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迪的口中猛地涌出一阵腥甜,眼看就要吐出,他却将它狠狠咽下,然后抬手指着褚云静和花邀月说道:“来人,立刻将这两个妖言惑众的歹人拉出去砍了!”
“谁敢!”石阡素一步上前拦在褚云静和侍卫之间,冷冷地看向徐光迪说道:“你找不到我们走到如此地步的原因,就要为难旁人,简直是懦夫!”
“你——”徐光迪一时语塞,从来石阡素都是如此了解他,仿佛是另一个他自己,她知道怎么做会让他痛不欲生,却不会反抗,她知道他忌讳什么,害怕什么,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将他逼到了今天这样的绝境!
想到这里,徐光迪猛地夺过石阡素手里的梨花枪,“砰”地折断,顿时屋子里一片死静,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梨花枪,紧接着就听石阡素哈哈大笑,屋子里更加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石阡素的笑声,安静到能听到这笑声砰砰地波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紧接着,徐光迪看向石阡素冷冷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傻,你比我更傻!”石阡素说的掷地有声,心头却是百感交集。
见此情形,徐光迪微微一怔,接着又冷冷一笑说道:“是,我的确比你傻——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当初就不该心头一软同意皇上赐婚,将你迎娶过门。”
“这只是你自以为是,你相不相信我还有另外一个版本,这个版本说出来一定与你一直想的截然相反!”石阡素微微一笑,眸底是噬心的决然。
“这不可能!”徐光迪的语气满是笃定,接着就听石阡素缓缓问道:“老爷可知这苑子我为什么坚持要取名‘落霞苑’?又为什么要执意请老爷题写苑名?”
“这个——”徐光迪一愣,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眼里除了有关李婉蝶的事情,其他的内院琐事他从不过问,一向都是石阡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是听石阡素话里的意思这落霞苑似乎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来历,只是这一切与他有什么关系?
接着就听石阡素缓缓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我随父亲在京郊的别苑打猎,返回住处的途中,父亲有事要跟同行的将军们商量就让我先一个人回住的地方,我骑在马上没走多远忽然看到一位少年跨马奔来,当时太阳正要落山,满天红霞,那少年逆光而来,飒爽英姿,器宇轩昂,不由分说地就闯进了我的心里,当时我一直目送着少年的影子,直到那背影远的再也看不到,才想起来自己看得太过入迷,竟然忘了问少年的名字,于是我策马追上去,好在那少年没有走远,我追了两里地就追上了,问了他的名字,我就折返回来,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少年立在原地。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就叫做一见钟情,只知道那位少年的名字名叫——徐光迪,从那以后我总是有事没事就向父亲打听他认识的将军帐下有没有一位名叫徐光迪的少年。”说到这里,石阡素缓缓看向徐光迪,那样的眼神满是神伤。
被这眼神惊住,更被这一番话唤醒了久远的记忆,徐光迪连说了三个“不可能”,可是内心里他却知道这不是不可能,而是真的曾经真真切切地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