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了?”
有人忍不住问出时,很多人都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鄙夷的神色,要是知道还会站在此处不成?问了就像没问一样比之废话都不如,同时这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事。
即便强如万里残雪都忍不住想要想要开口问,可是若连他都不知道那又会谁能够感知到,此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落雪,或许她会知道,因为她的来历很神秘而且她身后的势力很强大。
“他并未完全失去神智,他用了万里遁的秘术”
“万里遁?”
残雪有些惊讶,妖异的眼瞳中带着一丝莫名之感,万里遁乃是一种秘术,可在瞬息之间遁出万里之外,然而这里的万里却不是具体的距离,遁出的距离是因人而异,因境界而异,这是流传在天演中的秘术,非天演者不可用毕竟万里遁乃是依靠道源来支撑,这是他们独有的逃命绝技。
曾言有强大的天演在被仇家追杀三天三夜之后,走投无路之下使出万里遁这般秘术,一击下远遁数万里之遥,从而逃出升天,令仇家无迹可寻,若非同阶天演不可推演其位置。
这些万里残雪自然听闻过,同时它也知道使出万里遁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以道源为基础,他的道源本就有伤,此刻再不惜道源遁走,他很担心洛夕,很急迫的想要找到他在何处。
“真是个有趣的人”
冰无意看了一眼洛夕适才站立的地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似残忍却更似可惜,未能与洛夕一战让他很遗憾,毕竟最后洛夕爆发出的那般狂煞之意可是令他这般好战之人感到兴奋,越是强大的对手他们越发在意。
“可,为什么他会这般,如同陷入魔道一般,眼中的赤红可谓惊世骇俗,若是凭借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斩杀他所想杀之人,大可不必这般做”
残雪很不解,此时所有人皆是面面相嘘,天玄宗的人不断向着这边赶来,毕竟事关重大,王何身死,穆夜被斩,即便连一名长老皆是惨死在洛夕的剑下,这绝非小事,可是大长老却始终不曾出现。
“这个或许只有他能够解释”
冰无意看了一眼匆忙而来的天玄宗的人,丢下这句话,似是回应转身便离去,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那个狂徒身在何处?”
此时一名老者出现,手中提着一柄大刀,刀光冷冽泛着凌人的气息,不知斩杀过多少人,染过多少鲜血,此刻看着众人,却无人回应他的话,双眉倒竖,目光中带着怒气。
很多人都知道他为什么会这般恼怒,因为被洛夕斩下的穆夜便是他的亲传弟子,听闻穆夜被斩他很愤怒,要斩了洛夕泄愤。
“就为了那般无耻的废物,至于动那么大的怒气吗?”
万里残雪冷笑一声,脸上带着嘲讽之色,很不屑,毕竟那穆夜所作所为却是让人感到不齿,没有任何能够辩论的地方,可是这名长老是出了名的霸道,即便不曾占理他也不会就此罢休。
“万里残雪,听闻适才你曾出手助过那个凶徒,莫非你是他的同党不成?”
老者名为烈火,正如他的脾气一般如火一般冲,此刻看着万里残雪之时,有着兴师问罪之感,手中的刀已经微微扬起,或许下一刻他便会扬起大刀向着残雪砍去。
然而这一切残雪都不曾在意,轻轻瞟了一眼烈火,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没必要向你解释,如果你非要解释的话,除非你不怕死”
残雪说着,眼中露出一抹冷冽的目光,杀意透过眼眸不曾有着丝毫的掩饰,这就是他的霸道,在这个世界上强者本就不用向弱者解释,比起残雪,有的强者一怒之下可屠万里山河,万里之内如同被鲜血清洗过一般,带着赤红色彩与浓重的血腥味。
“你……”
……
然而此刻一片山林之间,四周布满荆棘,却有着一条溪水自荆棘丛中流淌而过,原本清澈的溪水,此时却带着淡淡的红色,远处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引起无数妖兽的低吼之声。
一柄剑插在溪水之中,暗红色的煞气自剑而上飘荡而出,泯灭在空气之中身旁盘坐着一道少年的身影,双手结印身躯却止不住的在颤抖着,一丝一缕的煞气顺着他的穹顶之上逸散而出。
噗!
洛夕身躯向前一倾,一口鲜血倾洒而出落在溪水中,洛夕睁开双眸看着那顺着溪水流淌而去的血,血并不是红色而是如墨般的黑色夹杂着一丝一缕的暗红,一丝丝暗红色自溪水中逸散,下一刻却被插在溪水中的剑尽数敛入。
此刻洛夕的眼眸之中的猩红色渐渐消退,露出他的眼眸本来的色彩,却不是如星空一般深邃让人迷失,而是璀璨如金,金色的瞳孔在渐渐暗下的天色中绽放着独有的光彩。
“该死”
洛夕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衣衫在荆棘中穿行已是破损多处,此刻看上去显得狼狈不堪,如同乞儿一般。
“你救了我的命,我却多次被你所控,难道凌宇剑真的压制不了你吗?”
