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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和张丽华的初恋,代仲平刚开始确实是没有报任何希望的。
论出生一个道地农民家庭,一个城市知识分子家庭,更不要说他们的经济条件了。
他其实是张丽华的第n个恋人,连张丽华都说不清楚。这都不是说张丽华水性杨花,而是她太漂亮了。她没有分开追求者和恋人的概念,也难怪在哪个情窦初开的年龄,对于一帮少男少女,刚刚解禁了爱情,大家都还没有适应这个问题,就盲目地谈恋爱了。就像一个少年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突然进入青年行列,无论身体也好,心理也好他都没有成熟啊!
人真是一个难懂的动物,看似精明,也是糊涂,解禁只是国家从政治到精神的转变,有谁会这样体贴入微呢。因为文学使他们彼此有了好感,准确些说是文学为媒,把他们带人亦真亦幻的粉色世界,让他们体会了真正的爱情甜蜜,而正是没有功利的介入才使他们由不可能变成可能,像演戏一样,各自进入角色进行了一场演出,而当曲尽人散的时候,往往是他们梦醒之时。
毕业前夕,他们有一个月的实习期,他教初三语文,并实习代理教导主任,她代初一语文,在空闲时间他都去帮忙,他坐在教室后面维持秩序,一些调皮的男孩子就不敢扰乱课堂,否则会故意气她的,尤其拿女孩子开涮。他们中曾经有一个学生因为紧张,就去玉米地练习,上课。他对着玉米茬喊:“茬茬们:你们今天老师给你们讲第十课《春天来了》,最后再讲解诗歌的写作!”不料想,真正上课时,一紧张,也这样说了。结果哄堂大笑,被当堂赶了出来。尤其女生们认为实习生有意侮辱女生,因为在当地茬茬是和猪茬茬同音,而且骂女人混账也叫茬茬,因为以其上课曾经女生起哄,她们认为这是实习老师有意报复结果大闹,这个学生差点没有毕业。在师范生中传为笑谈。为了加强实习生的管理,每个学生实习讲课时原任老师必须到场,男女同学也必须互相帮助,这是为了保证学习效果。顺理成章,代仲平成了张丽华的自然维护人。两人走得更近了。
最难忘是他们在实习阶段,有一天他们中午没有回校,他骑着自行车,和她一道去有户学生家去家访,中午在街道食堂吃的烩面片。开钱时,张丽华抢了先,仲平说:“我妈可会幹细长面了,等毕业以后我请你去我家,让我妈给你做,保证吃得你记忆犹新,味蕾敞开。”
丽华说:“可以啊,假期我们等分配的时间我没有事情可做,正好约几个同学去玩,你家我去定了!”仲平狡黠地说:“我可有个条件,你必须是以我女朋友身份去,而且要管我妈叫妈!”
丽华莞尔一笑,说:“去你的,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八字一撇呢,我爸妈还没有同意我们的事情呢,要去应该先上我家去,当过门女婿?!”说这话时,他感觉她的温顺地像个绵羊,他真想回头亲一下,自行车沿着郊区的村道前行着,不远处他们看到了刘娜的小小身躯,在向他们招手,后面的嬉闹只能嘎然而止。他们又一同商量着家访的内容和交流的方式方法。
这个学生经常上课迟到,成绩不好,他们选择了中午这个学生放学回家吃饭的时间。
刘娜的妈妈接待了他们。他的爸爸去街上卖菜还没有回来。这是一个四口之家,爸爸妈妈、刘娜,还有小她三岁的小弟弟,正在上学二年级。原来他们做菜农好辛苦,每天要起早贪黑忙碌着,刘娜还要照顾小弟弟,迟到不是她有意的,是她爸爸妈妈没有时间照顾他们一日三餐有时候都是在地头上吃的,有时候没有饭菜,还要刘娜去做。孩子长期休息不够,经常迟到就成了家常便饭。找到了原因,他们更有了说不完的话题。
“你看农家孩子早当家,不像你们城里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哪里知道这些疾苦?我回去建议学校给刘娜法外开恩,下周开始每天不用上早操了。你想这个孩子每天5:30起床,要走到学习就需要半小时,操早上过了,6:30分再上操对她有有意义吗?你说。这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让孩子好好睡觉,赶7点到校,完全可以了!何必死治司马懿?”
丽华说:“我不同意,按你说城里人养尊处优,娇生惯养,应该任何?我认为孩子们应该是平等的,像刘娜只是个别人,应该让他的家长多尽责,不应该过早让孩子尤其是未成年人,承担过重的超过她生育年龄能接受的劳作。问题就解决了,何必要给这个孩子特权呢?这样容易滋生孩子的不健康心理!”两人为此各说各的理,结果不欢而散。
不过,仲平他们还是把这个孩子的情况向学校如实反映了,引起了学校的重视,经过家访有一些学生确实是菜农家庭,家里经常拖孩子后腿,有点还严重影响了入学率。为此他们专门让记者去采访,回来通过政府引导、舆论监督,总算合理解决了。
家长们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做法,学校也有意识地把上学时间做了合理地调整,双方从有利于孩子学习教育的角度解决了问题,皆大欢喜。成为了他们这次家访的最后结果。
不过,他们的做法却等到了学校的赞扬,他们的实习成绩自然是同学中最高的。
有的同学故意拿他们俩开刷,说原来我们不得要领,他们自由散漫,不按时归校在庄稼地里谈恋爱还谈出了新问题,这就怪了!请客!
这是代仲平第一次请客,而且是头一次被灌醉酒,在宿舍躺了一整天。
把张丽华也提心吊胆,左右为难担心了一整天。
醉酒的滋味真好,什么也不用想,迷迷糊糊地释放了一整天的累。
据说,有同学故意还从他嘴里问实话:你亲没有亲张丽华?亲嘴是个啥滋味?拥抱没有?谁先抱的谁?
啥滋味,一口比屎还臭的酒伴饭菜喷了同学一头,整个宿舍酸臭酸臭。
这难道是爱情的滋味?也预示着他们的爱情没有好结果。
这是多年以后,他才悟出来的:是自己的菜,谁也抢不去,不是你的,抢也是白费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