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武的一番话马上赢得了众人的喝彩,由于智武的一番话引出了话题,大家马上就昨天的打猎然后在延伸到与日本人的战斗,纷纷提出了自己的的意见和建议,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智武把大家的的意见和建议作了一个简单的记录,最后说:“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提前在这里给大家拜个年,随着日本人的步步紧逼,再加上天灾人祸,我们的日子可能会一天比一天难,但是我刚才说了,只要我们有一颗永不服输的心,我们总有一天会把日本人给赶出去,总有一天我们会过上好日子,我相信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再黑暗的黎明也阻挡不了灿烂的朝阳,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智武说完就给大家抱拳作揖,众人纷纷回礼互致问候。
时间犹如启动的转轮不可逆势地向前滚动。新年越来越近了,王之银在新年的前两天已经回到了青林店。在王之银、张智武巧妙地东墙嫁祸、移花接木之下,丁老爷利用杨正渊和日本人报了一箭之仇,将盘踞在八字门达几十年的土匪逼出了八字门。早在十几天前张玉虚走了一趟坝坪,在他的安排下王之银如愿脱身。同时在张玉虚的中药的帮助下,肖一手的妹妹也如愿有喜了。日本人在接连几次吃了暗亏之后,也暂时停止了活动。一场大雪,智武放在柴炭行的木炭卖了个精光,在肖一手的催促下,智武在雪稍微融化了一点之后,又送了一趟,同时也为乡亲们带回了大量的年货。
随着周围几座寺庙的钟声,在大年三十的半夜里响起,新的一年正式来到,清脆的鞭炮声在山冲之间的夜空中此起彼伏。此时王、张、方、肖四人也和广大的村民们一样,正在门前进行着隆重的祭天仪式,名曰:出天方,直到现在我们门前的春联上还能看到“出方大利”的字样,说的就是这件事,也预示着人们对来年美好生活的企盼和向往,也是自己给自己打气的一种方式。千百年来,无数的中国人就是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期盼,在历史的长河中砥砺前行,他们创造了大唐盛世、万国来朝,同时也迎来了八国联军、惨遭蹂躏,更加引来了日寇铁蹄、民不聊生。可是总有不屈的中国人挺起脊梁,承载起中华五千年的历史,我们可以被占领,但是从来没有被征服!
祭天之后,王之银和智武嘱咐了二位师妹一声,二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各自的家庭参加祭天仪式,这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两家的人都特意地等着他们。王之浩也从圣场回来了,平时他带着最小的弟弟在圣场经营油坊,王之银几乎就没有待在家里,王之青也没有回来,他那里还有一大帮子人。平时家里的事情都是三弟、四弟在操持,几亩薄田如果收成好的话还勉强够个口粮。王之银今年在坝坪丁老爷家里,丁老爷倒也大方,临行前给了五十块大洋,他自己留了十块,剩下的全部给了父母。在他们还没有回来之前,方、肖二位师妹也到二人家里各送了二十块大洋。智武今年赚的钱也是给了父母几十块大洋,剩下的全部买了子弹,这还是肖一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弄到的。肖一手在柴炭行一手遮天,日本人也不找他要钱,只要木炭,他上欺下瞒,一个不起眼的柴炭行他也弄的风生水起、收入颇丰,当然也是苏罗德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王之银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家子人都坐在火塘边等着他了,老父亲已经亲自把祭品、香烛都准备停当了。看到王之银进门,老父亲也是微微叹了口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方、肖二女也是凄苦,作为肖家的大师兄,照顾她们是他义不容辞的义务和担当,好在儿子都还是挺争气,老父亲还是暗地里感到挺欣慰的。看到二弟进门,王之浩站了起来,示意王之银端起供奉祭品的盘子,自己则率先地走出大门,王之银紧跟其后,一众家人在老父亲的带领下鱼贯而出,一个小弟和一个小妹各打一个灯笼。
作为长子,今天由王之浩主祭,这都是老套套,对他毫无压力,包括祭文都是原来的千篇一律。迎着天空最亮的一方,王之银把木盘放了下来,一家人跪在地上,王之浩开始念祷词,然后一家人叩头。叩完头一家人起身,三弟四弟点燃了鞭炮,王之银则把木盘里用红萝卜做的烛台、香台放在地上,端着盘子里的祭品回到屋里,并且把祭品放到堂屋里面的神柜上面,这是一直要供奉到正月十五以后的。
王之银在家里小坐了一会儿,陪着家人吃了几块点心,他又出了门,他要回到肖家,因为今天是师父他老人家“行香”亲朋们都要来祭拜。招呼客人,陪拜答礼,置摆酒席,他和智武就有一忙,当然方慧娴今天也会忙得脚不沾地,她要放好几天的流水席,正月间可是没有人来帮忙的,肖惠珠除外。好在年前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客人来了只要放在蒸笼里一蒸就行了,但是和惠珠二人弄下来也是够呛。他回到肖家的时候智武还没有回来,惠珠坐在火塘边打瞌睡,是慧娴来给他开的门。今天过年,身上的衣服鞋袜都是焕然一新,当然这都是慧娴为他准备的。崭新的衣服也难掩脸上的疲态,慧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师哥和师弟二人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从师父走的那一刻起他就挑起了这个家的大梁,事无巨细,他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就是坝坪丁老爷那儿他留下的唯一的十块钱他也给了她,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看着师哥走进了火塘屋,惠珠也醒了,王之银还是把她像小孩子一样,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说道:“二位师妹今天已经很辛苦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按祖制是要守岁,但是你们今天还有的忙,守岁还是由我和智武来。”惠珠看着师哥爱怜的目光,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自从父亲过世以后,惠珠一下子就长大了,两个师兄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师兄二人用他们有力的大手默默地为她和师姐遮风挡雨,自己捅的漏子全都是师兄们在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