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瞳被绑在自己的房里的床上,她真的绝望透顶了,上天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和她开这种无厘头的玩笑?她把头微微扬起,不让眼泪落下来,即使已经走投无路了,她还是保持着那份倔强。
她在床上看着窗外朝起夕落,一天过去了。又是一个朝起夕落,剪瞳心里的害怕不言而喻,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整个内脏好像都要炸开了。可是无论她做出怎样的反抗都无济于事,她还是牢牢的被绑着。
夜幕慢慢降临,门被轻轻的推起,“吱呀”一声,剪瞳睁了睁眼,很快就闭上了,她有些虚弱,也有些力不从心。胭脂走到她身侧:“水灵妹妹这憔悴的面容,倒更是惹人怜爱了。”说着慢慢把她扶起:“妹妹这标志的小模样今晚可不知要要令多少大爷舍财了,来,让姐姐为你梳洗梳洗。”
此时的剪瞳就像一个木偶,没有表情,没有声音,连气息都变得很微弱。“妹妹你也想开点,总是要走上这一步的,身在红袖坊,哪个姑娘不是这样过来的,女人的命就是那么贱,命运只能任他人随意摆布。”
胭脂是个化妆好手,刚刚还是神情黯然,面庞清癯,现在已是脸色红润,面若桃花。又给她换上一套火红得像嫁衣一样的袍子,此时的剪瞳真是美得不可方物,连胭脂看了都有些微微失神。剪瞳觉得非常讽刺,明明是被逼着去卖身,却弄得像出阁一般,一个是肮脏****,一个却是美满和谐,现在却把两者结合在一起,可笑至极!
红袖坊于今日要举行梳弄仪式,对象可是一个长相倾城,才情绝伦的尤物。这种消息经过红袖坊大力宣传,自然已是圈子里不胫而走的消息。所以今天的红袖坊可谓人声鼎沸,大家都想一睹佳人的风采。当剪瞳出现在大厅中央的高台上时,还是引起台下不小的骚动。台下的男子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外面的传言可一点也不虚,今日梳弄的女子可真是个尤物。
剪瞳坐在高台的凳子上,手脚都被绑在凳子上,一动也不能动。她看着下面穿戴整齐,实则都是衣冠禽兽的男人们,觉得肮脏恐怖,恶心的只想吐。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坐着,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喊价。
“三十两!”
“五十两!”
“一百二十两!”
“一百五十两!”
……
“三百两!“
“三百五十两!“
显然有个肥头大耳和一个财大气粗杠上了,他们轮番喊价,剪瞳不想看更不想听。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突然想到了誉承哥哥,誉承哥哥终究是不能救她两次的。可能都他都不记得曾经救过一个邋遢可怜的十岁小女孩了吧。如果她今天死了,明天就没有人会记起他了。一滴眼泪无征兆的掉下来。
“一千两!”
剪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然睁眼,眼前这位不就是誉承哥哥吗,誉承哥哥来救她了,她的眼神里略过一丝惊喜。
这个高额的价格把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跳,大家都好奇的回头。只见那名男子身形飘逸,面若冠玉,目若朗星,是位品貌不凡的翩翩公子。所有人都唏嘘不已,虽然台上的姑娘确实长得天姿国色,但花这么多钱买个初夜大多数人还是有些不值的。
剪瞳坐在台上,宋誉承站在台下,他们就这么相互凝望,而他们中间隔着人仿佛都是虚拟的摆设。其实也就刹那间的对视,但是剪瞳觉得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忘却了自己的处境。
宋誉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觉得心情烦闷,到街上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红袖坊。到了红袖坊的门口,只见张灯结彩如办什么喜事一般,而里面也是人身鼎沸,他稍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有位才貌双全的女子梳弄,宋誉承一时兴起便到里面看看。没想到一到内堂门口就看到舒剪瞳坐在台上,双目紧闭,手脚都被绑着,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宋誉承却一眼就看到了。
他看着她如刀俎上的鱼肉,心狠狠的一紧。“一千两!”语气波澜不惊,内心却是暗潮汹涌。
他出价后,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他,清澈透亮的眸子好像都能把他看得融化了。
“哎呀,这位公子可是喊价一千两,有没有哪位大爷出更高的价呀?”老鸨顿了顿,但是台下只有刚才两位互相竞价的咒骂声,和其他人的嘘唏声,终是没有人再加价了。老鸨双手一拍:“恭喜这么公子,今天咱们的水灵就属于公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