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西斜,没想到两人已经出来消磨了小半天时光,没有带随从,不便在外留宿,二人简单的吃了些易水庵的素斋,二人便回去了。
小桃留书一封,言明天色已晚就不去打扰,三哥还会在花都留些时日,让小尼姑将信交给静菊。
二人走在官道上,秋色渐浓,映衬着晚归的人,“喂,你的事,我会为你保密的。”
李显看着小桃清澈的眼睛,微笑道:“我知道。”认识小丫头这段时间,自己好像更爱笑了。
小桃回到季府,见大家正坐在花厅听着一人讲述有趣的见闻,才发现二哥季莫风从西域归来,才想到快到中秋了。许久不见二哥,高兴极了,“二哥,月饼被我养的很好。”
季莫风见到自家小妹又长大了,发现她怀中的雪灵狐不免吃惊,“这可是生于漠北的雪灵狐么?”
“没错,它是圆子,大哥三哥给我弄来的,这几天吃肉干多了,又变胖了。”
季莫风嘴角一抽,“这种小家伙不是只爱吃冬虫夏草等漠北草原上的名贵药材么?怎么会爱吃肉干。”
“那是因为,它原来没吃过。杏花园的牛肉干最香了。”一家人见她有趣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晚饭后,季夫人来到小桃的院落,见她正在逗弄圆子,不由得心道,这丫头到底还是孩子心。“小桃,今天你和广陵王去了易水庵?”
“妈妈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是男装出门的。”暗暗发现妈妈并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其实并不害怕妈妈对自己发脾气,而是更担心母亲身体。毕竟母亲是不会武功的,身子又弱,为季府全家操劳,小桃真的不忍心惹了母亲再为自己的事情操心生气。
“你不用急,我也就是问问,你觉得这位广陵王如何?”季夫人柔声道。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渐渐出落的亭亭玉立,面色上退去了稚气,身段越发柔美,不由得感叹岁月神奇。
小桃狐疑,母亲是如何知道的,“他人很好,没有什么皇家子弟的骄奢之气。”
季夫人细细地抚摸着小桃的手,倒是解放了被虐待的圆子,小家伙儿急忙托着蓬松的大尾巴躲得远远的。“小桃,今日管家去杏花园订雅间儿,正好碰见了回府的广陵王。广陵王让他转交的拜帖,三日后便会拜访季府。”
“哦?他来干什么?”小桃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原因。
“所以母亲想问你,是不是广陵王有心于你。”
“我……也不知道。他从广陵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一个武潇潇,我本想去见见那个广陵名妓长什么样子,没想到听到了更离谱的流言,心中烦闷,便与他去了西郊。没想到,他……妈妈,你知道玄镜师太出家之前是什么人么?”
“哦?李显将这等皇家秘史都告诉你了?”
小桃更是吃惊,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也会知道,也是母亲毕竟与师太相交那么多年了。“妈妈,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静妃娘娘的事情,先皇曾下旨不许任何人再提起。广陵王知道身世,还是他长大以后的事了。”季夫人遥想当年往事,神情忧思。“小桃,你知道的吧,你的三位哥哥,并不是你的亲哥哥。”
小桃回忆道:“我也是小时候在书房里偷偷听到爹爹和妈妈提起的,当时吃了一惊,但哥哥们对我一直以来都很好,我其实也并不在意。”
季夫人抚平小桃的衣角,道:“你的爹爹本有意将你许配给他们三兄弟的其中一人,但现在看来,你与他们只有兄妹之情,并无他意。”
小桃犹豫道:“我……知道。大哥对我的关心早已超过了一般兄妹的感情,但是从小他就是我心中的大哥,我从未想到我会成为他的妻子。即使大哥是那样优秀,丰神俊朗、武艺高强。”
季夫人柔声道:“那你觉得广陵王怎么样?”
“我……不知道。”想到李显在易水庵看自己热切的眼神,不免有些脸颊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