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杨沐谌就骑上了去往南部柳南城的快马,皇帝派去的两万随行军队也已齐备。杨沐谌的父亲杨城、皇帝和岚皇后悉数到齐了,准备送行。
“谌儿啊,到了那边一定要听令皇上的旨意,行事要小心谨慎,并且负起镇守柳南城的责任啊。”杨城在一旁首先叮嘱道。
“知道了父亲,孩儿会照做的。”杨沐谌骑在马上,对着马下的父亲说道。
“杨将军,你可是朕的爱将啊,朕这次给你这么高的一个职位,是想让你能好好负责,谨守职责啊。”皇帝看着马上的杨沐谌,笑着说道。
杨沐谌听后很不是滋味,不过,他也并没有说出其他的话来,而是领旨谢恩了。
“行了,时候不早了,皇上,是否?”岚皇后看了看四周,然后轻声对皇帝请示道。
“哦,岚儿说得对,朕也看时间不早了,杨将军,请上路吧。”皇帝说着跟众人说道。
就在众人将要启程的时候,杨沐谌忽然大声说道:“等一下!”
皇帝很是不解:“怎么了,杨将军,有什么事情吗?”
杨沐谌看了看皇帝,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却声音较小的问道:“嗯,皇上,微臣、微臣想问一下灵儿公主今天是否前来送行了?”
听了这句话,杨城一惊,马上不断地冲着杨沐谌使眼色,让他不要失言,赶紧上路为妙。
不过,杨沐谌没有理会。
“哦,你是说灵儿啊,”皇帝听了之后也没有恼怒,反而是笑着说道。“灵儿昨日想必是受了风寒,今天身体微恙,因此并没有前来。”
“灵儿病了?”杨沐谌惊道。
“杨将军,你就放心吧,太医已经来过了,也开了药,现在灵儿想必已经睡下了,相信不日便好。”这时,一旁的岚皇后说道。
“岚儿说的就是朕要说的。”皇帝很是高兴自己与岚皇后的心有灵犀。“杨将军,你就不要担心了,前去上任吧。”
“是啊,谌儿,皇上都这样说了,你也放心上路吧。”杨城见状,赶紧说道。
“可是……”杨沐谌似乎还要说话。
“好了!”这时杨城忽然发怒,“谌儿,你还要怎样,再耽搁下去就要耽误行程了!”
杨沐谌见状,也只好收言。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启程了。
今天的天气还是很阳光明媚的,不过,杨沐谌骑在马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此次行程,前途未知。并且,灵儿还在生病,更是令自己挂心。
这边,杨城看见杨沐谌终于不再多言,而是踏上了行程,便松了一口气,擦了擦不知是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汗。
不过,这一切都被皇帝看在了眼里。
“杨爱卿,是否因为今天天气炎热,使得杨爱卿不胜酷热而流汗,既是这样,你随朕前去前方凉亭一坐吧。”皇帝微笑着看着杨城说道。
“皇、皇上,臣、臣只是看见谌儿年幼,任性妄为,臣深怕耽搁了行程,因而紧张而致流汗。并无其他。”杨城赶紧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朕感觉谌儿好像对于朕的灵儿公主好生关怀啊,实属难得,实属难得。”皇帝继续微笑着说道。
“哦,哦,是这样的,谌儿、谌儿自小热心助人,平时就多于关心他人以至于忽略了自己,为此臣经常斥责他。今天这件事也是,皇上放心,谌儿一向乖巧,并无二心,刚才实属平常的关心。”杨城听后赶紧略微结巴的解释着,一边内心打鼓,七上八下,生怕皇帝觉察出什么来。
“原来如此,看来是朕多虑了,朕还以为杨将军对于朕的爱女灵儿有什么想法呢。灵儿即将出嫁,这些传闻可不是一件好事情。”皇帝说道。
“是,皇上英明,臣一定会多加管教谌儿,请皇上放心。”杨城恭敬的行礼道。
“嗯,那你退下吧,朕和岚儿稍后还要去赏花。”皇帝背起手来,说道。
“臣告退。”杨城退下。
“这个杨沐谌啊,怕是也有什么名堂呢。”待到杨城走后,皇帝站在岚皇后身边,轻轻说道。
前方,杨沐谌的军队马不停蹄的向着南部地区赶去,杨沐谌坐在马上,不断地胡思乱想,想到了自己去往南部却郁郁不得志的模样,想到了父亲在朝中不断踱步,慌乱无措的模样,也想到了灵儿远在异国,对月思乡的模样。越想越乱,越想越绝望,杨沐谌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一般的疼痛。
灵儿,怕是后日就要出发了吧。杨沐谌努力地摇摇头,试图赶走这些想法。不过,这样的一个想法,却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自己是一定会不忍心灵儿前去受那样的苦的,可是,自己远在去往南部地区的路上,就是想帮助灵儿也爱莫能助。况且,自己身后的这些军队说不定都是皇帝的人马,自己一旦有什么异动,说不定会顷刻之间被他们逮捕押解回京。
他回望了下身后浩浩荡荡的军队,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惶恐。
两日后,灵儿悄然启程。说是悄然,是因为皇帝这一次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在第三日即将到来的清晨便暗中命令一百人随行,让灵儿上了马车,然后一行人就快速又悄无声息的出城,直奔西北部令察国的方向而去。