洛夕看着泛着赤色气息的长剑开口,如同自语,赤色的长剑此刻却不断嗡鸣,剑身之上一道道金色的纹路显化而出,烙印在虚空之中,下一刻赤色的光华涌现天宇之上化作千万道赤色的匹练凌舞九天之上,映衬在洛夕的金色的眼瞳之中。
“还想逞凶不成?给我封”
洛夕结印金色的纹络在动,洛夕推演,赤色的匹练冲破云霄虚空在颤动,云层崩毁伴着溪水边的残雪,染成了一片赤红。
金色的纹路再次凝现之间,冲破匹练化作万千金色丝缕,带着祥静之意烙印赤剑之上,霎时之间匹练在虚空之中散去,天地之间瞬间变得黑暗下来,洛夕看着再次安静下来的赤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再次吐出。
“赤云崩霄,练霞腾空,果真是圣魔兵——赤血剑”
洛夕猛然回头,他此时有些心惊,距离如此之近他却未曾感应到说话之人的到来,这只有两种解释,来人很强大,强大到他无法感应,或者是有着能够避开神识的法器让他无能为力。
金色的眼眸中一道倩影印入瞳孔,四目相接之时,两双金色的瞳孔相对,瞬息之间两人如同魔怔一般,在那一刹那静止了一切的动作,黑夜降临却伴着乱雪的纷飞,落雪伴着夜幕落下,二者相称。
“不惜耗费道源追寻我为了什么?”
洛夕的声音依旧如以往一般冰冷,带着无情之意,如雪一般冰冷无情,此时他金色的瞳孔之中充斥着冷漠,身体中的情况乱糟了,他不想浪费时间,时间此时对他而言是宝贵的。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或许是你的崇拜者亦或是追求者吗?毕竟你的容貌确实是世间罕有的美男子”
“感觉”
“果然不愧是少年天演”
“你不会是注重容貌之人,因为你真的很美”
洛夕的话语很冷,却很真实,不过明明是赞美的话,用他的口吻说出来的时候却十分僵硬,破坏了应有的气氛,就像在说干巴巴的琐事一般无趣,让人感到枯燥乏味。
“谢谢你的赞赏,不过我可不会如你一般不会想多,我或许会认为你喜欢我”
“那只能说明你真的想多了”
“你……真的不会聊天”
洛夕淡淡的瞟了落雪一眼,道“我不需要会”
“真是个让人无语的家伙”
洛夕无言,落雪也不曾开口,二者就这般站在风中静立,沉默了许久,也寂静了许久,洛夕心中想的是,“她有病吧”,然而落雪想的却是“难道我不美,吸引不到他?可是他刚刚说我很美……”
这就是区别,男子一般不会想那么多,女子却想的很复杂能够涉及无数方面,多到足以令人无言以对。
“我在问一次,你想要干什么?”
落雪回神,脸上带着一丝娇嗔,很不开心,有种被人无视的感觉,从小到大无论哪方面她都足以让人感到惊艳,然而在洛夕眼中的她似乎不值一提……
“我想知道一些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洛夕平静看了他一眼,金色的瞳孔中露出一丝愤怒,他很清楚落雪的意思,此刻落雪知晓他负伤,找到自己便是料定自己不得不说,把他当作囚徒一般看待,让他恼怒。
“因为你不得不告诉我”
“我想你很清楚即便在这个时刻即便打不过你,也可以让你陪葬”
“你不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若是你会,那你就不会用万里遁”
“我今天真的很生气”
“我知道”
“所以呢?”
洛夕的话很清楚,也很模糊他不喜欢被人当作仍任宰割的羔羊,即便是现在,只要他还能反抗,他便不允许别人践踏他的尊严,无论是谁都要为此付出代价,付出即便他们都不愿意付出的代价。
落雪此时也很生气,但是她却是在气眼前的这个人很让人无语,让人生气。
“你想要什么”
“那要看你想知道什么”
落雪眉间有着一丝疑虑,柳眉微微一挑,道“我想知道赤血剑为何在你的身上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两个问题”
“真小气”
落雪轻哼一声,而后接着说道“你想要什么”
“我身上有伤”
“我知道”
洛夕说罢便静静的看着落雪,眼中泛出一丝莫名之色,金色的瞳孔很妖异,等待着落雪开口。
“给你”
落雪浮手,一道流光没入虚空之中而后出现在洛夕的手中,洛夕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有些惊讶,那是一个小瓶,揭开瓶口之时有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没入洛夕的鼻息之间,让他感到浑身上下为之一颤。
“三色天丸?”
看着小瓶之中呈三色的药丸,洛夕的神情第一次显得不平静,有些不可置信之感,三色天丸可是传说之中的疗伤圣药,他原本只是想要一些灵气充沛的灵草之类的助他疗伤可是没想到少女竟会出手如此阔绰。
“自然是三色天丸”
少女眉眼间带着一丝傲气,她此时很自豪,连这个油盐不进的少年都会感到吃惊,她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然而下一刻洛夕的话却让她有些不解。
洛夕轻轻一笑,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些自嘲之感,轻笑道“天州洛家之人果然阔绰”
“你说什么?”少女并未听清,而后看向洛夕时有些惊讶的感觉,失声说道“你竟然会笑?我还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以冷傲自居的少年英才,没想到你竟然会笑?”
洛夕抬头看了一眼,嘴角的轻笑凝固,“不得不说你的话真多”
洛夕此时有有些无奈,他不是不会笑,而是没有什么能够值得他去笑,以前他很爱笑,可是那是面对他的师尊之时,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好像觉得这个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笑的。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落雪站在雪中,站在荆棘之中,静静的看着洛夕等待着他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