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弟子很快会意,小跑着来到他的跟前,问道:“庄主,是否派些弟子……”
“休要多管闲事!我玩的正痛快呢!”天玄老人不悦的打断那名弟子,在数名黑衣人的夹击下,一边护着秦少华,一边还能气定神闲的说话,看来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正在玩弄他的新奇玩具一般。
皇甫天脸上笑意更浓,他早已料定天玄老人绝不会让任何人插手帮忙,但自己是这里的主人,总要有所表示才对。
现在,不管天玄老人与黑衣人谁生谁死,别人都不会怪在他的头上。
再看与黑衣人周旋的天玄老人,姿态悠闲的穿梭在黑衣人的包围圈里,脚步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而秦少华也随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移动。
他就像是个***控的傀儡般,神情木然,眼神呆滞。
黑衣人已经出了上百招,却是连天玄老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更别说杀死秦少华了。按理说,他们本该焦躁,烦灼,从而惶恐不安,自乱阵脚,可是这种情况却没有发生。
他们反而更加冷静,如死水般无波无澜的眸子里,竟然闪着不知名的光彩。倏地,他们剑锋突变,挺剑直刺,直逼天玄老人的各处死穴,力道凶猛无比,如呼啸的波浪直卷而来。
眼看数把长剑已飞至眼前,天玄老人这才不慌不忙的纵身跃起,身体竟然悬浮在半空中,也不知他口中默念着什么咒语,一道奇异的光芒将他围绕,仿佛一个巨大的保护层,将他与秦少华护在其中。
而黑衣人的长剑就像是插在锋利的岩石之上,进不去分毫。黑衣人脸上这时才终于露出一丝惶恐,因为他们觉得身体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吸食着,
使他们动不得分毫,甚至无法运用内力,只能像是个玩偶般任人宰割。
风儿呼呼,吹在众人的脸上犹如刀割般疼痛,但他们的眼睛却是瞪的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诡异的场景。
不错,此时的天玄老人与黑衣人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只听闻黑衣人的呼吸声越来越粗,越来越重。
欧阳夜寒眼中寒光闪现,袖下的右手早已变得通透明亮,眼看黑衣人的脸色越来越黑,他却不敢贸然出手。
只因他知道,这一掌挥出,非但不能解救黑衣人,说不定这股强大的气流还会反过来将自己吞噬,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强的手下,丧命于此?
月甯这时才后知后觉的看出了些许端倪,难道天玄老人在吸食黑衣人的内力?可是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不是说被这种邪门武功吸食内力的人,会变成一副空皮囊或者干尸么?怎么黑衣人……
正在她疑惑之时,黑衣人的脸色渐渐开始由白转为青,月甯暗叫一声不好,黑衣人怕是快挂了。
再看欧阳夜寒双眸溢满浓浓的杀气,想必这些人,是他精心培养的手下吧,如此死法,必定让他痛心疾首。
天玄老人自恃世外高人,竟练如此阴狠毒辣的武功,着实可恨!莫非他这一身的修为,都是靠吸食别人的心血才练就的?
思及此,她扬起手中的短鞭,快速向天玄老人的包围圈挥去。这一鞭,足足用了她五成功力,若是被反噬,其后果可想而知。
但她却像是没想到这一层,又或者想到了,不惜以死相博。
只闻“砰”的一声,无坚不摧的奇异光圈,竟生生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岩浆喷涌而泄。
众人只觉得漫天星星点点,如同烟花的残屑刺入肌肤之中,浑身被烙的生疼。除却极少数的几人无事外,剩余一些武功稍弱之人,都觉得一阵眩晕,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沉闷,压抑,痛苦。
再看天玄老人,秦少华两人,宛如断线的风筝般,重重的摔落在地。不同的是,秦少华已经被震碎心脉,“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毙命。
而天玄老人却是强忍着口中的腥甜,就地打了几个滚,闭眼运功调息。但他的心神显然已乱,甚至连脑子也一片空白,但他却不得不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好迷惑众人。
月甯长吁一口气,扬手擦擦额上的细汗,将视线放在黑衣人的身上,见他们苍白着一张脸,异常虚弱,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武功还在。
似乎没有人看到是月甯出手的,但欧阳夜寒却是看到了,他眼底的震惊,诧异,久久不散。
就像是刚认识月甯这个人似的,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她没事!她竟然没事!竟然只一招,便打败了天玄老人。
剑霖山庄的会客厅内,静静坐着几个人,他们或安静喝酒,或低头沉思,或对着酒杯出神,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然厅外的一些人,却是神情焦急,探头观望。而能让他们如此焦灼不安的原因,显然就是刚才藏剑阁方向那一闪而逝的白光。
他们如坐针毡,恨不得飞奔前去藏剑阁一探究竟,但又怕自己的性命无缘无故终结在那里。
纵然莫剑风一再安抚众人稍安勿躁,但他们还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想来但凡是个人,总有强烈的好奇心,他们不断在想着,藏剑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皇甫天等人为何到现在还没回来?
刚才那道强光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断在脑海中自动幻想着种种可能……
楚无殇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白衣胜雪,面冠如玉,如春风拂面,与厅内沉闷诡异的气氛格格不入。
却又显得相得益彰。
静寒抬眸撇了他一眼,冰冷的面容并未有太多表情,只是眸底似乎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能在自己,修墨桓修墨菱修墨铮三兄弟面前,还能淡笑自若,除了傻子,便是一个城府极深,心计,心智都极高之人,而他显然属于后者。
倏地,楚无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虽然不过短短一瞬间,他便恢复如常,但还是被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静寒师太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