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相貌相似汉子,昂首踏步的走入白虎堂。前一个身高七尺五以上,头戴巾帻,面容严肃,身穿粗布袍服,腰插环首刀,步履从容而稳健,他是高泽,字仲明。他今年刚好弱冠,已经娶妻生子。高泽身后是一个身高八尺,也头戴裹巾,面容黝黑而粗狂,还没有整理好的衣服穿在他那雄壮的身躯上,睡眼朦胧,哈洽连天的随着高泽身后。他是高江,字显明,高泽胞弟,今年刚刚十八岁。他本来还没有到取字的年轮,但是看见高珣比他少的人都取了,他也死灿烂打的让高珣给他取了字。高泽与高江都是高珣的堂兄弟,在高氏家族中,高泽排名第二,高江第四。因家族避祸迁移,他们也跟着来到了扬州。
高泽正弯腰脱靴,身后的高江见了,直接绕过高泽,往厅里走去。路过高泽身边时,撇了撇嘴道:“兄长深更半夜了,还这么多讲究。”
高江看到高珣,瞪着大眼,粗狂的声音也随着响了起,“云轩,什么事情这么紧急,非要深更半夜的把我叫起来。某在梦里大杀四方呢,好好的美梦都被尔给搅和了。要不说个所以然来,某就在这睡不走了。哎呀.”他还没有说完,他旁边的高泽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堡外犬吠升天,汝长的这耳难道是摆设之物?“高泽语气低沉的训斥这自己的胞弟。又转身向鲜于丹,高安,牛山三人见礼,礼仪甚是周到。
“四兄不愧是我等楷模,连做梦都是驰骋疆场之事,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高珣低笑的揶揄道。
“那是!我在梦中.“高江浑然不觉高珣口中的戏弄之意,还要逮着高珣向其叙说自己在梦中驰骋沙场的情景。鲜于丹,牛山,高安三人是想笑又不能笑,把他们三人憋的脸部通红。
高泽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用力的捅了一下高江让其闭嘴后,转身对高珣道:”五郎,贼寇又袭堡?”他也正睡得正香,被犬吠声吵醒,也顾不得自己的妻儿,迅速的起床穿衣,还来不及洗漱,高梁就派人来了。于是高泽急忙叫醒高江,拽这高江直奔白虎堂而来。
“不是本堡,刚道淸说是西渎村遭了贼祸,那已经火光滔天,连我这坞堡也能看见。看来贼匪弄出的声势不小啊。把汝等叫来是以防万一。”高珣解析道。
高泽还没有搭腔,高江就满脸兴奋的叫了起来,“西渎村遭贼?那太好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鲜于丹,牛山,高安三人听了高江的话,顿时都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他们三人与高江很是熟悉,知道他的脾性,不然还以为他高江与西渎村有不可叙说的仇恨,在旁边幸灾乐祸呢。高珣厅了高江的话后,直接直接双手掩面,心中想高家怎么就出了个这么直筒子。而高泽本来那严肃的脸,顿时蹦的紧紧的,双眼也开始冒火。他也懒得说了,直接一脚向高江踹了过去。
高江听到风声,来不及多想,直接一个侧身,躲过了高泽踢过来的脚,见高泽还要出脚,快速而敏捷的闪到了高珣的身后。这敏捷实乃与他魁梧身躯不相匹配。见厅里的人神色各异,高江知道,他又说了不过脑的话。讪讪的道:“我是说我的手早已经发痒了,现在贼寇送上门来了,怎么能放过,正好拿贼寇练练手,呵呵.呵呵.”
高泽懒得去看高江,皱着眉头向高珣,疑虑的道:“贼匪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点?”
