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给皇甫琴料对了,连氏这会儿正在咬牙切齿、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皇甫婧无奈地轻唤一声,“娘!您若是担心父亲对大娘旧情复燃,不如直接买杀手在路上做了她们,若是不敢,就请姨老太太出马好了。”
连氏眼睛一亮,对啊,让姨老太太整治李氏去,她只须坐山观虎斗!
次日一早,便与李氏登上了回京的马车,两日后,返回了阔别三年的京城。
连氏一脸亲昵的笑容在内仪门处等候,见到车帘挑起,竟亲自上前来搀扶李氏,“姐姐,几年没见,您还是这般容光焕发、气韵超群。”
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奉承话儿,可是一看清楚李氏的容颜,连氏的心里就泛酸了,她怎么一点也不见老,皮肤嫩得跟少女一般,还面色红润神清气爽?
李氏朝她微微一笑,“劳妹妹挂念。”
皇甫翔、皇甫婧、皇甫奕都上前来见礼,李氏含笑让他们免了礼。
这时小满扶着皇甫琴走了过来,皇甫琴给连氏纳了个万福,又朝皇甫翔等三兄妹一笑,“四哥、八妹、七弟。”
三兄妹也忙过来跟皇甫琴见礼,皇甫琴一一打量过去。
皇甫翔已是弱冠之年,听说定了平昌侯嫡女吴氏,只是平昌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想多留几年,才未成亲;而皇甫婧同皇甫琴一样入秋也要及笄了,她生得花容月貌、身姿袅娜,在京中已经传出了美名,是名门公子争相求聘的对象,只是连氏总觉得他们的身份还不足以匹配自己这般出色的女儿,因而现今皇甫婧仍是待字闺中。皇甫奕八岁了,已经开蒙,皇甫诚请了师傅来府中坐馆,待他过了童生试,再去学院求学。
而那厢,皇甫翔和皇甫婧也在评价皇甫琴。
乌云般的秀发挽了一个双螺髻,只在髻间插了两只纯银百合花簪,但白与黑相应成趣,衬得她一张粉面如春晓之花,散发着诱人的青春气息。一身粉蓝色裁剪精致、款式简单的斜襟广袖中衫、下系天蓝色缭纱百褶裙。
再简单不过的装扮,却显得她如同静湖新荷一般清新淡雅,又如枝头海棠一般娇艳动人。
皇甫婧只略扫了几眼,就忍不住攥紧了掌心,垂眸强压下眼底的嫉恨,可恶!以后决不与她并肩!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柳园,李氏要先拜见伍氏,方能回荷园休息。
可是还没踏入正堂,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管事妈妈模样的婆子急匆匆跑了出来,见到连氏便立即道:“二夫人,您来得正好,快请大夫,姨老太太昏倒了。”
连氏大吃一惊,立即吩咐苑妈妈去请大夫。
待苑妈妈走后,那婆子才看见李氏,忙上前屈膝一礼,“这位一定是侯夫人了,老奴贞娘,是服侍姨老太太的。”
李氏忙客气地道:“贞妈妈请起,请带我们去探望姨老太太。”
没想到李氏对下人也如此温和有礼,贞妈妈吃惊地瞟了李氏一眼,才侧身引路。
可是一行人才走到暖阁门口,就听到一名老妇大声道:“姨老太太您早上还好好的,忽然觉得头晕,莫不是府中进了不祥之物冲撞了您?”
这嗓门又脆又亮,真是想忽略都难。
皇甫奕年纪小童言无忌,“娘亲,怎么府中进了不祥之物呀?”
连氏瞟了李氏一眼,作势斥道:“小孩子不懂别说话。”
李氏的脚步一顿。皇甫琴脸上仍旧是轻浅的笑容,可是眸光却倏然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