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应该啊,安迪族公主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怎么可以给这个家伙泡茶呢?这跟阿芙抚琴刺绣有什么区别?那种异族气质,的确是安迪族公主没错,可她的衣着举止和外貌发色应该怎么解释呢……
除非,是因为这皇宫而改变的?
祁玄英闻言,斜眼过来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我,眉头拧得死死的,毫不掩饰其内心的嫌恶。“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
言语间显而易见的鄙夷犹如一块巨岩砸到我头顶。“……刚刚不是聊得甚欢,若是捧场做戏也太逼真了点吧……”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不是的话最好,异族人都纯真得跟白纸一样,进了深宫不可能有好下场。
就像阿芙一样。
……对了,说不定,我就是把他当成他父皇一样了,同样是一国的君王,为什么他父皇会觊觎阿芙这异族女子的美色,而这家伙却不会喜欢还是纯洁女子的宝瑟公主呢?
祁玄英眼底的鄙夷更甚,揉揉眉心懊恼道:“真该死,明明通过了朕在宫外准备的一场一场试炼,居然连最基本的内幕也剖析不出来,你不是白琅寺的弟子吗?慧净莫非没教你心术?”
“这,这跟慧净师父有什么关系!的确白琅寺的师父师兄会常常话里有话,但我都能大概知道他们真正的意思……你跟宝瑟公主就是有什么内幕,我也不可能从那几句对话中就看出什么吧?我根本不认识宝瑟公主……”我的语气有点慌乱,完全不像在反驳。你爷爷的,被他看不起还真让人不爽,感觉就像是各自代表不同国家立场的两人的对峙,而我完全被他看扁了!
“那朕直接告诉你,朕和宝瑟公主非但没有你想的关系,反而相看两厌,你可明白!”
什、什么?!!!
可,可!“刚,刚刚……那样是……”画面再次回放,相互打情骂俏、浓情蜜意——那样是相看两厌的样子吗?!!!
祁玄英一副懒得跟智商低下的人浪费时间的模样,没好气地别开脸去批阅奏折,一脸的愠色似乎无声地透露着一个心声:笨蛋,真是笨蛋,白琅寺居然还有这样的笨蛋,朕的王朝居然还有这样的笨蛋!
“……”日,真是让我敢怒不敢言啊……
*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好不容易将皇宫的路熟悉到大概四分之一的时候,一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了,这期间夜里宝瑟公主来过不少次,每次都是带着茶或糕点之类的东西来慰问,而且这些东西必定都是自己精心而制。
每每此时,他们二人依然会跟最初那一次一样相互攀谈,字里行间一一显示了二人的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碍于祁玄英曾经直接挑明过他们之间的真实内情,每次看到两人浓情蜜意之时,脑里心底都会无比混乱,分不清孰是孰非。
而每回宝瑟公主走后,祁玄英都会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放到思绪混乱的我身上,大概明白我始终看不透个中意义,于是眸光转为毫不掩饰的鄙夷,直接收回视线。
有一下没一下地拔着一棵棵草,随手丢开去,我揉了揉脑门,继续在跟野草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