等到早上众人睡醒,灵儿那时早已出了国都,拉开了距离了。
皇帝深知,有些事,越小心越好,越谨慎越好,尤其是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
所以,就连岚皇后,他都没有告诉。
这一边,日夜兼程的行进了三日,杨沐谌自己以及那些士兵还有身下的马匹全都疲惫不堪,不过,他们已经距离国都很远了。鉴于此,杨沐谌提出稍事休息,他们也就同意了。
坐在地上,杨沐谌遥望着国都的方向,心想今日,灵儿便应该启程去往令察国了吧。想到这,他的心一阵隐隐作痛,自己竟是这样的无能,就连一个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灵儿离自己越来越远,嫁作他人妇,从此与自己再无瓜葛。
自己甘心吗?并不甘心,可是,又能怎样呢?自己现在无权无势,身后的军队又是与自己怀有二心的皇帝派来的军队,杨沐谌甚至怀疑这些人都是皇帝派来监视自己的,以防自己在这遥远的南部柳南城有什么异动。
他忽然觉得,比起李恢弘,自己真是懦弱太多了。至少,李恢弘会杀掉碍手的随从,并且逃脱掉。而自己,则被这些人牢牢困住,丝毫想不出什么对策来,只知唉声叹气。
在灵儿的这件事上,他是否应该勇敢一些呢?他认真的想道。
“杨将军,咱们该起行了。”正想着,一个将领走过来对着杨沐谌说道。
“呵呵。”杨沐谌在内心大笑了一声。现在这样,真的像是自己被这些人用无形的绳索绑着去了柳南城一样,自己连半点自由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命令他们的权力了。现在的自己,好像是这些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一样,只能听令于他们的指令行事了。
他站起来,看着那个将领又走远,前去准备马匹,准备起行了。看了许久,他却又没什么动作,最后他苦笑着又骑上了马,向前行进着。
杨沐谌!你个懦夫!他在心里骂道。
但是,他还骑在马上,带领着军队浩浩荡荡向着南部开去。
他看着前面的景色,流下泪来。
杨沐谌,你不敢吗?你真的不敢吗?那是属于你的女人,你不要了吗?他在心里一遍遍暗示自己,询问自己。他甚至双手握紧了拳头,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动作。
杨沐谌!那是你的女人,你不要了吗?你不要了吗?你不要了吗?他在心里一遍遍说服自己,一遍遍劝导自己,一遍遍辱骂自己,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做。
灵儿,灵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最后,他流着泪,心里这样想道。
到了晚上,军队破天荒的就地驻扎,准备休息一晚,原因是因为军中一名将领染上了风寒,于是被隔离医治,以防其他人感染。同时,大家就地休息,养好精力,增加些抵抗力。
呵呵,原来什么时候扎营休息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今天这还是因为军中的一个将领的缘故,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听令于他们。杨沐谌看着军中的士兵们忙碌着,忙着扎营,忙着生火做饭,忙着医治伤患,可是自己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都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杨沐谌,你可是堂堂的昔日国东大将军,那样的叱咤风云,现在呢,你被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却一声不出,不觉得这样太懦弱了吗,这样的你,还值得去爱灵儿吗!他在心里不断地激励着自己。
今晚行动吧,为了你的灵儿,为了你的未来!他似乎是鼓起了勇气。
可是,在他握紧身上佩戴的剑,准备行动时,他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自己这样的行动会不会连累到父亲,落得个像李拓那样的下场。
想到这,他又安静了下来,再一次的陷入惶恐忧虑之中。
“杨将军,你快去各个军营之中巡查一下,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染上了风寒,这样可以避免风寒的传播。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明早还要赶路呢。”这时,从营外走进来一名将领,对着他不耐烦的说道。
他在命令我,命令一个将军!杨沐谌忽然这样想道,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对他大喊:“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我是堂堂国东大将军!你个无名小卒哪里来的资格这样指使我去做事!”
