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
赫舒里。斯琴也跟着离开这“死亡沙漠”,众人按照当时计划好的路线带着骆智宸离开侉屹族的圣地,离开圣地容易,可要不动声色的避开侉屹族族长的眼线还是有些困难,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化妆成中年妇人的赫舒里。斯琴掩去了原本精致的面孔,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肤色黝黑满脸雀斑的脸。而骆智宸顶着的脸是一张枯瘦中年男人的脸,现在他们是扮作一对四处行商的夫妇。
斯琴等人驾着马车,带着一车一车的货物和伤痕累累的骆智宸往侉屹族与中原交界的一个小镇上赶,凹凸不平的路面导致马车里十分的颠簸,骆智宸脖子上刚被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白色的绷带又被鲜血给染红。赫舒里。斯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此时太阳初升,大地的寒气还厚重,马车里赫舒里。斯琴把骆智宸紧紧的抱在怀里,就怕马车的颠簸又一次撕裂伤口,躺在的赫舒里。斯琴怀里的骆智宸,虽然身上盖着厚厚的狼皮褥子可身体还是瑟瑟发抖,眉头紧皱脸色赤红,嘴里说着胡话,身体也时冷时热,赫舒里。斯琴紧紧抱着昏迷中的骆智宸,可是不知道骆智宸梦见了什么,此时身体剧烈挣扎,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这可急坏了赫舒里。斯琴,秀眉紧皱脸色也不比骆智宸好的哪里去。
赫舒里。斯琴想了想虽然这九转还魂是把骆智宸的小命给保住了,可他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也有几十处,又有些失血过多不发烧昏迷才怪,此刻身体又无比虚弱,这到底要什么时候醒来?虽然身上带得有药,可是就独独缺少退烧的药,现在骆智宸身上伤口又裂开也需要换药从新包扎一遍,更加需要的好好休息,可是现在如果在这里休息,等族长发现了骆智宸还跑得了?
这不大的镇子也只有两家医馆,现在要去看病买药等于自投罗网,现在只要族长随便派几个人追查就知道他们的去向,为了骆智宸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此刻昏迷中骆智宸,脑海里还是身处于在密室里,身体犹如千万只蚂蚁同时吞噬的疼痛,还是那个昏暗的地牢,还是那个刀疤胖看守,刀疤胖看守甩开手里的皮鞭,气急败坏冲自己喊道:“骆智宸你他妈的,不要以为你不说话,老子就拿你没办法了,老子要你开口说话的方法有好多种,反正有时间,老子陪你慢慢玩,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刑具多,还怕弄不死你。”骆智宸看着带倒刺的皮鞭往自己身上招呼,每打一鞭就是一道血痕,伤口皮肉翻卷,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骆智宸的挣扎越来越剧烈,赫舒里。斯琴一个人竟无法安抚,只好冲马车外面喊人,“阿若,快点进来帮忙。”
即刻有个身形魁梧的汉子进来,一进来就帮赫舒里。斯琴死死按住挣扎不休骆智宸的四肢,赫舒里。斯琴趁机点了骆智宸的睡穴,骆智宸这才安静下来,等赫舒里。斯琴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冒了一身的冷汗。赫舒里。斯琴恨老天不公,南宫颜此刻是郎情妾意佳婿相伴,而你骆智宸受尽折磨苦苦挣扎,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那所谓的爱?
赫舒里。斯琴让昏睡的骆智宸半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想替骆智宸重新处理伤口,可骆智宸伤口大多在身上,一个人也处理不好只好让阿若一起帮忙,当两人把骆智宸的衣服层层剥开时,入目的都是那雪白绷带上的朵朵红花,颠簸的马车,还有那不断渗出的嫣红,赫舒里。斯琴不由的红了眼睛。
赫舒里。斯琴抬头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骆智宸你个傻子,多少次的出生入死,多少次生死相随换来的竟是所谓人人羡慕的郡王之位,和某人决然离开的背影与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恋,骆智宸你到底有多傻?为爱做了怎么多足够了!骆智宸为什么上天不让你我早点相遇,或许你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你我远离国仇家恨,金钱权利,做一对逍遥江湖的爱侣,可惜天不如人愿,那知道错过一时,错过的竟是一生。
赫舒里。斯琴收起自己起伏的心绪,认真的替骆智宸又裂开的伤口上药更换干净的绷带,骆智宸过了这个镇子,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赫舒里。斯琴突然想起货物里好像有几坛烈酒,没有退烧的药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替骆智宸,好在马车还算宽敞放几坛酒还是没问题的,叫阿若去后面驮货的骆驼背上搬下来几坛酒放在马车里,自己又从里衣撕下几块衣料,掀开酒坛把手里的衣料弄湿,稍微拧了下就用来替骆智宸擦拭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擦拭,尽量不碰到骆智宸的伤口,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帕子,擦拭了多久,骆智宸终于退烧了,呼吸渐渐平稳。
赫舒里。斯琴探头看了看窗外,已是日落西山,经过一天的奔波,此时也来到凤朝境内芜城,危险暂时应该解除了,至少族长伤害不了骆智宸,为了不引起族长的怀疑,赫舒里。斯琴为了骆智宸的安全考虑,在芜城城郊把骆智宸交给一户淳朴的农家夫妇照顾,留下些钱财就匆匆离开。
赫舒里。斯琴在离开时深深的望了眼骆智宸所在的芜城方向,用鞭子重重抽打跨下的骏马,骏马吃痛扬蹄向前奔去,谁也没看见那被风吹散的水滴,那满腔的爱恋也随风飘散,再见,骆智宸!恐怕此生你我再无相见的机会,遇见你是我赫舒里。斯琴此生最美的意外。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骆智宸,我赫舒里。斯琴从来不后悔与你相遇,我只恨相遇太晚,你的心里没有我的位置,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早点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