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跟着苏丹馆长,来到隐藏在一楼正下方的地下室。地下室的中央有一个发光体,有两米多高,形状像一只竖起来的眼睛,外围是白色的光晕,中心泛着幽深的黑光。
李长风睁大了眼睛说:“馆长,这是什么?”
苏丹说:“这个是时空裂缝,通往另一个世界。”
李长风惊讶地说:“另一个世界?”
苏丹说:“是的,一个未知的世界。”
李长风问道:“里面是什么?”
苏丹说:“没有人进去过,这说起来就长了。大概几万年前,地球上的人们把一些罪犯关进了特殊的监狱,为了防止他们逃出来,于是用一种叫时空碎片的东西封住了出口,然后把时空碎片藏到未知的世界里。但是,每隔万年,地球上就会出现通往那个未知世界的时空裂缝,这种裂缝通道会维持若干时间,如果有人趁机进入未知世界并破坏了时空碎片,那些罪犯就会逃出来,他们会对地球造成毁灭性的破坏,只有等裂缝自行关闭,这个世界才能太平。”
李长风难以相信馆长说的话,担心地说:“馆长,你说的什么啊?像是梦话,不会是刚才的打斗伤了脑子吧。”
馆长严肃地说:“小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阿侍已经残废了,我也是年老体衰,而且刚才受了伤,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这几年我们一直在观察,你是一个善良又有责任心的人,这非常难得。现在这种情形下,我想请你帮我们一起守护这条裂缝,直到它自行关闭。”
李长风没有过多地考虑,坚定地说:“馆长,不管你讲的那些是真是假,我都会守在剑馆,保护你和阿侍师傅。”
馆长欣慰地点了点头。
深夜,一辆出租车冒雨而行。贾义心急如焚,一边不停地拨打李长风的电话,一边不断地催促司机开快点。司机紧踩油门,安慰乘客道:“老弟,别太着急了,有些事急不得,总有解决的办法。”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在无极剑馆门口停下,贾义冒雨跑了进去。
“小风,小风……”眼前的景象让贾义目瞪口呆,无极剑馆内外一片狼藉,玻璃全都碎了,几扇窗户也散落在地。
贾义小心地走进大厅,墙壁上有几个凹坑,地板的中间还有一个大洞,上面铺满了木板。贾义正想把木板掀起来查看,身后传来李长风的声音。
“小义,你怎么来了?”李长风和苏丹陆续来到大厅。
贾义看到李长风平安无恙,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他问道:“小风,这里怎么回事?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吗?”
苏丹对贾义说:“刚才有歹徒闯进来企图抢夺财物,幸好有小风帮忙,经历了一番打斗,歹徒已经逃走了。”
贾义摸了摸头,瞅了瞅小风,又看了看馆长,说:“幸好你们没受伤,什么样的打斗把房子破坏成这样?”
苏丹说:“歹徒人多势众,但是不堪一击,被我们打跑了。”
贾义接着说:“还是马上报警吧。”
苏丹急忙说:“不行,这件事不能报警。”
贾义问:“为什么?”
馆长说:“这里面牵扯太多,我只想息事宁人,不想把事态扩大。请你们保守秘密,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
李长风和贾义互相看了看对方,两人同时说:“好。”
贾义见小风安然无恙,查看时间是凌晨两点多,于是跟馆长和小风告别,离开了剑馆。
大雨已经停了,静谧的夜里街道上异常清冷,几盏路灯孤零零的。夜风袭来,贾义感到寒气透骨。他想起傍晚和金雅丽分手的情景,气愤、烦闷、悲伤等情绪在心里一阵阵翻涌。
忽然,路边的草丛里有一闪一闪的亮光。贾义跑了过去,踩着漫脚的泥水,拨开湿漉漉的草丛,发现了一个草莓模样的东西。贾义把它拿到手里借着路灯端详着,好像是玻璃之类的工艺品,通体红色,里面似乎有某种液体。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贾义把玻璃草莓装进兜里,上了出租车。
第二天上午,无极剑馆的学员们惊诧地看着残破的房屋,难以想象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馆长在院子里宣布,由于剑馆年久失修,昨晚的大暴雨使剑馆遭到严重破坏,因此停止授课进行装修,所有学员可以退还全部学费,复课的时间待定。苏丹没有做更多地解释,随着学员们陆续离去,偌大的剑馆大厅里只剩下了苏丹和李长风两个人。
“馆长,我想知道昨夜的蝎女王、钢鬃、哨兵是什么人?”李长风问道。
苏丹低头思索了一番,说道:“他们是远古时代的遗民,称为白银圣英。”
李长风一脸疑惑,说:“远古时代的遗民?这真是匪夷所思。”
“他们怎么发出的一团光球,破坏力怎么那么大?”李长风问道。
苏丹说:“是能量球,源自更强大的精神力。”
李长风问:“您是说精神力可以转化成那种能量球?您具有那种能力吗?”
