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徊前脚刚踏入卧房房门的时候,后脚便再也挪不动了。
泛黄的天然土墙壁,残破的茅草屋顶,破旧的几件物什摆设,这样凄凉的环境中,一张简陋的小小木床之上,赫然有一绝世美男风姿卓卓,侧卧其上。
泛着暗红的黑色衣袍领口大开,露出里面愈加性感的胸膛,那如瓷如玉般的肌肤此刻染了一丝淡粉,极为诱人。
他单手撑住脑袋,察觉到她的到来,幽黑的深潭泛着不知名的涟漪望向她。
这般故意引诱她的姿态…徐徊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这男人是谁?
但他凡可见之处都染着妖魅的绯红色泽,除了她那个纯情又极易害羞的美相公,没谁了……
徐徊的心跳频率猛的高了几拍,一股激动的兴奋直冲大脑,她几乎想化身母老虎直接将床上那只不知死活诱惑她的妖精给吞了!
感觉到鼻尖突然涌来的一阵温热,徐徊倏地转身仰了仰头,指尖触到一片鲜红的液体,她立刻跑去厨房水缸处清洗了下。
右臂撑住水缸的边沿,徐徊看着波动的水面上倒影的小脸,那上面正挂着兴奋而猖狂的笑意,想起刚刚那男人的……她真是,从来没有如此兴奋过!
用凉水糊了一把脸,徐徊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唇角勾出柔软而意味不明的笑意。
再回到卧房的时候,果然,她那美相公已经穿戴整齐,姿势也恢复了正常的躺卧,只是侧身向内,浑身散发着一种生灵勿近的气息,比上次生气时更甚。
似乎察觉到她的去而复返,楚墨周身的气息一个波动,身体不自然的绷直了下。
徐徊的小唇角越发上扬,踏着小步子走到床前,感觉到他拒绝的气息,徐徊就着床沿坐下,伸出小手轻摇了下他有些僵硬的腰身。
“相公,咱们都是夫妻了,你还别扭啥,转过来我瞧瞧,我不会笑话你的。”
徐徊似笑非笑着,用软软的小声音生平第三次唤了声相公。
楚墨身体一颤,突然翻身坐起,脸上的红晕已退散的差不多。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却看不到她的神色。
薄唇微微一动,楚墨用清润低沉的嗓音道:“你方才,在躲我?”
闻言,徐徊笑着触上他还留有余热的脸颊,柔声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躲你呢?”
听徐徊那柔软的小嗓音说出的话,楚墨眸光微闪了下,脸上又爬了一层红晕,薄唇轻启,“那……”
知道他没问出口的话,徐徊轻柔而暧昧的道:“你觉得,我现在这身体,承受的了你的……么?”
徐徊说着缓缓倾身,右手挂在他的脖子上,靠在他耳窝处极轻极轻的说了那两个字,顿时让楚墨的脸如火烧一般,那是何等羞耻的字符啊……
看楚墨那天上地下只此一人的纯情模样,徐徊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摩挲着他光润如玉的下巴,道:“那么相公可不可以告诉我,谁教你这么做的?”
楚墨脸上的红晕一闪而逝,将早上遇到张婶的事同她说了下,当然,略去了其中某些“重要”的谈话。
听完,徐徊一挑眉,唇角扬了扬,这张婶也是有趣,让她看到了这么好的东西,她真该好好谢谢她。
“这法儿不错,相公要记得保持哦~”
在楚墨窘迫的羞恼中,徐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唇上偷了个香,而后心情大好的去厨房做饭了。
因为徐徊回来的晚,这顿饭做的多了些,就当做午饭晚饭一起吃了。
吃完饭,徐徊刷了锅碗,收拾了下厨房之后就去找了张婶。
徐徊表示,若她同意分出一亩地种果树,她便预支一年粮食收成所能得的钱,无论赔了赚了,这钱,都是她的。
对于徐徊这么慷慨的合作,张婶欣然应诺,乐得一愣一愣的。
交代了张婶这几日做些准备工作,而后她会把果树苗给她送过来。
从张婶家出来,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
徐徊伸了个懒腰,还没踏进自家院门就感觉到多了一个人的气息,去澡堂一瞧,果然见那拼在一起的两个长椅上,那货不知何时又来了。
狼狈的模样比上次在青楼见到的还要凄惨,四仰八叉的睡的死沉。
徐徊微一勾唇,这货还真是阴魂不散。
……
银盘高挂,夜色静谧,只闻远处的虫鸣喈喈,屋里相拥而睡的两道身影也是温馨至极。
不知何时被夜风吹开的房门,响着破旧的吱吱声,却给这夜更添寂静。
这时,一道被月色拉得细长的身影缓缓踏进房门,慢慢的接近最里面的那张小床,似乎并没引起床上人的注意。
那修长的身影站在床边静默了少许,而后突然一个俯身——
楚墨和徐徊此时也双双的睁开眼,他们早就察觉到了那少年的气息,只是这半夜三更的,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但映入徐徊的却是楚墨那张阴沉的可怕的俊颜,而他的一侧脸颊,正被那货张大的嘴,咬着……
在楚墨一掌把他拍出房门被飞出数米远之前,徐徊瞧见了那货有些空洞的眼神,带着些许满足的愉悦……
看着楚墨脸上那留有晶莹口水的压印,徐徊又气又好笑,那货竟然梦游过来,非但碰了他的男人,还要吃她男人的脸!
究竟是楚墨的魅力太大,还是这货已经饿疯了……
徐徊抿着小唇忍着笑,用衣袖给楚墨脸上的口水印擦拭干净,而后抚了抚他的胸口,道:“相公乖,不气不气,明儿我替你好好教训他!”
听徐徊这话,楚墨脸上的阴沉渐渐被红晕取代,双臂紧了下徐徊的小身体,闭上眼睛沉声道:“睡觉!”
窝在楚墨怀里,徐徊目光幽远的忘了忘院子的方向,那货已经被楚墨那一下击晕了,估计能一觉睡到天亮。
徐徊唇角微勾,眸光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