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天空洒下第一抹金色阳光时,大日武学馆的气氛皆是有些热闹起来,因为今天是学生放假的回家的日子,被武学馆束缚的他们自然欢腾一片,早早就起床,结伴往家族方向飞奔而去。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乌墨部落族人了。
一路无话!
乌木部落距离大日武学馆需要一天的行程,位置靠近乌山山脉,部落族人一千,在乌山山脉中也算中型部落,但在周围势力中,乌木部落实力却是排名最末端的。
古语有云,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乌木部落的少年,不管是在外面相遇,还是在大日武学馆,都会遭受别家势力的排挤与打压。
此地段的势力划分,可以用一家,二部落,三庄来概括。
一家为秦家,据说是庞大家族的一支旁系血脉分支,二部落为乌木部落,麦其部落,三庄为狂刀庄,花剑庄,还有虎拳庄。
至于大日武学馆,虽然实力凌驾这些势力之上,但其扮演着以教育为本的特殊性质,势力利益纠纷从不参与。
所以,乌山山脉最强实力乃是麦其部落,族中强者不少,族长更是威名显赫的凶人,当然,名头最为响亮的,还数其大儿子——麦其浩初。
修为已经达到开元境,而今年才十八岁,曾经惊动上层势力派人查看,据说来人观看后十分惊喜,禀报上层后颇受关注,实力颇为高深。
“乌岑哥,你说那个麦其浩初,真的有像他们传说的那么强吗?”赶路中,一名少年担忧地问道。
“嗯,很强大,有一次被老师叫去修炼,远远遇上他,元力气旋停滞,差点被他身体散发出元力波动给振开。”乌岑没有丝毫的隐瞒,如实说道。
乌木部落少年惊呼,眉宇间存在深深的担忧,乌墨眉毛不由地挑了挑,乌岑的性格他清楚,老练、沉稳绝不会无的放矢,这麦其浩初,果真是个难缠的角色啊。
“那他岂不是能够通过学院招生考核,成为紫薇学院的学员了。”另一名少年说道。
紫薇学院!
部落少年听闻这个耀眼名字,眼神皆是不由地一亮,忍不住的吞了口唾沫,神色憧憬而向往。
那里,几乎是乌山山脉所有少年的梦想,乃至延绵几条山脉上生活的少年,都是他们奋斗的终极目标。
紫薇学院每年招生场面都十分火爆,可谓人山人海,躁动好久,而且紫薇学院招生考核十分苛刻,每此都会被刷下一批又一批壮志少年,能够进入的,皆是名动一方的天才,天资过人,顺利毕业的学生,可谓是前途无量,荣耀一方。
“的确,他的几率乃是我们这一区域中能通过最高的,但先不说紫薇学院招生考核的条件苛刻,附近参加初试的少年也有天赋聪颖之辈,我听闻其中可能会出现一个炼阵师,那等场面,必然是一番龙争虎斗。”
乌岑耐心的述说着,声音都存在颤音,少年们听闻更是感觉血液沸腾,那等争斗的场景,想必一定会令人兴奋的血脉膨胀吧。
“炼阵师啊,多么遥远的存在。”
部落少年们肃然起敬,毕竟这个名字含量实在是太大了,代表着强大与天赋。
一名少年钻出,说道:“部落的时候经常见阿公研究那些鸟文龟字鬼画符般的符文,你说咱们阿公会是一名炼阵师吗?”
“瘦猴,去去去,别打岔。”
严肃的气氛打破,众人听闻不由好笑,如果阿公是炼阵师的话,恐怕他们此刻的处境就不会如此难堪了。
“不知道啊,我想阿公没必要隐瞒我们,等部落狩猎会一过,我就全力冲击开元境,紫薇学院招生考核初试,我乌岑说什么也得走一朝。”
乌岑也是微微一笑,旋即暗暗下决心,眼眸中跳动的火热,显然连老成的性格都抵御不住那年少撄锋的诱惑。
乌木部落的少年,也同样励志的鼓舞道,一群少年便在这朝气蓬勃中快步向乌木部落赶去。
乌墨静静地听闻,他没参与谈论中,但内心中隐隐有着某个决定在形成,人不风流枉少年呢。
终于在傍晚之时,残阳如血,一群少年的视线尽头,一棵漆黑参天耸立而起,土围墙内正缥缈着屡屡炊烟,而这,便是乌木部落!