苏丹解释道:“强大的精神力可以转化成各种实体,不但是能量球,那些人手里的武器都是精神力的能量转化而来。我不具备那样的精神力量。”
李长风思索着这些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丹一笑,说:“太多怪异的事让你接受不了了吧。”
李长风说:“确实有点。还有,您手里那把神奇的武器是什么?也是精神力转化而来?”
苏丹想了想,说:“是一把高科技的宝剑,我不具备那样的精神力量。”
“精神力,真是陌生而深奥的东西。馆长,昨夜我成功地运用了一次意念移物。”李长风有点自豪地说。
苏丹思索了一番,说:“你修炼了一个月,只能让花盆缓慢地挪动,进展太慢了。我觉得你不适合修炼意念移物。”
李长风显得很失落,说:“也许是我不够努力,以后我会加倍用功的。”
苏丹摇了摇头,说:“不,你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事倍功半,说明你不适合修炼这种精神力,所以我想教你另一种精神力的修炼方法。”
李长风眼睛里放出光芒,说:“还有其他种类的精神力?”
苏丹说:“精神力可以分为很多种,我想教你的这种叫做爆裂冲击。”
李长风急忙问道:“爆裂冲击?好像很厉害,具体是怎样的?”
苏丹指了指桌子,说:“看桌子上的那只苹果。”说完,他伸出右臂五指张开,凝神用力,只见那只苹果突然爆裂开,大大小小的苹果碎片朝着相反的方向崩飞,“这是一种冲击力,能量瞬间撞击物体,如果撞击够快够强就会产生爆裂,这是一种具有直接破坏作用的精神力。”
看完苏丹的演示,李长风若有所思,问:“大荣剑道馆来切磋,岩本彻一的竹剑被荡开,就是用的这种精神力?”
苏丹点点头,说:“是的。”
李长风追问道:“那您能不能让人体直接爆裂开?”
苏丹说:“理论上可以,但是需要极大的精神力量,所以实际上并不能实现。再说,人体不是苹果那样的死物,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精神力潜能,即使没有被开发,在一些突发事情或生死关头就会被激发出来,从而减弱甚至抵消掉外来的精神力的影响。”
“是这样啊。”李长风急不可耐地说:“您快教我爆裂冲击的修炼方法吧。”
苏丹看李长风这么迫切的样子,笑了。
在公司里,贾义上班时睡着被老板训了一顿,心情十分沮丧。下班后,他怏怏地回到住处,见小风没有回来,想是今天又留宿剑馆了吧。贾义把刚买的白酒打开,一个人独自喝了起来。一口白酒吞到肚子里,辣到嗓子眼,越喝越难受。喝到伤心处,贾义一会儿哼起上学时流行的歌曲,一会儿又傻傻地苦笑,想起金雅丽,气愤、恼怒、伤心、苦闷等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他一伸手,摸出口袋里捡来的那个玻璃草莓,醉眼里发现它是这么美,表面光滑如丝,内部微红的液体好像闪烁着莹莹的光点,视线逐渐模糊,不知不觉中贾义喝醉了……
午夜时分,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贾义趴在桌子上睡着。他太累了,身心俱疲,手里握着那个草莓模样的玻璃工艺品。忽然,玻璃草莓开始发出红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一闪一闪的,频率不断加快,最后持续的强烈光芒把房间照成了红色的海洋。贾义被亮光刺激得醒了,他的头很疼,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睡眼,周围全是红色。当他发现红光源自手中的玻璃草莓时,一切恢复了原状,房间又陷入了一片昏暗。
贾义赶忙打开灯,仔细地端详着捡来的玻璃草莓,心想也许这东西不是玻璃的,是不是红宝石之类的东西,那我就发大财了!他打开电脑,在网上查找红宝石、玻璃草莓的相关内容。没过多久,电脑居然不受他的控制了。
“死机了?”说完,正当贾义要重启电脑的时候,电脑屏幕里弹出来一个对话框,对话框里陆续出现一串文字:“你好,新主人,我已经被激活了,正在通过网络学习,我们应该互相认识一下。”
贾义看到这串字体,嘴里说道:“该死,中了病毒。”
对话框里又出现一串文字:“通过耳机话筒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我不是病毒程序。我现在要用电脑音箱直接和你对话,希望不会吓到你。”
贾义吓得不轻,自言自语道:“你妈的,居然受到黑客攻击,电脑被别人控制了。”
这时,电脑音箱里响起一段语速均匀的女性声音:“贾义你好,通过网络查找到了你的信息资料。用女性的声音和你对话,这样更有亲切感。我不是黑客,也不是红宝石,我就是你手里的玻璃草莓,我是一台超级计算机,你可以叫我智慧果。”
贾义听到这番话后吓得没坐稳,一屁股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