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川道:“徐师叔一直说误会误会,误会在哪儿呢?你又怎知就是误会?”
倪振纲道:“既然徐师叔说是误会,那么请指点小侄,到底怎么个误会法?”
说完,双眼瞪着徐清欢。眼见倪振纲和廖子川二人一唱一和,步步紧逼,毫不留情。
此时,门口众人越聚越多,均是武当、青铜、昆仑、峨眉等各派人众。
徐清欢看了一眼众人,道:“众位,此次来黄山派,黄山派为主,我等为宾,徐清欢身为武夷派弟子,不敢造次拂黄山派各位的面子,本该助黄山派众师兄弟,但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不可不查,也不可轻易下定论。黄山派众师兄弟既然说是白风和魔教有染,但不知有何证据。若是因为前日魔教天狼座和白风对手,那么敢问各位:焉知不是魔教的挑拨离间之计?在下以身家信誉担保,弟子徐白风不会做出有损于黄山派的事。若是各位信得过在下,就让在下带白风徒儿回去,禀明掌门处理此事。”
倪振纲道:“徐师叔以身家信誉担保,我等本该从命。但是此事事关黄山派存亡,亦事关武林安危,若是今日放了此人,无疑便是纵虎归山,他日难保没有其他门派会同遭此害,所以今日要放人,恕难从命。”
倪振纲此话严重了,这话不但把徐白风当成黄山派的奸细,而且还把徐白风当成了整个武林的公敌。要知道黄山派一个派要截住徐白风等人实属不易,但若在场的武当派、峨眉派、青铜派、昆仑派同时要截住徐白风等,那他必是插翅也难飞。
眼见其余几派弟子均交首接耳,相互低语,眼眉间具是怀疑之情,情况大是不妙。徐清欢偷眼瞄了瞄徐白风,只见他站在众人中间,看不出是悲是喜:这小子平时满口言辞凿凿的,怎么这当口一句话都不分辨的。
肥硕的身躯立马一抖,横在了众人面前:“各位,若白风真是与魔教有染,在下定当秉公办理。但此事若是魔教离间之计,我等岂不是均中了魔教之计,让魔教得逞了吗?”
廖子川道:“徐师叔焉知是给魔教得逞了?到底是魔教得逞呢,还是武夷派得逞呢?”
廖子川这句却把整个武夷派当成是武林的奸细,把徐白风告密当成是武夷派的指令,如今屋里屋外围着的各派弟子难保没有不知情却会以讹传讹的,若是让外人断章取义听了去岂不是要让武夷派在江湖中名声扫地?当即气血上涌,待要发作,却想到此时终究不是自己发脾气的时候,终要赌一赌这世间还有公道在人心,没有凭着外人的一句空话、不拿证据便要扣人的理!便强压住火气,说道:“我们在江湖上行走,本与官府不着边的,但是为人为事的理却是与他们相通的,官府中定案都需讲个人赃俱获,如今若是要下个定论,也需得有个证据才可。”
倪振纲道:“若是我们找得到证据,还会在这里费口舌吗?早就斩下出卖武林的叛徒的项上人头,为死去的同门师兄弟报仇!我们找不出证据,料想徐师叔也没有洗脱他嫌疑的证据。”
徐清欢平日里常嘻嘻呵呵,本性不善言辞狡辩,更何况此时是在和一个跟武夷派有交情的黄山派口角,气愤更兼之羞愧,张口道:“白风,你快告诉在场的每位,自己和魔教根本没有关系。”
廖子川枪口道:“哼哼,徐师叔这话不对,有哪个贼人会承认自己偷东西的?”
徐清欢想不到黄山派弟子把对魔教的仇恨都发到徐白风和武夷派上,原本粉白的脸涨得铁青,调息了口气道:“正教和魔教之所以不同,在于正教有礼有节,不滥杀无辜,今日若是不分个水落石出便诬陷我武夷派弟子,那行为和魔教有何分别?”
在场的人中,除了黄山派咄咄逼人地要留下徐白风,其余多半是观众,一听徐清欢说自己要和魔教没分别,显然是不愿意的,便不再涨黄山派之势,只噤口在旁观看。
徐清欢道:“白风,那个黑衣人的事情,你且如实说来。有师叔在,你不用担心。”
徐清欢见徐白风一言不发,不晓得他是不是被黄山派的气势吓住,便要他“有师叔在,不用害怕”。
众人均把目光朝向徐白风。
只见徐白风,秀眉一扬,道:“师叔,那位黑衣人,弟子之前并未照过面。”
徐清欢一听,松了口气。倪振纲、廖子川和黄山派其他弟子“哼”了一声,正要上前分辨,只听徐白风道:“只是……几个月前,弟子的确和一位兄台在青艮岭上、碧灵泉旁切磋过剑法。”
众人一听,尽皆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