“国东大将军!哼哼!”没想到,那人看见杨沐谌生气,非但不恼怒,反而讥笑道,“杨将军,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可别忘了你早就不是国东大将军了,你现在是镇南大将军,驻守柳南城的镇南大将军,哈哈哈。”
杨沐谌看见眼前人这样放肆的嘲笑讥讽着他,怒火中烧,一把抽出了剑,“你这个小人,你是不要命了吗,敢跟我这样对抗,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杀了我,哼哼,杨沐谌,你敢吗,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认为皇上会饶了你吗,营外的这些兄弟们会饶了你吗?想杀我,没那么容易!”那个人见杨沐谌抽出剑,便更加嚣张的讥讽道。
“你!”杨沐谌看见他还是一副不慌不乱的样子,反而变本加厉的嘲讽他,他简直要气的暴跳如雷。“你个无名小卒,这样放肆,你死一千万遍都不足惜!”
“哈哈,我有那个机会吗,谁来杀我那么多遍呢,你吗?哈哈,你敢吗,白天我们那么呵斥你,你呢,一声不吭,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将军啊,还镇南大将军呢,还不是只是守着个小小的柳南城!”那个人百般放肆的继续说道。
“你这是在找死你知不知道。”杨沐谌咬着牙说道。他现在气的双眼发红,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侮辱过,他气急了,他要彻底反抗,他要反抗这令人气愤的一切!
说时迟那时快,他举着剑,眼睛猩红的朝着那个人冲过去,那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一剑斩断头颅,重重的倒了下去。
杨沐谌看着那具尸体,沉静下来。他杀了这个军中的人,这意味着他再也无法留在这里了,意味着他已经像李恢弘一样,从此走上了亡命天涯之路了。
他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发现目前暂时没有人发现这里死了人,他现在是独自处于一间小小的营中,目前还没有人过来。于是,他将尸体简单移了位置,藏在了床边,又简单收拾了下满地的血迹,不过收拾不干净,地上还是大片大片的暗红。
然后,他刚要往外走,想到自己这样太过明显,于是,他折回去,扒下那个人的外衣,自己换了上去,又戴上了那个人的帽子,装作是那个人的样子,这样,或许会延迟被发现的时间。
不过,那个人的衣服上也同样都是鲜血,但是没办法了,他现在必须走,要是被人发现这一切,那自己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他强装镇定,尽量平复着自己呯呯乱跳的心,然后走出营中,向着外围走去。
好在是夜晚,营地上尽管燃起了篝火,但是依然很是黑暗,他装作刚才那个将领的样子,慢慢向着营地外围走去。
他要怎么跑,快速拉走一匹马,然后骑上去狂奔吗,还是直接跑出去。不过,要是直接跑出去的话,被人追上的几率很大。要是骑马跑,被人追上的几率不大,但是骑着马往营地外面狂奔,这样也太明显了,很容易大张旗鼓,惊动整个军营,那样的话就糟了。
他一边走一边快速想着对策,但是他犹犹豫豫的性格使得他还是没有想出来到底怎么跑出去。
就在他不断想着方法又否认,再想新的办法又否决掉的时候,他忽然被人叫住:“嗨,杨将军出来了吗?你不是刚刚去找他让他巡查军营吗?”那个人把杨沐谌当成了刚才的那个将领,杨沐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悄悄用手拉低了帽檐。
“嗯,找了,他,一会就出来。”杨沐谌压低声音,尽量模仿着那个人的腔调说道。
“哦,哎,你,你怎么声音有点不一样,你不会也有点染上风寒了吧。”那个人奇怪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是,我是劳累所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杨沐谌继续编着理由说道。
“哦,哎,你帽檐拉的那么低干什么,不热吗?”那个人看见面前人帽檐拉的很低,畏畏缩缩的样子又问道。
“没事没事。”杨沐谌一面说着,一面躲避着那个人试图上前观看的目光。
“你今天真奇怪。”那个人见面前人就是不肯拉下帽檐,也没办法,说道。
“行了行了,你去,你去那边看看吧。”杨沐谌赶紧打发他走。
“好了好了,我去那边看看,你一会让杨将军赶紧去巡查,别耽误了时间。”那个人说着,“对了,还有西边的马厩地方,你抓紧时间找几个人去喂喂马,别让马饿着。”他又说道。
“好好。”杨沐谌听了正要赶紧走掉,忽然那个人问道:“哎,你怎么满身的血迹,你干嘛了?”
