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府,刚好日落,刚踏入花厅,云卿盛和杨氏就迎了上来,关切地问:“云染,她们可有为难你?”她们指谁,不言而喻。
“二叔二婶放心,赏花宴很顺利。”换言之,没人为难她。
云卿盛夫妇松了口气,云染安慰了几句,就借口回房休息离开了花厅。
回到房间,云染坐下沉思,想着凤长歌的腿疾。对他的病情,她心中已有大概,若想医治并不难,可前提是,凤长歌敢赌。
刚才她并没有把他的病情讲给他听,只是说,若是他真想治愈,改日再谈。
她虽未明言,可个中厉害,想必他也料到几分。话已然说了,至于当事人做何决定,那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她亟需一套金针,不然她如何施展金针术。
金针术是她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不管凤长歌最终决定如何,她都需要一套金针,以便日后之用。可是她到哪里去打造一套称手的金针,她对金针要求极高,材质可不是一般的铜铁,而是玄铁,这东西可是用钱都难买,她去哪里整这东西来打造金针。
云染郁闷,用惯了上好的金针,再用劣质的,那可不仅是不称手啊,心理影响也是很大的。
“算了,先凑合着用吧。”上品金针难寻,前世她所用的还是神医门祖传下来的,因为她是少主,所拿的金针自然不差,可现在先不说材料难寻,就是买,云府也没那么多钱给她买。
想通之后,云染把治疗过程在脑中过了一遍,不管是针灸过程,还是后期的用药。当然药材不必考虑太多,毕竟以凤家的财力,不管药材多贵,他们都出得起。
这就是富人和穷人的区别了,富人用药不必挑,药好不怕贵,而穷人只能选择那些他们负担得起的药。
云染刚想了一半,小桃就来请她去膳厅,晚膳的时间到了。
“云染,李伯说,你今日给凤大少看病,是真的吗?”刚到膳厅,听到此消息的云卿盛就走了进来,立马问道。
李伯正是云府的车夫。
“是。”云染大方地承认,不过并没有再把事情经过讲一遍,该说的,李伯都应该给云卿盛说了。
“你怎么能如此胡来?”云卿盛语带责怪。
云染宽慰一句,同时把她想要医治凤长歌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一听这话,云卿盛更是目瞪口呆,桌子一拍,眼睛一瞪,“简直胡闹,你知道凤家这十几年来请过多少名医吗,个个束手无策,你一个刚清醒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治得了他的腿疾。”轩辕王朝名医有多少,数都数不过来,就是宫里御医都一大堆,可这些人没一个治得了,她怎么敢如此口出狂言。
这一说,要是之后治不了,那毁的不仅是她的名声,凤家会不会放过她都难说,毕竟是她先夸下海口。
云卿盛深吸一口气,“明日凤家若是来人,便拒绝了,我想凤大少应该不会怪罪。”
这是第一次,云卿盛如此强硬地和云染说话,可是云染却不能答应,若是凤长歌不找她那也就算了,若是他想一试,让她医治,她便不会退怯。
“二叔,我有把握。”
“你把握什么?你能把握什么?”云卿盛下意识地问。
云染看着他,坚定地道:“我有把握治好他。”不是只缓解他的痛苦,而是完全治好,让他能重新站起来。
“你……”云卿盛被她的眼神一震,刚想问话,一旁听了半天的杨氏猛然问道:“云染,你会医术?”
云染轻点着头,杨氏惊讶地轻眨眼睛,“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被杨氏这一打断,云卿盛也注意到这才是最大的疑问。云染的神情不像作假,可她什么时候会的医术?她才刚清醒不久不是吗?
两人同时望向云染,等她的回答,云染暗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而是看着云卿盛,“二叔相信我吗?”那静淡的眼底有着无法诉说的情绪,云卿盛怔怔看她,最终点了点头。
一介傻女摇身一变成一个精通医术的人,其中疑点让人不禁多想。她知道他们满心疑虑,可她不能解释,也不想骗他们,只能沉默,这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有时真相是最令人沉痛的。
或许以后他们会意识到什么,会想会问,而她可能会坦白,可能依旧隐瞒,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云染鸵鸟的想。
“云染,你真的会医术?”沉静了半响,云卿盛再次问道。
口头上说信,可实际上还是抱着怀疑态度。
云染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真的有把握?”得到回应后,他又问。
云染再次点头。
“可是你怎么会医术呢?”云卿盛皱眉看着她,嘴里呢喃着,声音虽小,可云染还是听得清楚,只是选择了忽视。就在她垂眸之际,云卿盛灵光一闪,“难道是……灵根?”云卿然和杨氏相视一眼,“那个地方……”两人深吸了口气,连忙顿住,神情却有些异样。
接下来,晚膳用得倒是安静,以往杨氏总会给她夹肉添菜的,可此时,他们两人满腹心思,哪里还有空去注意这些。
回房的途中,云染一直在想着云卿盛不经意说的话。
灵根,那个地方……
这些和她会医术有什么关联,怎么云卿盛会想到这些就一副了然的样子。
看来云府的秘密也不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