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外,兆懿忽然住了脚步:“这是干什么,难道真的无处可去了吗?里面可还关着个疯子呢!”
他回转身。
“这几年,那丫头和一个疯癫的人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子?”兆懿有些好奇,那张灵秀娟丽的脸又出现在脑海里。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看看四周,没人经过,于是轻轻跃上院子里的一棵树上。等他发觉自己的行动时,他自嘲地说,我只是同情她,没有别的意思。
从高高的树上看下去,院子里的景色几乎一览无余。满以为会是满目苍凉,还有两个双目无神、苦楚邋遢的女人在园子里晃荡,可是,兆懿惊讶地发现,园子里整整洁洁,花圃里时令蔬菜长得水嫩嫩的,在小的花台里栽着的各色菊花,在初秋的暖阳下正开得艳。
而最让他离不开眼睛的是在花圃旁跳舞的女子。虽然穿的衣服已经洗得泛白,但丝毫掩盖不了女子皎若月华般的气息。在温和的阳光中,在灿烂的菊花旁,在清新的暖风中,女子快乐地跳着、舞着,舞得兆懿的心都随着飞扬起来。他的目光随着女子的舞姿游走,细细地品味女子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曼妙的舞姿,烂漫快乐的微笑。
不知何时,悠扬的古琴声丁丁地传了过来,和着女子舞蹈的节拍,给人带来一场视觉和听觉的盛宴。在斑驳的阳光下,树荫里的兆懿闭上了眼睛,忘了今夕是何夕,今年是何年。
忽而,琴声终了。跳舞的女子也停止了舞蹈,轻快地跑向凉亭,对弹琴的女子说道:“娘,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又来为我弹琴啦。”
弹琴的女子宠爱地点点她的鼻尖:“我让你要稳重,你看你 ̄···”
“娘,这里又没有外人。以后我会注意的啦。你看,是不是这样?”说完,女子调皮地摆出端庄的姿势。
“好啦好啦,就你被我惯得不像样。”说话的女子优雅地起身,两人收拾好琴具,起身往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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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兆懿重复着女子得话,“这是怎么回事?冷雨轩不是住着两个受罚的女人吗?疯癫的女人呢?川小贝到哪里去了?”兆懿想不透,而且,可能除了老太妃,谁也解释不了这里的秘密。可是,娘亲又病的厉害。嗯,值得深究!回头再瞥了一眼这并不冷的冷雨轩,兆懿轻轻地跳出院墙。
夜幕降临,兆懿难得没有出门寻欢。他在房间里思索:那两个女人是谁?白天看到的一幕幕像电影镜头一样回放,他想起了那双眼睛,灿若星辰,灵动纯真,是她?川小贝?那个胆小柔弱的女子和风华绝代的女子会是同一个人吗?稚嫩的脸、绝美的脸重合在一起,没错,就是她--川小贝!
有了这个认知,兆懿很兴奋。可为什么那个老一些的女人是她的娘呢?川小贝不是从小就被卖到了王府吗,哪里来的娘?那个女人是谁?
一连几天,兆懿在向老太妃请安过后,直接就到了冷雨轩。时间早的时候就在老地方呆着,如果是夜里,他会偷偷地站到小贝的窗前,凝视着那个漂亮的身影。他在角落里注视着她跳舞、抚琴、唱歌、读书······虽然生活清苦,但被惩罚的她一点儿也不落魄、悲观,反而过得开朗充实滋润。
“哼,这女人!”看得久了,兆懿告诉自己,“冷雨轩的两个女人有阴谋。”,似乎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为这个女人彻夜不眠,像个傻子一样守在她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