杨沐谌赶紧站住,内心大叫不妙,“哦,我、我,刚刚,杀鸡去了,对对,杀鸡去了,想给大家煮汤喝。”他胡乱编着理由。
“竟然有鸡汤喝!”那个人听了眼前一亮,刚想走过去问个详情,只见杨沐谌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一会有你的份啊,快去那边看看,别耽误时间!”
“哦,那好吧,我去看看了。”那个人听了只好放弃询问,灰溜溜的走掉了。
杨沐谌见那个人真的远去了,长舒一口气,平复了下快要跳出来的心,然后加快脚步向着刚刚他说的西边马厩走过去。
既是如此,那还不如骑马逃逸,这样动作快些。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走进马厩,仗着夜色别人很难认出他来,露出眼睛和鼻子,对那两个看守的人说:“你们快去吃饭吧,饭好了,这边我替你们看会。”那两个人见是自家将领,于是欢天喜地的吃饭去了。
杨沐谌看着此刻空无一人的马厩,心中暗喜,于是抽出剑,悄悄砍断了一个拴着马匹的绳子,将那匹马拉出,就在他将要骑上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营中大喊:“快来人啊,死人了!”然后士兵们蜂拥着跑去那间军营,不多时,有人冲出来,大喊:“不好了,杨沐谌跑了,快去追!”
这时,一群人瞬间向着马厩这边跑来,打算骑马去追。杨沐谌看见一群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一阵心慌,赶紧踉跄着翻身上马,然后一声大喝马儿便向前奔去。
士兵们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人骑着马狂奔而去,有人马上大喊:“那是杨沐谌!大家快追!”
于是,士兵们分成两队,一队奔去马厩骑马去追,一队直接朝着杨沐谌逃跑的方向跑了过去。
杨沐谌不敢回头,一路向前狂奔,路上斩杀了几名意图拦阻的士兵,就这样快到了军营门口。
谁知,从军营门口瞬间闪出一小队人大概5、6人的样子,个个拿起大刀朝着他的马匹冲了过来,意图砍杀马匹让他坠地。
杨沐谌大叫不妙,立刻俯身,砍杀了两名接近过来的士兵,然后回身,与另两名士兵对打起来,这时,从旁边又闪出一名士兵朝着他的腿部砍过来,他一个回转,在马背上瞬间翻转,腾空,然后瞬间砍杀那名士兵。最后,他安稳落回马上,一气呵成。
这时,他大喝一声“驾!”马儿立刻拔蹄向前狂奔,剩下的两名士兵赶紧追了过去。
这边,杨沐谌一路狂奔,后面,是紧追不舍的兵马,喊声震天动地,惊得他一阵心颤。这一次,决不能失败,一旦失败,被他们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疾驰了几里地,身后的追兵却丝毫没有松懈,而是紧追不舍的追了过来。他回头看了一下一阵心惊,黑压压的军队浩浩荡荡朝着他的方向追了过来。他赶紧转过头,深呼吸了一下,看准了一个方向,策马狂奔过去。
谁知,行了一段,马匹便被前方的一小片沼泽地陷住了,他拼命的催促着马儿快跑,却奈何马蹄已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后面的追兵声音仿佛越来越近了,杨沐谌内心焦急万分。难道,他就这样要被抓住送死了!
他再次催促马儿,但是马却丝毫动弹不得,这片沼泽地虽然不大,但是马匹已经陷入其中,不能动弹。
杨沐谌赶紧观望了下四面的环境,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树的枝条茂密异常,有几枝很粗的树枝横亘在他的前方。
他忽然有了个想法。只见他将两条腿收上来,然后缓缓地半蹲在马背上,马背很狭窄,使得他不得不万分小心,然后,他侧过身子,把着前面拴住马的绳子,缓缓地往上站起,然后,忽然一个用力,左右腿往下一动,猛的蹬背腾空,同时,两手抓紧上方的枝条,双腿迅速向上勾起,将身子翻转上枝条上面。接着,在枝条上再一用力,双腿同时向前奔去,忽然蹬腿一跳,向前猛的跳跃过去,正稳稳的落在沼泽地不远处的地方来。
他平复了下呼吸,回头望望深陷不得的马匹,略一阵惋惜,然后向前快速跑了过去。
身后,当大军赶到的时候,望着还在沼泽地陷着的马匹,看看早已没了踪迹的杨沐谌,领头的将领大骂一声,无奈带兵回了营地去。
随后,他们派出一小队人马,连夜快马加急回国都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