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刚刚碰到咖啡,苦涩的味道就从舌尖一直蔓延,不到两秒钟整个口腔就充斥着咖啡的苦涩味道,他喜欢喝咖啡是不错,浓咖啡也是只有必须熬夜工作的时候才会喝,而这个咖啡,比他平时熬夜喝的咖啡还要浓郁,还要苦。
严爵赶紧放下咖啡端起一旁刚刚吃药还剩下的水全部倒进嘴里,蹙着眉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不知道是因为面太好吃的缘故还是姚佩汐太饿了,一大碗面被她吃了个底朝天,连最后的一点汤都咕噜咕噜喝下肚。
吃饱了的姚佩汐心情格外好,收拾了一下自己搞乱的沙发,带着那些垃圾走下楼。
姚佩汐收拾完进来的时候见严爵还在很认真的看文件,签字笔时不时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他握着笔的手指非常好看,节骨分明,修长白皙,不需要签字时,手指把笔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盯着严爵看了好一会儿,姚佩汐又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吊瓶,只剩下三分之一,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医用酒精和棉签,想着等他打好吊瓶就不用自己再看着了吧。
严爵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无意中看见姚佩汐拿着酒精和棉签站在那里,“你还会拔针?”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嗯,以前妈妈经常打吊瓶都是我拔的”姚佩汐很自信的摇了摇手里拿着的一包棉签。
严爵看了吊瓶一眼就在没说话了,低下头继续安静的看文件。
姚佩汐坐在沙发上等,要知道等一些东西或者人的时间是最漫长的,姚佩汐原本就是睡到一半就被吵醒的,现在才刚刚等几分钟就被睡魔袭击,眼皮睁开又合上又猛的睁开,来回数次之后,最终败下阵来,手撑着脑袋渐渐睡过去。
严爵忙完手里的一份文件,合上放在一边,又拿起另一边的一份文件准备翻开,突然想起什么来,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原本安静的卧室少了他翻阅纸张的细碎声变得更加安静。
严爵显然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他抬起头看向沙发上的姚佩汐,只见她手肘放在沙发上,手掌撑着脑袋已经睡过去了,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那包棉签。
严爵抬起头看了看吊瓶里也没剩多少了,索性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姚佩汐面前,轻轻抽出她手上拿着的棉签,把棉签按住手背上往外冒血的针孔,数秒后严爵轻轻地把姚佩汐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床上,提她盖好被子,再把被子上的那两摞文件全部抱到办公桌上。
这些动作没有一丝犹豫怠慢,流利熟悉的完成,随后又转身走向门外,往更衣间走去,随便拿了一套居家休闲服套在身上。
再回到卧室的时候,严爵看见姚佩汐不安分的一只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垂在床沿边上,严爵走过去把她的腿从新塞回被子里,又提她捏了捏被角。
雨后的夜空格外清晰美丽,窗外皎洁的月光在没有窗帘的阻挡下顺利的照进严爵的卧室,姚佩汐因为见严爵在睡觉所以并没有开灯,而是把周围微弱灯光的壁灯给开起来,现在月光淡淡的照进来显得格外唯美,安静。
严爵似乎也被这样迷人的月光给感染,他看着姚佩汐熟睡的脸庞,心里显得格外宁静,从来未有过的宁静。
姚佩汐的长发有几缕发丝凌乱的遮住了脸,严爵蹲下来,抬起手温柔的把她那几缕细碎的发丝拨弄开,可是手指却似乎不肯收走,依旧停留在姚佩汐耳旁的发丝中。
“爸爸”姚佩汐似乎做了梦,原本舒展的眉突然皱起来,嘴里不清不楚的呢喃着。
虽然是迷迷糊糊的呢喃,但严爵却听的非常仔细,那一声“爸爸”听的他手指突然颤抖,原本不舍的离开的手瞬间收回来。
正对着姚佩汐,严爵笔直的站着,背后的月光淡淡的照进来,可是他挺拔的身躯却遮住一大半的月光,在大床上投下一片阴影。
严爵站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离开,可眼角却不经意的瞥见床头上放着的那杯咖啡,咖啡已经凉了个半透,严爵弯腰端起咖啡准备转身出门把它倒掉自己再泡一杯,可是走到距离门口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严爵正准备往前迈的长腿突然收住,整个人顿在那里,几秒后又改变方向,往办公桌走去,把手里端着的咖啡杯放在办公桌上,然后翻开一份文件,仔细看起来。
偶尔抬起头看向对面床上的姚佩汐,轻轻抿一口苦涩微凉的咖啡,然后继续低头工作。
窗外的月光肆意的撒满了整个房间,安静的卧室只能听到严爵翻纸张的声音和签字笔划过纸的沙沙声,偶尔还有严爵咽下咖啡的声音和姚佩汐的呢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爵终于忙完所有的工作,揉了揉发疼发胀的太阳穴,看向姚佩汐。
一道门铃不适宜的响起,严爵顿了顿正疑惑是谁的时候,门铃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夹着门铃声还有手掌拍门的声音。
谁大半夜的有什么急事吗?
严爵拉开椅子走出卧室,往楼下走去。
严爵走后没多久,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就不停的震动起来,发出的“翁嗡嗡”声把姚佩汐吵醒。
下意识的摸过手机开始接听。
“喂?”
手机那头的兰馨还没来得及喊一声“爵哥哥”就被这道慵懒好听的女声给惊住,原本挂在脸上甜甜的笑容都僵住了。
“喂?”这次姚佩汐清醒了些,见对方还不做声又喂了一句。
等了数秒后对方还是没有开口,姚佩汐把手机拿开耳朵想看看是谁,看清楚屏幕上的名字之后姚佩汐手一僵,心里暗叫不妙,快速挂断了电话。
“我怎么睡着了?严爵呢?他自己拔的针吗?”姚佩汐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打开卧室门想看看严爵去哪儿了,顺便和他说一下刚刚自己错接了他的一个电话。
刚刚那个名字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呢,这么晚打过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难道是严爵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