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承渊帝大怒:“朕贵为天子,行为岂容他人指摘!你这个监国还是朕封的,竟敢时时挂在嘴边。朕既然可以命你监国,同样也可将你罢免!”
夏侯宸一震,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心中怒火中烧,分明是担心宫商羽是别国插进宫中的奸细,分明是为他的安危着想,为何在父皇眼中他如此不堪……
“儿臣审问也是因为他是胡国使节推荐,若他是奸细呢,儿臣担心父皇安危,这也做错了吗?在父皇眼中,儿臣原来就是这样无理取闹的臣子吗?”
“先君臣后父子,你身为太子不好好监国,朕病了这段时间你做出了多少业绩?朕怎么听说京郊一带久旱,水库告急;胡国使节入京已有旬月,上书数道奏折请求和亲,你为何不闻不顾?你倒好,天天操心这些琐事,关心朕哪天封了御用琴师,关心宫中有没有奸细!你真是好得很!”
父子间越吵越凶,连外人、内监在侧都不顾了。水幻暗叫不好,再这么下去,非要出事不可了。
“父皇息怒,儿臣也有话说。”
水幻不顾身子,跪了下来。
承渊帝皱着眉看了她一眼,道:“你有孕在身,起来说吧。”
李全颇有眼色,急忙从地上起来将水幻扶起。水幻扬声道:
“还请父皇让无关的人先退下吧。”
承渊帝一个眼神,李全便带着御前的人退出殿中,连宫商羽也被带了出去。
诺大的盘龙殿,烛影斑驳。水幻定了定心神,慢条斯理道:
“父皇与太子争吵,来回竟是为了琴师。太子言语顶撞父皇是因父子亲情,殿下担忧父皇身体,所以才会对出入父皇寝殿的人详细查阅。”
“琴师是胡国百里稼轩所荐,难不成你们质疑胡国?”
“儿臣不敢,只是殿下从宫商羽身上搜出了龙图,这才对他严刑逼供。”
承渊帝眼色一沉,死死盯着水幻手中的图卷,一时间气氛异常诡异。
“太子曾以此卷进入沉医谷医治,此物贵为一国珍宝,怎么会被一个琴师私藏在身上?就因为他是由胡国使节引荐给父皇,怀揣龙图,万一被胡国所得,到时候只会让事情扩大,是以太子才秘密拷问宫商羽。”
水幻一字一句,直逼问题的中心,一针见血。承渊帝盯着宫商羽似乎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夏侯宸回过神,恼恨方才因为生气险些忘了正事,也进言道:
“父皇训斥儿臣,儿臣知错。但是此物若稀里糊涂落到胡国手中,儿臣还有何颜面监国,有负父皇的嘱托!”
承渊帝一言不发,既不解释龙图之因,也不曾将嫌疑重大的宫商羽降罪,这样优柔寡断的承渊帝让众人陌生,水幻脑中灵光一现,莫不……真的是承渊帝私下赐给宫商羽不成?!
这是最没有可能的可能,龙图几乎撑着中州的江山,如此重要的物事,承渊帝怎么会赐给宫商羽,根本没有理由!
但若不这么想,那就是宫商羽私自盗出,不说他如何得知此物藏在哪里,就说现在人赃并获,为何承渊帝毫无动作!这更没有理由!
“父皇为何不说话,莫非,龙图当真是父皇交代给宫商羽的不成?”夏侯宸一字一句,失口诘问。
“瑜贵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