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南宫颜交代完暗卫要做的事,又继续装醉躺在龙床一动不动,仿佛真的醉倒不醒人事。
外间侍候的宫女,听见皇帝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缓缓的退出寝殿带上了门,因为这位皇帝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打扰。
枝头高挂着一弯银钩,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宫殿也被镀上这柔和银辉,可这似缎的月光还是有照不到的地方,例如皇宫的密室或着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和事。
片刻间云遮月隐,几条黑影跃过高高的宫墙,迅速的没入宫殿的暗处。片刻云退月现,守在殿前的禁卫军大个了哈欠,揉了揉眼睛,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可仔细看看不就是从殿外的大树上随风飘了几片枯叶下来,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藏身在凤翔殿背光处的人看着那个打哈欠的禁卫军微微摇头,凤朝用这样的人做禁卫军不出问题才怪,替皇帝看门还该开小差。
黑衣人收回目光,手指微动,那原本还在打哈欠的侍卫软软倒在地上,一个黑衣人迅速从屋顶上掠下去,把那侍卫拖到靠近墙角的一处矮树林中,迅速与那侍卫换了衣服,刀光一闪,那侍卫便没了气息。黑衣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从容的从矮树林里走了出去。
刚出来就碰到来巡逻的一小队禁卫军,禁卫军的小队长叫住了黑衣人假扮的侍卫,假侍卫低眉顺眼的走到了小队长面前,禁卫军的小队长二话不说就是一脚,小声斥责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值守的时候还该开小差,你不知道这座宫殿的重要性吗?要是放进去一只老鼠就要你的小命,还不回去守着,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假侍卫从地上爬起来,忙陪着笑脸道:“队长说的即是,小的这就回去。”在禁卫军的小队长的注视下捂着被踢的地方,慢慢走回未央殿的台阶上站着。
禁卫军的小队长在假侍卫走回岗位,粗粗的看了下未央殿各处和平日里没有两样,也就带着自己的队伍往别处去巡逻了。
假侍卫看着禁卫军巡逻队伍走远,招呼着屋顶上的同伴,迅速打晕未央殿的其他侍卫,留了几个人在外守着,其他一律跟着进了未央殿,原本来未央殿只是来找可能被囚禁在这里的证人若风,可在一个黑衣人在搜查时不小碰到了一个花瓶,无意间把密室打开了,可密室开启的瞬间无数的利箭迎面而来,开启密室的人瞬间被射成了刺猬,还没走进密室就折损了一人,可见这密室的设计者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只是密室里情况不明,众人也不敢贸然下去,就算侥幸下去了估计也是就是九死一生。虽然不能下去查看但心里暗暗记住了这个密室所在的位置。虽然没刺杀到南宫颜,可有这个密室怎么也可以将功补过,殿下应该不会生气吧!
当这些黑衣人把发现密室这一事用飞鸽传书传递给主子时,犬戎国国王的暗卫,也发现了这未央殿里有古怪,因为他们在殿外一处偏僻假山里发现了被人扒光衣服的禁卫军军士。犬戎国的暗卫统领看着被人扒光衣服的禁卫军军士,抬头望了下未央殿的方向,心里叹息道“这凤朝皇宫还真的是热闹,不知道除了我们犬戎国的暗卫,还有谁的人来皇宫走一遭,或许说还有更多的人。”
凤朝皇宫戒备森严,可为什么那些人偏偏就选未央殿,这是皇宫不起眼的一座偏殿,平日里皇帝也只是偶尔过来休息下。难道这些人是要刺杀皇帝,可想想又不对。今天皇帝喝醉了睡在勤政殿,要刺杀也应该去勤政殿,如果要取什么军事机密也应该去御书房或军机处,这些人跑到这里来难道和我们的目的一样?
犬戎国的暗卫统领带领着暗卫们,在没惊动那些守在未央殿的假侍卫的情况下潜进了未央殿里,殿里的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当察觉来的人不是自己人,已经晚了,黑衣人只感觉脖子一凉,下一刻身子就软软的倒下去,转眼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一地的尸体。
犬戎国国王的暗卫统领只是看了下密室,这种密室几进几出的格局,暗卫统领熟记于心,因为他家世代都是帮人设计密室的,这密室格局机关什么的早在几岁就会背了,再说自己设计过不少的密室,就这点小儿科也敢拿来唬弄人,这凤朝怕是无人可用了。
犬戎国国王的暗卫统领留下了几个人清理现场,自己带着剩下的人望密室里走去,众人在熟知这机括奇门术的暗卫统领指示下小心翼翼的过了这密室的漆黑的甬道,过了甬道遇到了几次机关,原本是千钧一发的形式,有暗卫统领在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所有的机关,而守门的侍卫早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死了,死在暗卫带来的毒蛾子手里,这种毒无色无味通过毒蛾子煽动翅膀在空气里传播,人只要沾上一点点立刻七窍流血而死。
犬戎国的暗卫们有了这个法宝,有如进入无人之境,悄无声息地的杀死敌人,胜利的进入到关押着若风的房间,可房间里竟空无一人。
犬戎国国王的暗卫统领把房间细细的查看了一遍,这房间里除了有一股浓烈的药味,桌上还有两只用过的茶杯,茶水还有余温,看来这里不久前还有人在,可为什么现在这里会空无一人,难道是有人捷足先登把人带走了,好让自己扑了个空。犬戎国国王的暗卫统领把所有的事前前后后回想了一遍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中别人的计了。
犬戎国国王躺在床上彻夜未眠想着他和若风的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不知道自己手下最出色的暗卫们早就遭了别人的道。
当犬戎国国王的暗卫统领察觉到不对时晚了,屋顶撒下来的大网把这一干人等全都网在一起,手撕不开,刀剑划不开,可拼死挣扎也只不过是白费力气。
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一身着白衣袍,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清雅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