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怀青看到华纯然在调制药粉。这种药粉显然是一种新药,还处于试验阶段。
华纯然调制的药粉的原材料,是上次从灵舒那里讹诈过来的。
怀青好奇,问:“纯然,你这调制的是什么?”
华纯然头也不抬:“好玩的东西。”
若是九曜梵天塔的妖怪听到华纯然这么说,绝对会立马作鸟兽散,有多远就躲多远,但是,怀青一直是华纯然医术的受益者,华纯然研究新药需要找人试药也绝对不会折腾怀青,所以怀青根本没有危险意识。
华纯然卖关子的行为让怀青有些不爽,心里反而更好奇了。
“这么个好玩法?”怀青拿起其中的一个小瓶。透明的琉璃瓶子里,有淡紫色的粉末,瓶口已经被封严实了,闻不到任何味道。
华纯然连忙抢过来,生怕怀青好奇拔开瓶塞闻了,只得给他解释:“这是改良版的断肠烟!会死人的!”
改良版?断肠烟是大范围无差别屠杀,这个改良版的是什么鬼?
华纯然似乎看出了怀青心里的疑惑:“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任何种族都是有缺陷的。”
“记得。”貌似她曾经就研究过鲛人族的血,然后炼出专门克制鲛人的药。
难道这个改良版的断肠烟就是针对魔族的毒药?
“其实,对于魔族,我研究了很久,但是我发现个体差异最大的还是魔族,即使是针对他们弱点的断肠烟,也可能有半数的魔族人并不会死。”华纯然似有些惋惜。
怀青笑笑,摸摸她的小脑袋:“这是自然。要不然,你岂不是逆了天了?”
炼制针对某一个种族的毒药,这样的天赋,即使是他,也感觉极为惊心。
华纯然这样的人,要是成为堕仙的话,只怕六界都会被她重新洗牌。
怀青第一次觉得他的家的小妻子实在是可怕。
华纯然点了点头。看了紫色的断肠烟好一会儿,也罢,就这样吧!
她的心术绝对算不上正,若是天意知晓她的这项能力,觉得她是个威胁,说不定会将她从这六界内抹杀。
华纯然把断肠烟的用法交给了怀青,应用于战场,很快就取得了胜利。
魔族护法云飘蓼被押解到华纯然面前。
华纯然看了云飘蓼许久,若非是立场不同,她对这个云飘蓼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云飘蓼出身于一个没落的魔族望族,不拼爹不靠丈夫,孤身一人在群狼环视的魔族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一路铁血杀伐。
此时,当初孤狼一样的魔族护法被反剪双手,用伏魔链锁着,狼狈不堪,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却依然孤傲不屈。
看到云飘蓼,她就想起当初身在九曜梵天塔的自己。
“云姑娘,本君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说出血河计划,本君就放你一马。”华纯然这话其实是真心诚意的。她是真的有意要放过她。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由这个千人千面算无遗策的青丘帝君说出来的话,都显得那么没有可信度。
偏偏,某个人还没有这种自觉,依然觉得自己一言九鼎一诺千金,很能打动人心。
云飘蓼呸一声,不屑。
落在青丘帝君纯狐翩翩手里,还要活路?就算有活路,那活路也不会比死了更好。
且不说她不知道什么血河计划,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出卖魔主。
华纯然脸色微微一沉:“你这是在维护殷狂?”
顿了顿,华纯然笑了起来:“本君认识殷狂的时间比你长,他是何等样的人,本君比你清楚。他委任你为魔族护法,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不是你值得信任。”
“青丘的帝君,你何必在此诛心?”云飘蓼不想听华纯然挑拨离间。
华纯然:“……”呦!油盐不进啊!
一旁的长风不干了,刷的抽出长剑架在云飘蓼脖子上:“敢这么跟帝君说话,找死!”
华纯然一摆手,制止他:“长风,对女孩子要温柔,不能这么动粗。看看你,就是因为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长风愤愤的收了剑,然听到华纯然的话,顿时满头黑线。
帝君,这么严肃的时刻,求求您别玩了好吗?
华纯然丝毫不生气:“既然你这么相信她,本君说什么没有益处,你走吧!”
华纯然目光转向长风:“派人将她送出我们的战线外。”
长风莫名其妙。望着华纯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帝君您什么都没审出来就放人?
这不符合您一贯的风格啊!
怀青全程一言不发,此时终于开口了:“照做吧!”
长风:“……”魔族的水土果然不行,他们帝君反常,就连神尊大人也反常了。
但是,帝君和神尊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听到华纯然真的要放她走,云飘蓼反而警惕起来了。她可没有忘记当初这个青丘帝君利用蓦兰鸟屠杀了魔都数百万的魔族人。魔族上上下下的人对青丘帝君都恨之入骨,却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即使是魔主也做不到。
“我不走!”云飘蓼别的不怕,但是她怕她和蓦兰鸟一样的下场。
华纯然诧异了一下,片刻,不耐烦起来:“你不会做饭不会暖床,留着你还有多一份饭,本君不亏得慌?赶紧把她扔了!”
华纯然话音一落,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长风火速将云飘蓼绑了,快速离开王帐,似乎有鬼一样。
华纯然说完,就感觉背脊微微一冷,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里生出来……
怀青喝了一口茶,声音无比柔和,目光轻轻浅浅的:“纯然,你还缺暖床的?”
华纯然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了。
嘴贱没药救啊!她完全是损人图一时的口舌之快——
华纯然心颤颤的:“夫,夫君,我不缺。我也没说她是给我做饭给我暖床啊!”
怀青瞟了她一眼:“既然不是你先要暖床的,方才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华纯然几乎要哭了!她发誓,再也不嘴欠了,尤其是某人还在场的情况下。
怀青叹了口气:“这是为夫的错,为夫现在就好好补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