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他的衣摆,他回过头轻叱,“放手!放手!”我充耳不闻,蹲下来双手下死劲拽住他,他加紧脚步,最后跑了起来,拖着我在雪地里飞速滑动,简直比狗拉雪橇还快,我格格的笑,后来我也听到他开心的笑声,夹杂着低声的诅咒,“胖墩,你就是只癞皮狗,牛皮糖,粘人胶??????。”
第二天上James文的课,我毫无悬念的睡着了,正当我睡的昏天黑地,香甜无比的时候,突然觉得头上一凉,我一下子惊醒,忙抱住自己的脑袋,阶梯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狂热的大笑,我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被抓了现行,敢在欧巴教授课上睡觉,我简直是活腻了。
我慌忙站起来,歪着脑袋偷看James文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他手中拿着我的考拉帽悠悠转圈。
还好,他好像没有很生气。
“帽子很可爱!人也可爱,当然如果上课不睡觉会更可爱。”
他瞄了我一眼,“这学期期末,我有课题要做,席莫,你来帮我收集整理资料。”
我大惊失色,张了半天嘴,这不是成心难为我么?他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该知道我有多忙。
今天早上手机上又传过来许多文件等着我做决议,这几份文件,最少金额,都有几百万。
我万般无奈的“哦”了一声,望着前面几排扭头愤愤不平的妹纸,心里别提有多抱歉,我昨晚一晚没睡,是真的很困,这可不是铤而走险,为引起教授的注意,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跟着James文到他办公室,我望着桌上堆积的两叠半人高的资料,差点没跪下。
“那啥,教授,你不会真让我整理这么多资料吧,我······我错了,我上课再也不睡觉了。”
我趴着桌子苦着脸哭诉,“你也知道,我很忙的吗?”
他手中还捏着我的考拉帽,严肃的表情下明显有隐忍的好笑,“其实,也不是因为你上课睡觉,我这些资料,需要一名很专业的学者帮我,我想恩桥的文学学士应该能胜任这份工作。”
我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准备和他好好谈谈,谁知我还没开口,他抬手便将手上一直把玩的帽子扣到我脑壳上,那动作堪比科比的九分扣篮,接着一个跨步,紧贴着我的身体,鼻对鼻,;脸对脸,立到我身前,挑着修长浓密的眉毛,眼睛里满是吓人的冷厉。
他这是要结结实实的当一回尊师。
“我知道你不情不愿的,好,你只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如果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我就自己整理这些东西,但如果是肯定的,你就要心甘情愿的帮我做。第一,你是我的学生吗?第二,我提的这个要求对于一个学生来说,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吗?”
我真想说,教授,你是文学博士吗?我看你该是法学博士才是,这逻辑,这思维,这情商,不是老娘我没有抗争,主要是他没给我抗争的机会。
我压下心里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我站在他身前简直就是个小不点,于是他借助海拔优势,居高临下,用手抚弄着我帽子上的两只耳朵,淡淡的说,“我听说Moly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和芝加哥的供应商谈合约,对方不同意你给出的价格,你恁是不让他吃饭,不让他喝水,甚至借着自己是小孩子,他上卫生间也跟着和他谈,最终拿到了合约。”
我叹了口气,“没有教授说的那般传奇,是席氏的餐厅更适合推广他的产品。”
“我很想知道,你在十二岁进入斯坦福后,为什么之后选择去恩桥修文学学士。”
我实话实说,“我想多学点东西啊??????,”
他打断我,“我现在不就给了你一个绝佳的机会吗?你不觉得吗?”
我侧头瞧着他,恍如大悟,说,“是啊!”心里却问候他祖宗十八代,说来说去,我为你做这么多压死人不偿命的工作,还得对你感恩戴德,这世界剥削人都剥削的这么冠冕堂皇,很值得我这个资深资本家借鉴。
我看我一幅认命的表情,于是唱着胜利的凯歌,开始帮我将资料包装,同时似不经意的问,“你和那个男孩子有结果了吗?”
“还好。”
“哦,你为了他减肥减到晕倒,付出终是有了回报。”
他微微谈口气,“爱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我小心而好奇的问,“教授谈过恋爱吗?”
“那要看你怎样定义恋爱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谈过没有,一直都很忙,有过女朋友,但好像??????”他迟疑着没有说下去,我也不好意思接着他的话说什么。
他突然说,“爱是很吃力的一件事,尤其是女孩子,一旦沦陷,就会奋不顾身,”
他用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浅浅的忧伤,淡淡的寂寥。
我不由浅浅的笑,“多一点理性就好了,我将这些资料带回去,整理好了送过来。”
我顿了顿,想开口问他一个猜测好久的问题,却终是没有问出来,他看了看我,后退了一步。
“你想问的问题,我不能告诉你,答案你自己去找吧。”
我垂头,以前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现在才发现,其实这个世界聪明的人比比都是。
我约了林元,将James文办公室里的资料全搬到寝室,林元一边感慨欧巴教授没人性,一边感慨他真的长的太帅了。
我长叹一声,莫名感慨,用一句哲言总结外院几百姐们对James文的心情,“睡不到的帅哥才是真正的帅哥。”
她批判我,“对帅哥怎么能用如此不雅之词了,怎么能说睡不到了,该说泡不到。”
“还不都一样。”
林元愤怒,“怎么能一样了,两个层次和境界,西门庆和贾宝玉能一样吗,你这个香蕉人根本不理解意淫和下流的区别。”
我憋着眼珠白她一眼。
我们两个正就这个严肃的问题展开讨论,忽然“咣咣”有人敲门,我坐在临门的椅子上,懒的起身,伸长腿用脚扒开门,便看见楼管大娘领着一身紫衣的雪敏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