皓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杨锡泽的视线里。而就在苡沫转身的一刹那,泪水却决堤了。杨锡泽你伤害了我,为什么我会这么伤心?
看到他们亲昵离去的背影,杨锡泽心里酸酸的。我想采下芳香诱人的蔷薇,却被刺扎疼了手指。如果你不是罂粟,我一定会误会,自己中了你的毒,然后上了瘾。
“你们去吧。如果再有谁伤害了苡沫和她的朋友,就准备领死吧!”
几个人听了胆战心惊,连忙应声:“是!”随后奔散而去。
杨锡泽站在路边看着苡沫的背影越来越不清晰,漆黑的夜模糊了他的双眼。抬头遇到皎洁的月光,不禁叹息:“苡沫,我错过了你那么多。如今我就在你面前,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你?我不想用那段记忆来束缚你的爱。可是,你真的忘了我吗?我等了七年,终于回来了。你可曾等过我?”天空中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柔软的云彩也变成了黑灰色。
杨锡泽没有回家,在雷鸣闪电中独自一人去了酒吧。
在拐角处,莫宇皓为苡沫拭去泪水:“苡沫,别哭了。”
苡沫没有回答依旧向前走。却突然感觉双手一重。皓栽倒在地上。苡沫吓得跪下来推着皓大声喊:“皓,你不要吓我,你醒醒!”
“怎么办?救护车,对,救护车!”苡沫慌张的掏出手机,颤抖着按着键子。
“笃……笃……”救护车的警鸣响彻云霄。
“有些事情有人陪你承受,痛苦便会被成倍的放大。我庆幸你们把我保护得很好。可现在我开始怨恨这种保护。”
“夜上浓妆”酒吧。
灯光明灭的酒吧中,年轻的男女在舞池中摇曳身姿。吧台上有一个十分英俊的男子,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烈酒。男子的表情凄楚,使人看了万分心疼。不时的有穿着艳丽容颜姣好的女子过来与他搭讪,都被他大声喝走。
这个男子正是杨锡泽。他侧趴在吧台上,明亮的眸子闪着暗淡的光。盯着手中的酒杯,口中轻轻呢喃:“到底怎样,你才会相信我?”
调酒师叫来一个服务生,在他耳旁小声说几句。服务生点点头,走了。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拿着酒杯坐到杨锡泽身边。轻佻的拍了一下杨锡泽的肩:“泽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晓蝶都想你了。怎么浑身都湿了?还一个人在大厅?我们去‘玫瑰夜’吧,我请客怎么样?”
杨锡泽拍掉那个女子的手,大声喊:“滚!离我远一点!”
聂晓蝶一愣,而后又笑起来:“泽哥,你这是干吗啊,谁惹您了?我陪你喝酒解闷怎么样?”
杨锡泽一摔酒杯大喊:“我让你滚!”
聂晓蝶是“夜上浓妆”的头牌。不说倾国倾城也是闭月羞花。多少男人来这里只是为了一睹她的芳容。她的一颦一笑让多少庸俗的男人神魂颠倒。而此刻杨锡泽竟然叫她滚。
“Death。”突然出现一个笑脸男子,被服务生带到这里。“晓蝶做了什么,让你发这么大的火啊?”
“狐狸,你要是还想继续开店,就别让别人打扰我。”杨锡泽缓和了语气,对这个男人说。
“夜上浓妆”的老板成葳绰号:狐狸。人如其名,长着一双狐狸眼,似乎能洞察所有人的心思,常常笑容满面,给他人亲切感。给手下距离感。他就像狐狸一样聪明狡猾,能说会道。办事圆滑,效率高。是只笑面狐狸。
聂晓蝶常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们老板是水泥做的。看似比女人魅惑诱人,却比男人阴险圆滑。
“呵呵,我们夜上想来是本着服务第一的宗旨做事。既然Death不想被打扰,晓蝶,你就回去吧。”成葳对晓蝶摆摆手,又对身后的服务生说:“找两个人来,不许任何人接近Death。”
成葳又笑着对杨锡泽说:“现在没人会来打扰你。今天你喝多少都算我的。不过这烈酒穿肠,滋味可不好受。”
杨锡泽对成葳一举杯:“谢谢你啊,狐狸。”
成葳笑笑:“我的荣幸。”随后转身离去。
看见杨锡泽狼狈的样子,狐狸不禁暗忖:杨锡泽平日飞扬跋扈,性格张狂顽劣。在他那,应该什么都不算事吧?今天怎么会一个人独自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