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正在去寺庙的路上,那几日有人为了皇上求了个平安符,皇上竟好了不少,惠妃素来是信这些的,就吩咐下人们一起陪同去了寺庙,只是路途有些远,怕是整日都走,也得走上一天一夜。
马车又颠簸的厉害,惠妃吩咐贴身丫鬟命人停下马车,见着前面有个亭子就想过去坐一会儿,却不知不知腰间出被什么东西撞到,摔倒在地上,宫娥上前扶持着走到亭子下。
“姑娘,你这儿可有水?我家夫人赶路有些累了,你可否为我们取杯水?”
此人正是黎歌谣,只是她今日有美了不少,妆色要烧浓些,举止也更是大方雅致了些。
“有,请您稍等。”
黎歌谣取来水后,见到宫娥此时正为惠妃的腰间按摩着,便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她们跟前。
“夫人是腰疼了?”
惠妃看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倒也不像坏人,招招手,让宫娥停下,点了点头,说了是。黎歌谣笑了笑,从袖袋里取出一盒膏药放在惠妃手中。
“这是我家祖传的,正适合您这个症状,用些时日,就会好转。”
惠妃顿了顿,然后唤了声身边的宫娥,那宫娥便从袖袋里取出一锭银子送给黎歌谣、
“夫人,这钱我不收,就当你我相识,我们算是有缘吧。”
黎歌谣的一字一句都显得如此大度温和,这是惠妃从未见过的女子,若是知晓了她是太子的生母便献上殷勤到也罢,只不过这丫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都如此客气大方,可见善解人意之人。
“不要银子?那你要什么?难不成真的只是一见如故?”
宫娥在一旁说道,惠妃使了一个眼色,那宫娥便退了几步不在说话,惠妃上前一步握住黎歌谣的手,轻轻拍了拍。
“你和我从未相识,就送我一盒膏药,我铭记在心,倘若哪天你有苦难,就拿着这块帕子来荷芳找我。还有,这是我的贴身之物,我也一并送你了,这可是上好的药材,我见你身体虚,你只需每日服上几颗,我想,应该可以缓解你身上的寒气。”
说着,惠妃将自己手中的方巾手帕和一瓶子药送了黎歌谣。
“谢谢你的膏药,等我回去了一定照你说的做。”
“等等.”
“夫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正如你送我这瓶祖传药一样,是没有缘由的。。”
黎歌谣点点头,到了声谢谢,送走了惠妃.看着惠妃远去的马车,黎歌谣不禁冷笑,他何时也变成了说假话献殷勤之人?
昨日张云心从城外边回来,就告诉自己今日惠妃要走的消息,便让她在这里等着,到时候定会助自己一臂之力,却不料竟然是这样的骗局。
惠妃的温柔,惠妃的亲切.。另她不忍。
马车走后,张云心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阵酸楚。黎歌谣摸了摸眼泪,转身,对上张云心的眼睛,他的眼睛还是这般的水,这般的柔.她不想再看,那只会让她深陷其中。
黎歌谣越过他往里屋走去,却被张云心叫住。
“怎么?还需要我做什么?”
“你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
“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一只金步摇吗,像我这样的人,就是只有利益之时才可得到不是么?”
张云心沉默,黎歌谣往里屋走去,这是一座破败的小屋子,从外头完全看不出里面是这样的不堪入目,没有一样器材,只有柴火,怪不得,张云心交代只需在外头接待,无需进里屋,想到此处,黎歌谣又是冷冷的笑着。
他不知道是,早在他第一次救她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这样的喜欢,久久藏在心里,也只能永远埋着,无人可告知。
黎歌谣慢慢蹲下,蹲坐在墙边,双手怀住双腿,把头埋进里头,小声的抽噎着,以前她是恨透了利用利益之人,而此刻,她刚刚却用着自己的手段对待一个如同自己母亲般的人。
张云心在屋外瞧看了一会儿,靠在墙上,握紧拳头重重的打在墙上,她不知,早在那年,他第一次见她的舞姿,早就已经不能忘怀,这些年频繁出入芙蓉园,虽一半为了太子,但一半却也真真切切是为了见她一面。
可她却以为,他对她只有利用。
胜过利用的,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