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嫣离开后,宫商羽从隔间缓缓步出,略有所思。
恒栎道:“主上瞧着阮妤嫣如何?”
“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光会耍小聪明的,无妨,或许这一次她可以忙咱们一个大忙。”
“她虽未言明,但恒栎看得出她分明是想用此术除掉太子妃,以助自己登位。我们就这么便宜了她?”
“这天下怎会有免费的午餐?”宫商羽冷笑:“恒栎,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最好控制?”
恒栎想想,道:“自然是懦弱的,没有主心骨的。”
“你错了。”宫商羽否定道:“越是懦弱,没有主心骨的人,越容易被外界因素所迷惑,一旦危及他自己的性命或是利益,他就会临阵倒戈。这样的人才是最不稳定的因素,真正容易控制的人,当是心中有所执念,有所觊觎的人,我们只需稍加诱导,那么他心中的贪婪和妄想就会让他心甘情愿地替我们办事。而阮妤嫣,正是这样的人。”
“恭喜主上,恒栎受教了。只是主上似乎早就料到这些,让奴婢准备写下那些东西,只是……为何要加一个没什么用处的七宝璎珞呢?”
宫商羽看着已烧为灰烬的纸屑,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是。”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宫商羽缓缓朝门口走去,恒栎忍不住道:“主上万事小心,您的伤还未痊愈,当心……”
“这些事不用你废心,仔细替我盯着那边就是……”说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对了,上回让你查那耳坠的主人,查的如何?”
恒栎心中泛起阵阵酸意,话语在唇边打了个结,道:“属下……还未曾查出来。”
“查不出来?”宫商羽愣了一下,这样的小事竟会查不出,难道那个人的身份比自己想的还要尊贵?
“也不是,属下问遍了城中的珠宝商人,都说这耳坠不像是在京中打造的,因此要废一些功夫,不如属下让人去别的市镇打听。”
“唔,眼下正是紧要关头,等到狩猎忙完再去问吧。”
“是。”
如此,宫商羽便离开了。
恒栎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泛起酸意与一丝愧疚。
耳坠的主人,正在太子府中……但是,她看着他眼中挂念的神色,不知怎么的就对他隐瞒了真相。
虽不知他与耳坠的主人究竟有什么,可她隐隐感觉到,若他知道了耳坠的主人,那么她就要彻底地失去他了……
那么,就让她自私这么一次吧,允许她再这么远远地,再守护他久一些……
宫商羽……易天……直至今日,她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姓名,恒栎啊恒栎,这些还重要吗?
待到功成那一日,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她,那就足够了。到那个时候再公布那耳坠主人的身份就好了。
阮妤嫣回到府中,侍婢秋燕一脸焦急地将她迎了进来:“我的姑奶奶,您可算是回来了,可急死奴婢了!”
阮妤嫣将斗篷扔给她,面色不愉也没答她。秋燕见她神色恹恹,忍不住道:“娘娘去见……难道遇上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