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吃的晚,孙立并不觉得饿,只吃了些蔬菜和水果,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钟涛端着酒,挤到他身边。
“我真喜欢这女孩儿,”他声音里有几分醉意,“你教教我,怎么才能追上她。”
孙立顺着他的眼光,看到武生。
“你是老手了,女人看见你就……”
“又喝多了吧。”孙立收起脸上的笑意,打断他的话。
上次聚会,钟涛喝多了,当着沈雯说起孙立大学时的女友——“打球给擦汗,训练给按摩,吃饭都头碰头脚碰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俩做不到的!”
孙立还记得沈雯当时尴尬又委屈的表情,那之后很长时间,她都不能从他的“过去”里释然,她会在两个人高高兴兴做一件事时,突然问他“这件事,你以前和她也做过吧”。
每到这个时候,孙立就觉得很心疼,只能紧紧搂着她,一言不发。她给他的爱完整又纯粹,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能不伤害沈雯那颗易感的心。
“这傻丫头,太招人了!你得帮我,听见没有。”
钟涛撂下这句话,朝远处笑得花枝招展的武生走去。留下孙立,兀自想着心事。
酒足饭饱后,邢关山带着大家把结案材料做了最后的整理。凌晨,所有的工作都圆满结束了,这群习惯了没日没夜的人,个个精神抖擞。当钟涛提议比赛爬山的时候,大家异口同声的喊好。
一行人伴着晨曦上了山,孙立紧紧跟着他们,虽然很累,但他不想让大家担心,也想试试自己的体力。
上到半山腰,太阳从薄雾里落出脸。年轻人大呼小叫的,都忙着拿武生当道具照相,闹得最欢的当然是钟涛。
坐在石头上,孙立喝了点儿水,他觉得有些冷。偶尔转头,看见陈昕萧失神的目光。他顺着那目光望去,毫不意外的看到武生的身影。
孙立觉得很有趣,再看看只顾玩闹的钟涛,这家伙遇到情敌了还不自知,看来真要帮帮他了。
……
回到宾馆,孙立没吃早饭,在房间洗了澡,就躺到沙发上,给沈雯打电话。
“昨晚睡得好吗?”孙立把靠垫垫在背后,想让自己躺得舒服些。
“马马虎虎吧,”沈雯听见他慵懒低沉的声音,心里踏实了许多,“那案子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只是有些材料要整理。”孙立不忍她担心。
“你躺着吗?”她忽然心里酸酸的,没头没脑的问。
“嗯。”孙立低哼着。
“一个人吗?”
“嗯。”他已经有些困了,声音懒懒的。
“我上午去买东西,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沈雯语速很快,“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下午,或者晚上,”孙立实在累了,“我挂了,回家再聊吧。”
挂上电话,他就窝到床上睡了。不知过了多久,才被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睡醒啦?你可别出毛病,早饭也没吃,”钟涛冲进就洗澡,一边洗一边嚷,“打得正带劲儿,武生非说我身上有味儿,真扫兴。”
不一会儿,钟涛从浴室冲出来,“吼!猛男来啦!”
孙立笑着翻过身,不理他。
“又不是女人,害什么羞呀!”钟涛窜上孙立的床,连人带被抱着他,打了个滚。
“钟涛,别拖时间了,”武生的声音突然从楼道里传来,还夹杂着众人的叫闹声“有人要和你单挑!”
钟涛一听,猩猩似的赶紧窜回浴室。
“又不是女人,害什么羞呀。”孙立边调侃,边打开门。
走廊里都是他们的人,钟涛三两下穿好衣服,笑着窜出来,勒住挑战者的脖子,走了。
孙立刚想回房间,武生轻声在后面问,“孙队,一起玩儿会儿吧。”
陈昕萧在武生旁边帮腔,“是呀,难得出来。”
两人并排站在孙立面前,笑盈盈的,显得很默契很般配。孙立心想这个贪玩儿的钟涛,真得帮他看着未来的女朋友。
……
武生保龄球打得不错,陈昕萧很技巧的藏着实力,让武生赢的又叫又跳很高兴。
“冠军,我和你比比。”孙立不得不主动,没想到陈昕萧平时木讷,讨女孩儿欢心倒是有一套。
武生扬扬小下巴,“好呀,比就比!”
好久没打球了,孙立活动下手臂,选了个轻一些的球,比划了两下,慢悠悠的扔出去。
球速不快,力道也不大,但是一切刚刚好,全中。
“没事,一般没水平的第一次都全中。”陈昕萧鼓励武生。
接下来,孙立的球都是有气无力的,但次次全中。
武生输得有些灰心了,坐到旁边喝水。
“我和你比比!”陈昕萧手痒痒了。
“不能让女孩儿一个人生闷气呀。”
孙立拒绝了陈昕萧,走到武生面前,伸出手,“来,我教你怎么打,这种打法最适合力气小的女孩子。”
武生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像是被蛊惑了,不由自主的握住他凉凉的手。
“身体再转一点儿,”孙立推了推武生的腰,“好,记住这个角度。”
他又轻轻踢了踢她的脚,“这只脚再往后挪,好,扔吧。”
武生真是个聪明学生,三五次就掌握了动作要领。
“以后不用和你们男的拼体力啦!”她兴奋的拉着孙立的胳膊,“师父,咱再比一局!”
“师父累了,下次吧,对了,”孙立笑着说,“刚才陈昕萧是故意输的,你可以拿他再练练手。”
他毫不犹豫的出卖了陈昕萧,看看远处还在激烈枪战的钟涛,会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