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国之罪,证据确凿。
南宫颜感觉手里的这张纸仿佛有千斤重,这飘逸灵动字迹是的确是宸王的手笔,印鉴也是宸王,可这信有说不出怪异之处,要说这是宸王叛国的证据也太不可靠?可光凭兵部尚书的一面之词和手中所谓的证据就定宸王的罪也太草率了。
南宫颜冷冷道:“司徒爱卿,就凭你一面之词和朕手中这封信就想定宸王的罪,未免也太草率了,人证何在?”
兵部尚书司徒越恭敬答道:“陛下,人证就在殿外,宸王叛国一事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南宫颜盯着兵部尚书司徒越缓缓开口道:“好,宣证人。”
片刻后证人被太监带进来,来人被两个侍卫搀扶着,来人一身暗红色战袍暗黑色铠甲装扮,战袍的下摆粘满了尘土,一副无比虚弱的模样。来人在侍卫的帮助下艰难跪下行礼道:“微臣王虎,叩见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来人掀袍行礼空气里立刻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南宫颜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证王虎,淡淡道:“平身。”王虎被身边的两个侍卫扶起来,南宫颜见这汉子低着头,脸全藏在阴影里,道:“把头抬起来。”王虎缓缓抬起头,憔悴的脸色,布满血丝的眼睛,苍白干裂的嘴唇,可见这人一定是身受重伤还马不停蹄的往京都赶。
南宫颜询问道:“王虎,朕听兵部尚书司徒大人说:你有宸王叛国的确凿证据,现在可否拿出来给众人看看。”
王虎在侍卫帮助下曲膝行礼道:“陛下,微臣的确有宸王叛国的证据,但先请陛下恕微臣不敬之罪,因为这证据就在臣身上。”
南宫颜芊手一挥道:“王虎,朕恕你无罪,现在可以把证据展示给大家看了吧!”王虎在侍卫的帮助下当着众人的面卸下铠甲,脱了战袍,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被血染红的里衣,王虎缓缓褪下里衣,众人看到的是前胸后背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有的伤口皮肉都翻卷起来,有刀伤,剑伤,鞭伤,烫伤,有的伤口深可见骨,带着这一身伤从关外到京都这几千里路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坚持到现在。
南宫颜看着王虎一身伤,不可置信道:“王虎你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王虎又要跪下行礼回话,南宫颜制止了,“王虎你也不必行礼,坐着回话就行。”吩咐太监搬了张凳子给王虎坐,宣了太医给王虎医治上药包扎好,南宫颜才继续问话:“王虎你这一身伤和宸王有什么关系?”
王虎满脸痛楚回忆道:“回禀陛下,微臣本是洛城的一名守城副将,数日前还驻守在边关洛城城楼之上,原本大家以为依仗洛城的天险和洛城的几万精锐守军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那知道会有人趁夜偷袭,一月黑风高的晚上突然来了几个黑衣人摸黑上了城楼,城楼上的一垭口的值守的侍卫被杀死,幸亏那士兵在死前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放出信号,要不然洛城就岌岌可危。”
王虎从衣襟里拿出了一支样式独特的武器,南宫颜也认出来了,那是骆智宸贴身侍卫骆斌独有的武器“追魂钉”。
南宫颜盯着王虎手中的追魂钉十分不解,这追魂钉和王虎身上的伤又有什么关系?
王虎缓缓道来:“陛下,微臣这身伤说来也惭愧,微臣一时疏忽大意被黑衣人抓走严刑拷问,他们要微臣说出洛城的城防布局和粮草所在,微臣挨不过重刑,于是就编了个假的城防布局和粮草所在告诉他们。微臣知道这缓兵之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知道是假的,如果他们发现我给他们的消息是假的,一定是必死无疑,所以微臣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机会逃出来,那知道天无绝人之路,机会来了。”
王虎继续说道:“那是一个无风的夜晚,那些看守微臣的七八个黑衣人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跑出去了,就留下两人看守微臣,微臣见机会来,故意装死引来那两个黑衣人过来,使计放倒那两人才逃出牢房,也许是微臣身受重伤力道不足,有一人未死拼死呼救,惊动了外面的人,微臣在趁乱跑进了马厩,随便拉了匹马,骑上马策马狂奔往京都方向而来,微臣在策马狂奔逃窜途中,不知何时背上就多了枚追我而来的黑衣人暗器,也就是陛下现在所看到的这武器,而知后的事微臣就不知,等臣有知觉时已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
南宫颜越听眉头皱得越高,眼前这遍体鳞伤的人证,这冰冷沉重幽暗的物证,让人不得不相信宸王也许真的叛变了。南宫颜突然对此刻认知不由的心惊;瞬间手脚冰凉,骆智宸你不会真的叛变投敌吧!难道你原来的信誓旦旦的誓言都是骗人的?
而此时远在千里外身处牢笼的骆智宸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寒打颤起来,骆智宸感受身体的奇怪反应,脑海里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心里不由着紧了紧,难道是颜出事了?或者是晇夷族长出手了?不,不要,骆智宸第一反应就是否决掉那让自己不安的想法,心想颜,她是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有事,是我想多了,是我自己想多了。可心里那种说不出的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自己阻止不了,也无力阻止。
同时在远在红枫山庄的邵悠月也接到暗线的飞鸽传书,飞鸽传书上就四个字“宸王叛国”邵悠月看完纸条,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纸条被用邵悠月拈在手里用内力化做粉尘,邵悠月闲闲推开窗,窗外阳光正好,花台里的各色的雏菊开的正烂漫,邵悠月轻轻松开手掌,掌心里的粉尘随风飘散不见,邵悠月望着远方悠悠叹气道:“南宫颜,你真是个麻烦精,这次我到底应不应该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