匆忙赶路的少年们,似乎也忘记身体疲惫,兴高采烈的冲向部落。
“阿爸,阿妈,我回来啦。”
一群少年囔囔的大喊,精神亢奋,蹦跶在部落的石砖小路上。
在前方站立着一群部落族人,老少男女,身穿兽皮麻衣,男人个个身体壮硕,浑身所散发出的血气,显示着他们是这个部落的顶梁柱。
其中靠前的几名男子,血气愈发刚烈,或手持石矛,或擎着铁枪,背负大弓,他们几人,是部落族中的好手,每次进乌山山脉狩猎,平时部落的事情都由他们打理。
“一群兔崽子,回来就回来了,大呼小叫的没个正行。”一位粗壮中年,像小塔般高,抡着蒲扇打手,直接给了冲在最前面的少年一人一个暴栗。“兔崽子,这次回来你们每天抛石磨盘一百遍,将肉身力量给我炼出来。”
中年人名叫乌扎拓,是族里男人们最强悍之力,威望颇高。
“啊,扎拓叔,那个石磨盘可有千斤重啊。”一群孩子捂着脑袋苦瓜脸的抗议着。
“哈哈.多大的出息,难得回来,赶紧回家去团聚吧,不过石磨盘明天必须得修炼。”乌扎拓看着苦瓜脸般的后背,严肃的神情悄然融化,凌厉的眼眸中波动着暖意。
毕竟,这些都是乌木部落的未来!
少年们陪伴着家人都往自己家中走去,看着他们欢快相聚嘴角露出的微笑,乌墨那单薄的身体就显得有些孤独了。
“父亲,母亲,我们会相聚的。”乌墨坚信。
他将内心的情绪波动压制后,便向自己的小屋走去,在乌木部落中,他是和乌木部落阿公住在一起的。
这是一棵很大的古树,树干宛如房子般粗壮,密密麻麻的枝干延伸而出,宛如一个巨型练武广场的磨盘,遮天蔽日。
巨大的乌木没有树冠,古树遭受过重创,树干在十米处便断截,那焦黑的断口仿佛像是被神雷劈断,导致乌木的生机禁断。
这可乌木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即使连乌木部落的族谱记载都述说不清。随后就以这个古树为象征为族名了。
乌木部落的房舍,便是建造在这古老的乌木上,挨家挨户,鳞次栉比,颇为壮观。
乌墨顺着木梯走到一间房舍前,吸了口气缓缓地打开木门,一道慈祥的老人身形瞬间映入乌墨眼席。
“阿公!”乌墨内心一暖,开口叫到。
“过来吃饭。”老人似乎猜到乌墨回来,神情慈祥,递给乌墨一只牛腿,目光停留在乌墨身上,突然深情一震,声音有些惊喜地颤抖,问道:“墨儿,你的断脉之体?”
“嗯,前些时间刚好的。”乌墨一屁股坐在木凳上,端起牛腿啃食,声音平静的说道,并未显露出太多的狂喜之色。
“痊愈了就好,痊愈就好啊。”
阿公欣慰的道,没人比他更了解乌墨这些年来被身体的断脉折磨所忍受的痛苦,每次病发,乌墨虽然不说,但稚嫩脸庞所流露出死去活来的痛苦表情,老人都知晓其中的苦不堪言。
而且,没当族中少年修炼时,乌墨那眼眸中深藏的渴望目光,却是比谁都要炙热。
可惜,最后被那无奈深深打击,只能独孤的远远观望,这也是为何为何少年提出那种艰苦的方式进入大日武学馆修炼,老人并未拒绝的原因。
阿公人老成精,对乌墨在大日武学馆内也有些了解,尝试过多种方法都束手无策的断脉之体,想必乌墨也另有番迹遇,见乌墨不说,老人未曾多问。
他看着乌墨那平静的眼眸,老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经过这些年断脉的折磨,少年的心性也在悄然中发生了变化,那颗内心下,蕴含着的是一种一往无前的韧性。
武道修炼,天赋固然重要,但唯有一颗坚韧而锐利的武道之心,才能在以后的路途走得更远,飞得更高。
小家伙,这片大地束缚不住你!
乌墨埋头啃吃,如果让阿公知道他体内凝结出元力液体,不知其表情又是何等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