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上山,她发现河滩下游有一片芭蕉林,想到昨夜的大雨,宁亦双寻思着弄一些蕉叶可以垫在沙地上,运气好可能还有芭蕉花。
“小野种,放下,不准偷俺们的芭蕉叶。”
宁亦双刚来到下游的河滩,远远就看到几个男孩围成一圈,像是拦着什么人。看了两眼,没兴趣瞧热闹,转上了边上的苞米地,想绕去后边的芭蕉林。
“还挺倔的,上,打死这小野种。”一个男孩的声音,正值变声期,声音有些粗哑。
宁亦双皱眉很些反感这种小霸王,转头朝底下的河滩望去,只见四五个男孩推搡着一个个头比他们矮了半个头的男孩。
即使没看清男孩的面容,他身上那块蓝色的大补丁,宁亦双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伸手拔起一根苞米杆,跳下了三尺来高的玉米地。
抄着苞米杆,对着边上的几个男孩就是一通打,嘴上怒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让你们欺负人。”
男孩们都没反应过来,被宁亦双打得哎哟直叫,宁亦双站在男孩面前,用苞米杆指着逃开的男孩们:“你们要还敢欺负人,下次我打断你们的腿。”
“是你,你个小娼妇,砸死了俺家的鸡,还敢打俺,你给俺等着瞧,俺,俺……”其中一个长得最高壮的男孩,指着宁亦双嚷着,想放狠话,却又顾忌着宁亦双手上的苞米杆,向身后跑远的同伴抛着眼色。
宁亦双冷笑:“你就是呱子?”
呱子见身后的同伴都不上来,有些恼:“俺就是,怕了吧,回头俺娘打死你。”说着却是退后一步。
宁亦双冷笑出声:“怕,我宁亦双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回头告诉你老娘,让她等着,鸡钱我一定会赔她。”心说,怪不得这呱子这般凶狠,原来都是随了那泼妇。
把人都吓跑,宁亦双回头去看男孩:“你没事吧,可有伤着。”
男孩抱着芭蕉叶往前走,并不理会宁亦双。
宁亦双叹了一口气,已经习惯了男孩寡淡的性子,对着他的后背喊道:“你是男子汉,以后不管谁打你,你都要打回去,慢慢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宁亦双小的时候住在医院的家属院,院里和她同龄的很多都是男孩,小时候她老是被欺负。还记得六岁的时候,有一次,一个男孩又来揪她的辫子,她当时正玩着沙子,怒极,一把沙子扔过去,不少沙子进了男孩的眼睛。
她清楚的记得她妈把她好一通揍,一家人还买了好多东西去道歉,代价是巨大的,可是结果也还不赖,之后她在院子里玩,再也没有人掀她裙子,出脚绊她了。
拽了好大一把芭蕉叶,还如愿以偿的采到了一个芭蕉花,宁亦双揽着往回走,嘴上哼着小曲:“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脑子里想着昨日从山上摘了几只山柠檬,这芭蕉花正可以做沙拉,佐料少点,但也算能换换口味了。
走了一会,宁亦双抬头间,忽然看到河心沙滩上有一个人蹲着,想到埋着的包袱,宁亦双抱着芭蕉叶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