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赶到路口的时候,莫伟森正站在车旁抽烟。脚下已是一地的烟头,看来他等了很久。见苏瑶的车开过来,他向后退了退拉开车门上了车。
“怎么?和他在一起乐不思蜀了?”莫伟森的话语讽刺意味明显。
苏瑶叹气,“莫伟森,我没你想的那么贱,我们只是在谈工作。”
莫伟森好似没有听到苏瑶的辩解,自顾自地说:“没关系,你越是放不下他,我越有成就感。怎么样?求而不得的感觉好吗?”
“你够了!”苏瑶扭头瞪他,“从一开始我失去的就和你一样多。”
“你是自找的,怪得了谁?我呢?我只是你的陪葬品。”莫伟森说及此,气恼的敲了一下窗玻璃。
苏瑶只觉得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两人的气氛僵住,直到进了莫家才算缓和了些。
苏瑶和这个大姑姐只在他们的婚礼当天见了个面。进主宅前苏瑶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她好像大莫伟森四岁,给人感觉聪慧,随和。听莫老爷子说,父母相继去世之后她便去了国外游学,几乎跑遍了全世界。为此莫老爷子很不满,奈何莫思倾随性自在惯了,管是管不了了,只得时不时的询问一下归期。
莫伟森和苏瑶进门的时候,莫思倾正坐在沙发上和莫耀天聊天,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高兴事,两人都是哈哈大笑,见两人进门莫老爷子的脸陡然拉了下来,“你姐姐好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能早点回来,看看这都几点了?”
苏瑶瞄了一眼客厅里的复古挂钟,六点半。刚要解释,这边莫思倾开始帮腔,“哎呀爷爷,你怎么还是这么大的火气?自己家人吃顿饭而已,哪来的那么严苛?我这不是还要呆一段时间吗?”
苏瑶回以一记感激的笑。莫思倾了然,朝她眨眨眼。
莫伟森上前给了姐姐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姐,你可是回来了。这次不许再走了,我让爷爷给你找个好婆家,拴住你,看你还能不能云游四海?”
莫老爷子终于是笑了,“你小子,也就这句话最合我心意。”
莫思倾刚刚回来,话题自然都在她身上。苏瑶乐得清静,吃了一顿安心的晚餐。
饭后,莫思倾拉着苏瑶到房间里谈心。苏瑶的手被她握在掌中,只感觉那手芊细柔软还带了些温热,让她的心也跟着柔和了起来。
“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莫思倾从行李箱里拿出个小盒子,苏瑶打开不禁莞尔。法国最好的薰衣草精油,有助睡眠。
苏瑶还没来得及道谢,莫思倾开了口,“姐姐不错吧?就知道你会失眠,特意带给你的。”她这话还真是意味深远。苏瑶低头浅笑,说:“谢谢。”
见苏瑶情绪有些低落,莫思倾停下动作看向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觉得你真的挺不容易。”
苏瑶扔低着头,静静地听她说。
“我爷爷这个人吧,算计太深。人在他面前不过是走动的利益。不过,既然你和伟森已经结婚了,就好好过吧。”他合上皮箱看向苏瑶说:“我希望你们好好的。”
莫耀天留苏瑶住一夜,苏瑶坚持离开。在莫家住一夜,岂不是要和莫伟森同寝而眠?最后莫思倾出来打了圆场,拉着苏瑶出了门。
“开车小心。”莫思倾伏在窗边对着苏瑶笑,苏瑶感激地说:“谢谢。”
“这有什么?”
“我说真的,真的谢谢你。”
莫思倾看着苏瑶远去的尾灯叹了口气,这又是何苦?
苏瑶走了,莫耀天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老婆什么性子?”
莫伟森正靠在沙发上看八卦周刊,拧着脖子说:“还不是你给我找的。”
莫耀天无话可说,背着手噔噔蹬往楼上走,走了几步又不禁问:“你不跟着?”
莫伟森挑眉,“当然得跟着。”他起身穿了外套就往门外追去,被进门的莫思倾挡住,“不好好陪姐姐,干什么去?”
莫伟森笑,“找老婆。”
“天天见面有什么好找的?今天留下。”
苏瑶下车,就看见齐川站在门口四处张望。身后是萧慕寒那辆黑色的林肯。齐川转身看到苏瑶,几步迎上来有些急切地说:“萧总来了,在你家门口等你。”
“有什么事吗?”苏瑶皱眉。
“萧总心情不是很好。喝多了。”
苏瑶了然,又一个借酒装疯的!怎么?最近流行?苏瑶抬脚就朝楼里走去。
进电梯的时候她就在想,她绝对不会客气,不管他和他那个叔叔闹了什么不愉快,也不管他为了在旗云站稳脚跟受了多少气,都不甘她的事。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人赶走。
电梯门打开,苏瑶迈着气吞山河的步伐向家门走去,但是情况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两年前的慕寒热烈执着,可以说有些狂妄,两年后的他却是沉稳冷漠,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慕寒苏瑶是陌生的。他站在门边,满身酒气,低垂着头,样子空虚又落寞。看她走近微微一僵,眼睛里竟带了些许乞求与哀怨。苏瑶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陡然放慢了脚步。那句恶狠狠的“你来做什么?”终究是无法出口。
“我们谈谈。”慕寒说。
“还要谈思慕?拜托,你已经放过我一次鸽子了。”苏瑶只觉得这低气压让人透不过气来,故作轻松地说。
“不,谈谈我们。”慕寒温柔的注视着苏瑶的眼睛,语气异常坚定。
有多个失眠的夜晚,苏瑶就曾幻想过多少次慕寒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如今苏瑶看着他的目光竟没了勇气。谈清楚了又能怎样?如若当年仅仅是一个低级的误会,岂不更加让她和莫伟森的婚姻显得可笑。她低头找钥匙,手抖个不停,钥匙在硕大的包里失去了踪迹,她忍不住抬头看向慕寒,“慕寒,算我求你了。我们结束了,别再来纠缠我,行吗?”她的眼睛涨的生疼但她不敢眨,怕一眨就会掉下泪来。慕寒说过,最看不得她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