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与此同时一股雄厚的暖流绕到了她腰间,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这股力量托起,稳稳地立在路边。
朱宛看去,却是一个不相识的人,脸上戴着一副丑陋面具,若不是白日里,险些要被吓到。
朱宛从开始的惊吓到无险,再到被丑陋面具惊着,到最后回过神来,一连着变了好几个神色。这一来,倒忘了道谢,心里反有些着恼。退开一步,到底捱不住,道了声谢。
那人“哈哈”一笑,道:“不必勉强,在下不一定非要声谢。买面具吗?”
原来他是卖面具的,身上背着好些面具。
朱宛因那人不要自己谢谢,反而不好意思,本想买一副面具作为答谢,奈何身上没有银两,只好摇头道:“不用。谢谢。”
那人自顾自地在面具堆里选了一副,递到朱宛手里:“留着玩吧。”
哈哈一笑离去。沁心刚好赶过来,看到这一幕,问道:“宛姑娘,那人是谁?”
朱宛失神道:“不知道。”
沁心见了朱宛手里的面具,好奇心起,拿了观看,两人往回而去。
到了华严经塔,马夫人也已领经毕,再一同往苏堤小瀛洲一带逛去不提。
马伯野不在府上这段日子,自有管家料理好一应大小事务。回来后也得空,便去各处绸庄查看。
张师爷因在恭王爷身边,也常接触织造的,因此并不陌生,同马伯野两个正好可以相互品谈。
至晚间便在库房内评点刚到的新样,突然听得院子里有异样,两人对望一眼,赶出门去。
只见院内有两个人影上下翻腾,再一看,马伯野先惊了一声:“容与!”
张师爷再看时,见二人中有一个戴着青獠面具,另一个相貌堂堂,不是颜容与却是谁。
张师爷提了一口气,飞身上前,一把“长松折秀”撩开对手,与颜容与背靠背立到一处,没时间细问颜容与何以也到了临安,只问道:“怎么样?”
颜容与沉吟不语。
张师爷道:“此人是谁?”
颜容与久久不答。
张师爷狐疑之下,侧头看去,只见颜容与脸色铁青、金刚怒目,额上青筋暴起,显然是万分气愤,突然大吼一声,向青面人冲去。
张师爷立马上前相助,两人早已难解难分,如何解得开。
张师爷一把扣住青面人腕心,问道:“你是何人?”
青面人翻手脱开,道:“我是谁,你何必知道。”
张师爷又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青面人道:“借宝物一用。”
张师爷道:“什么宝物?”
青面人道:“碧玉柔嘉。”
张师爷吃了一惊。
马伯野一听到“碧玉柔嘉”四字,也吃了一惊。
此时,马夫人、马域、内事丫鬟、管家佣仆都闻声聚到了院内。纷纷交头接耳,相互询问“碧玉柔嘉”是什么宝物,然人人摇头,无一人知晓。
只听马伯野高声道:“在下府内并无柔嘉,不知你何出此言。”
青面人道:“宝物就在府内,在下行踪既然被发现,若不就此交出柔嘉,少不得要硬来了!”
众人一听青面人这话,均有戚戚,见他与颜容与、张师爷两人对抗,仍是十分自若,可见功夫了得,若是硬拼硬,府内必定损伤惨重,众目睽睽,却均不得法。
马伯野心道:“我离开这段日子,难道夫人接了宝物入府?回来这几日却没听她说起。碧玉柔嘉名满江湖,自己却没见过,莫非是柔嘉样子普通,夫人接了却不识得?”
转头看向马夫人,只见马夫人神色迷惘,不知所以。
再看颜容与下手招招出手极重,仿佛有极大仇恨,自己与颜家交情颇深,但之前倒没听他说有这么一个仇人。
那青面人招式阴柔矫劲,把颜容与和张师爷化解地不费力道一般,这样长时间打下去,颜容与的力气总有花完的时候。
此时冷月当空,院子里未化去的积雪冷冷浸在溶溶月色中。突然院子那头亮过一道白光,白光尽头施施然走出一人,待白光逼近,众人看去,却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