“就因其阵势弄得有点大,才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所有我才想去看看。看这些贼到底匪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高珣对高泽那充满着疑惑与不解到是一点也不意外。他这二兄本来就是个谨慎之人,对做什么事,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执行。所以在高珣心中,高泽是一个能够托付大事之人。
“反常及为妖啊,他们不是有所凭仗,使其是无忌惮。就是这些贼寇在‘项庄舞剑’。”鲜于丹也是眉头紧皱,对这伙贼匪的反常行为,也充满了疑惑,只是现在他还不好判断。
高江听的云里雾里,挠了挠头,低声问身边的牛山道:“老牛,什么是那项什么什么剑。“
“显明,我既不识字,也没有读过书籍,怎知道?“牛山也是抓瞎,他一介在街上瞎混的混子,家里又贫寒,哪有读书的机会。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怎么填饱肚子上了。即使是到了高家,也是把所有的时间用在了练武上。哪有时间去在意这什么项庄。
“得,问汝等于白问。汝还不如我。“高江嘟噜一声,直接呛得牛山不面红耳赤。
“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高安在旁边满上出口补充道。他作为高家的家生子,做什么都是为高家着想,他知道高江说话不过大脑的德行,又见他把牛山呛得不行,生怕让牛山对他生出不满,解围道。
“这贼匪抢劫西渎村,关那啥沛公鸟事?他也来瞎凑合!“高江瞪着眼看着高安,语气也高昂了起来,显然很是不满。
高江与高平俩人虽然是低声说话,但是高江这天生的大嗓门,还是让在场的人都能够清晰的听到。高珣摇了摇头道:“要尔读书,像是要尔上刑场似的,如今知道读书的好处了吧。等这事过去后,汝与道清两人都去庄园的书院里读书去。“
高江见高珣要他去读书,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咕噜道:“那五郎汝还是让我上刑场吧。读书再多有个鸟用,那些士族之人也不会多看我一眼,还不如舞动弄枪来的实在。“
反倒是牛山听了高珣的话,脸色顿时欣喜,但很快又黯了下去。他是知道高家那五里外的庄园里,是有个书院,请了一些寒门之士来教导高家子弟与那些想读书,却又读不起书的堡丁子弟,徒附民子弟。他牛山也想多读点书,可是他还需要练武啊,以前家里贫寒,为了生计,凭借着自己一身的蛮力,混迹街头,错过了练武的好时机,后来到高家后,在高珣的指导下,才开始正规的习练武艺。可这练武才练了紧紧两年,能够呆在高珣这个武艺大师身边练武,这可是一个可与不可求的事。何况他还是高家宾客的首领之一,还有着自己的职责呢。
高珣也难得在说高江什么,转身对高泽等人道:“不管是这些贼匪是是无忌惮,有恃无恐。还是其他。为了高家,也为了西渎村那一百多口无辜百姓,这出兵救援之事,必须进行。“
“嗯,这西渎村是要救,但是高家坞堡的防御警戒不能松懈。必须做好贼匪来袭的准备。“高泽点了点道。
“仲明不放心贼匪?“牛山疑问道。
高珣呵呵的笑了笑,代替高泽道:“往常的贼匪袭村扰民,恨不得做的悄无声息,而这次却一反常态,他们到底意欲何为?西渎村虽然有一百多人口,但是他们手中的钱粮却不多,现在才七月,粮食还在地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粮食来供他们抢劫。既然西渎村没有多余的粮食,可为何他们还是来了,他们如此的大张旗鼓的袭击西渎忖,用意何在?再想想我高家坞堡就在旁边,而众所周知的高家坞堡现在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如果我是贼匪,那我也会动心。当然,也不排除贼匪闹粮荒,或者贼匪是新手,不懂收敛。”
几人听了高珣的所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们很是赞同高珣的话。现如今,高家因为贩盐,仅几年的时间,就累计钱财就有上千万钱。粮食堆积无数个粮仓。虽然高家坞堡里,私兵好几百,还有许多的堡丁,但是不妨碍那些铤而走险的贼寇,对高家坞堡的眼红。
“所以,为了谨慎起见,我与四兄,道清三人率两百私兵前去西渎村救援,二兄与文起,子平三人率领剩余的私兵留守坞堡,以防贼匪来袭。”高珣把要去救援的人与守堡的人分配道。
“好。“高泽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他又想起了什么出声道:”那庄园那边是不是要派人去知应一声?“
“庄园那还有五百多精兵在,再加上子睿的谨慎与机智,叔通的武艺足以应付一切状况了。无需担心。”高珣想也不想的出声道。高珣对两位好友的能力很是放心。不然也不会单独把他们放在庄园那边带自己家族的私兵。
“恩。”高泽也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两位的能力的。也很是赞同高珣的话。
“救人如救火,容不得耽搁,三兄,文起,子平,家里就托付尔等了。四兄,道淸我们走。”高珣向高江与牛山两人喊道。人也开始往厅外走。
“诺!”两人大声道。语气里充满了兴奋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