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府,武潇潇跪在李显的书房前,“王爷,请王爷开恩,潇潇不想回到广陵那个伤心地去,请王爷不要将妾身赶出去。”
书房内,青铜香炉升起檀香沉甸甸的味道,李显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竹叶随风摆动,心情复杂。
回身到书案前,看着皇上打回来的折子,还是派萧莫特意送来,刚才的皇上的口谕还在耳畔,“广陵王擅自请婚,毫不顾及季氏一族的颜面,令他在府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不知道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她应该也会知道吧,但是如果真的要娶她当正妃,真的好么?
她的性子,应该会想要自由吧,在季氏一族中,有她这样的性子还是太难得了,这样她便会知道自己的狠心。
管家敲门而入,亲自端上香茶,“启禀王爷,武潇潇姑娘在外跪了一个时辰了。”
李显接过茶盏,道:“跪累了,她会回去的。她知道的,这样求我没用,要不然她就不会去季府了。”
管家笑眯眯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王爷,可是那武姑娘还是不甘心啊。”
李显听闻沉默了一会儿,“在广陵时都好好的,怎么一到花都就变了个人一样,看来花都真不是她待的地方。去忙你的吧。”
“是。”老奴告退。恭敬退出了书房。看着跪在门外的武潇潇,老管家看了看天边云层堆积,好像快要下雨了吧,看来老天都在帮这位武姑娘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显自从接到圣上的禁足的口谕之后,便一直没有出书房。手执笔墨,细细画着一幅精致的桃源图,孩子的表情,农户们的动作,还有走在乡间的一对男女,太多与她的回忆在此刻格外鲜明,想忘却不能忘。
小桃再等等我,等我不是广陵王了,便会带你走,走得远远地,走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不会让你成为皇家与季氏家族的纽带,让你进入权术斗争的泥潭。
入夜,下起了中秋后的第一场雨。
翌日清晨,骤雨初歇。
王府的管家前来禀报,武潇潇姑娘因整夜跪在王爷书房门前,淋雨身患风寒。
李显吩咐,将她带到原来的院子,养病,等康复后再送往广陵别院。
此后,王府之人无人不知,武潇潇姑娘对王爷的一往情深。
李显被禁足的第三天,李显的请婚折子被驳回一事,在花都贵族豪门世家中传开,季小桃又成为世家贵女们攻击的靶子,纷纷质疑季氏一族的身份。
御书房内,气氛有些阴沉。
李睿一身青色常服龙袍,坐着龙椅上,手支撑着御案,手指按着眉心,玉牡丹看着他烦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萧莫禀报:“启禀皇上!广陵王将名妓武潇潇逐出王府,武潇潇整夜跪求广陵王,淋雨身患重病,因此留在王府医治。广陵王的请婚折子被驳回,皇帝下旨派人斥责并下令禁足一事也在花都传开了。”
李睿烦恼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道:“牡丹,你有什么办法?朕这个弟弟从小都是不用朕操什么心的,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生出这么多的流言蜚语。”
玉牡丹一身紫色常服宫裙,玉簪绾发,斜插一朵金色牡丹宫花儿,冷笑道:“你的好弟弟可是金贵着呢,我们小桃妹妹可是配不上呢!”
“朕知道广陵王有错,但是,朕不是让他禁足了么。”李睿一脸为难。
玉牡丹起身道:“呵!请恕臣妾孤陋寡闻,在皇家,什么时候禁足也成为一项处罚了?皇上的做法,可是将苗头对准了小桃妹妹了。”说罢便要离去。
李睿起身将她拉住,将她圈在怀中,和她一起在龙椅上靠着。“那朕的皇后给朕出个主意吧,朕那个弟弟最讨厌帝王之术,想必这次也是,并不是看轻了小桃妹妹,而是太过逃避了。明知朕会驳回折子,还要呈上来。哎——朕也是无奈。”
李睿想起小时候,李显总是跟在他的身后,跌跌撞撞地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皇兄,皇兄……那个样子,真的让他感到宫廷里少有的温暖。
玉牡丹抬手,轻轻抚平李睿衣襟上的暗纹龙绣,笑道:“既然皇上如此为难,那皇上将此事交给臣妾,可好?”
李睿见她如此,便道:“有皇后为朕分忧,朕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