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昊云的话让褚云静万分狐疑,她不明白长孙昊云一个外地人,怎么会身临其境,于是,她一脸质疑地问道:“身临其境?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
“做梦?你看这个——”说着,长孙昊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只见那把匕首通体闪烁着幽光,手柄上镶嵌着一枚蓝宝石,刀鞘正中点缀一颗鹅蛋大小的琥珀,四周布满各色碧玺——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你从哪儿弄来的?”
“弄来的?这是我拼了命得来的。”
“拼了命?”
“是,不光我拼了命,就连你哥——华公子也差一点死在黑龙潭。”
“黑龙潭?你们怎么会去黑龙潭?”
“前几天镇子里飞来几只麻雀,有人看见麻雀腿上绑着黑色的口袋,我和华公子觉得奇怪就捉来一只解下口袋一看,发现里面写着一个‘龙’字,我们一猜就知道麻雀是你放的,而且你人在黑龙潭。”
“为什么?”
“‘褚’,锦囊也,所以口袋一定是你绑在麻雀腿上的,口袋的布是黑色,上面又写着‘龙’字,当然指的就是黑龙潭。”
“所以你们就夜探黑龙潭?”
“黑龙潭悬赏找大夫,我和华公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假扮大夫混进黑龙潭,本想找到你之后就带着你一起离开,没想到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你,最后还被人发现,我和华公子只好跳进黑龙潭,本来打算游到对岸,谁知夜里突然起雾,我们迷了路。”
“然后呢?”褚云静很为长孙昊云他们捏了一把汗,她记得当时坐船离开黑龙潭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条很大的鱼顶着船板,当时褚云静就吓了一跳,后来,在宝山寨住下,看到那两条黄天娇扑杀的土龙,褚云静顿时明白——那个东西根本不是鱼,而是比鱼凶猛百倍的土龙,那么小就有那么锋利的牙齿,据说还力大无极,这要是长大了,岂不是要吃人?
想到这里,褚云静忽然发现她还没看到华云褚,忙问道:“我哥呢?他——”
“还好人没事。”
“什么?”
“当时我们游到湖中央,忽然听到华公子一声大叫,我赶紧上去拉住他,就见一条一米来长的大鱼正咬住华公子的衣服使劲翻滚,然后又从其他地方游来四五条那样的鱼,我情急之下抓起身边一条砸过去,接着就觉得手一沉,华公子被那个东西给放了,我赶紧拉住他使劲游,好不容易游到岸边,把他推上去,接着就觉得有东西咬住我的裤脚,我使劲挣脱,那东西却像千斤坠似的要将我拖入潭底,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转身朝那个东西冲过去,把手里的一根粗木棍塞入它的大嘴。那个东西嘴被卡住,当即摔着尾巴向我砸过来,我揪住它的尾巴,一把把它拖上岸,然后一不做二不休给杀了,没想到斩断它尾巴的时候突然摸到一个硬棒棒的东西,我破开那处皮肉就看到里面藏着这把匕首。”
“没想到你们还有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后来呢?我哥怎么样了?”
“后来我把华公子带回镇里,请大夫给他看,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的左手还是没有保住。”
“你说什么?”褚云静当场愣住,她怎么也接受不了俊逸若仙的华云褚失去一只手的事实,他是那么英俊的男子,没有了手该是怎样一种残缺?更何况他还与生俱来一股仙气,没有手这份仙气会不会成为一种嘲笑?不,不能这样!褚云静猛地摇摇头,接着就听长孙昊云揽住她的双肩轻声说道,“华公子已经很难受,你一定要坚强。”
“我哥他人呢?这会儿在宝山寨吗?”
“我把他留在客栈里,让人照顾他。”
“谁?”
“元紫归。”
“元紫归是谁?”
“你听说过黑龙潭一到晚上就会有人吹笛子的事情吗?”
“听说过。”
“元紫归就是那个吹笛子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夜里我们被土龙袭击之后,我本想扶着华公子离开,谁知他执意不肯,还说我们迷路是因为有人故意用雾制造了幻象,他坚持要找出这个人,于是我便扶着他沿河岸找,谁知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吹笛子,那笛声很特别,就好像一种诱惑,我怕华公子受不了,想带他离开,偏偏他坚持不肯,还让我站在一块儿石头上,面对着西方,找到第三棵树,在树皮上写一个龙字,然后又让我面朝湖水,对着北斗七星的方向喊了一声‘定’,顿时迷雾悉数退去,笛声也消失不见,直到这时,华公子才让我扶着他回到客栈,并告诉我‘第二天会有一位公子、一位女侠来找我们,若是他还没有醒来,就让我留下那二人’,果然,第二天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和一位身着绯衣的女侠来到悦来客栈,而那位穿紫衣的女侠就是元紫归,她见华公子伤势很重,便提出照顾华公子,我看她并无恶意,就同意了。”
“这么说这一段时间都是这位元姑娘在照顾我哥?”
“华公子那天晚上失血过多,昏迷了五天五夜,每一天都是元姑娘照顾他,为他运功疗伤。”
“我哥现在怎么样?”
“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就是精神不太好,尤其是见到那位书生之后,更添几分焦躁。”
“书生?那位书生可叫董生?”
“不知道,他并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只是说你在宝山寨,还让我转告你‘君是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