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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铜马像

我想要放弃。利文个头实在是太高大了,跟他对战根本毫无希望,且身体也无法再承受各种重击。不过,内心深处有股力量在驱策着我。我不能输,不能在那麽多人面前战败。

不要放弃!起来,起来!

我不知哪来的力量,一边呻吟着,一边翻过身用手和膝盖在撑着,慢慢地站起来。我流着血面向他,双眼肿胀得几乎看不见,气喘吁吁地举起自己的拳头。

体型壮硕的利文转身向下看着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小子,你不该起来的。」它威胁地说道,开始走向我。

虽然我全身都在发抖,疼痛也一直侵袭着我,但我仍不愿意退缩西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想输,我就是不想输。

正当他拳头正要挥打过来的时候,突然冒出一股熟悉的声音。

「够了!这裡在吵什麽?我们现正在做礼拜呢!」

我抬起头来,双眼定睛的看向他。一名身穿棕色道袍的牧师突然间走向前站在我跟利文中间,这时教堂裡的人也纷纷出道户外,裡面一些人对于外头的事情感到好奇也探窗查看。

「艾米托斯,你身为村裡的村长竟擅自这群小伙子在这裡打架闹事,还在圣诞节的早晨,你知道这样对上帝很不尊敬吗?」那名牧师眼神严肃地看向利文他爸,显然对于仪式被打断很不满。

「牧师啊!我原也想阻止的啊!但发现被挨打的人是费依家的那个妖孽后就觉得一切都不要紧了。」

「什麽!又是那傢伙?我早有预言说他是从地狱来的恶魔,留在我们这村子只会造成祸乱,如今看来,这句话所言不假。」牧师一个眼神锐利的看着我,忽然看到他我的愤恨就又更加深了。

打从我在村裡的时候,那老头子就只会处处找我麻烦,不断跟村裡的其他村民放话说我是从地狱来的使者要给大家造成灾难的,甚至有时候还会在教堂内当着众人面前把我讲的很难听。有时真的很想给他吐槽要是我真的是地狱来的恶魔,那你怎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根本存心找我麻烦吧!后来仔细想想村庄裡头有那麽多人不喜欢我,一定跟那老头脱离不了关係。要不是因为父亲还觉得我有利用的价值,猜想那牧师老早就偕同村长把我给赶出去了。

「这是怎麽回事……艾……艾尔!」忽然我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转向声援方向过去。

只见他全身冒着冷汗,睁大双眼哑口无言的用手指着我,似乎对于我人还完好如初的站在他面前感到恐惧。

「法兰斯啊!法兰斯,你知道你的好儿子刚才做了什麽吗?他竟然说想跟一个死掉的人做朋友呢!你说奇不奇怪?」

「法兰斯!」牧师把头转向父亲,脸神沉重地看向他。「你想说什麽吗?看你吓成那样子,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

「亲爱的,你没事吧?」焦虑的母亲来到父亲身边用双手搀扶住他,深怕父亲会因为我的事情突然晕去,事实上就连她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什麽不好的东西一样,稍稍看了我一下就畏惧的收回了眼神。

此时父亲对着我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似乎在想什麽事情一般,终于打破沉默,缓缓从嘴中说道。「村裡的人啊,你们有所不知啊!昨晚因为他不听从我的命令所以我一气之下用酒瓶把他打成重伤起还把他关在地窖内,心想任何人在那样的重伤下,绝对没人可以存活。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人还好端端的站在这裡,且头部还没有任何伤口?」他又嚥了嚥口水,随后接着道:「我看这傢伙根本不是人,是个怪物啊啊啊啊啊──」

听完父亲这麽说,我的心顿时凉了一截,不过自己早已看开了,方才看见父亲的眼神时心中早有个底他会这麽说。

此时牧师听父亲这麽说,陷入沉思状态,向在思考某个东西,于是他又把脸转向村长那边,开口这麽问道:「你说他刚才跑到墓园后方对着某块墓碑说要做朋友的是哪一块墓?」

「就上面写着朱利安?塞浦西斯的那一块。」利文说道。

牧师听完后一脸吃惊样,说道。「你……你说什麽,这……

这不会是真的!」

「牧师,请问发生什麽事情了?」其他村民看见牧师有这样的举动,各个百思不得其解。

「这傢伙……这傢伙,真的是个怪物,来人啊,我们要赶快把他给处理掉,继续留他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灭村的。」看见村长全身寒毛直竖,眼睛瞪得很大。

众人听见牧师这麽一说,每个人开始焦躁不安,整间教堂被乱成一团一直道村长发出了高亢宏亮的声音后,周围才开始恢復秩序。

「牧师,到底发生何事情了,我想这裡的人跟我同样都很想了解。包括那墓地中的人的身分。」面对方才周围人的焦躁不安,依旧是不疾不徐、语调平稳的讲完这话。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听过关于魔王的传说……」讲到这裡,话语突然停了下来。

「我听过,爸,你不是常在睡觉前跟我说的那个故事吗?只要小孩子不听大人的话,那魔王到了晚上就会来到家中把不听话的小孩带走。」利文对着父亲说道。

「那故事是改编的,但实际上关于魔王的事情是真有其事。根据古人留下的文献资料记载,好几百年前曾有个闻风丧胆、残酷无道的魔王,他曾经把我们村庄内的所有人全部斩杀。无分老幼妇孺,见一个杀一个。最后好不容易倖存的居民在不断恳求之下,魔王才放过他们。最后剩馀存活得人听见他默默唱了一首歌,接着往天空飞去永久不再出现。而前人在死伤百人的这片地做了一块那位魔王的墓碑,要我们后人要永远记得历史上的这一天。这麽多年下来,我一直深信这则故事,且担忧某天那位魔王还会再度出现在众人身前。原先我也深信这只是我的错觉,然而直到我看见了艾尔这小子……」

听见牧师讲道我,接着众人就把目光移向我这边。

「撇开他那张丑到不能在丑的脸,这傢伙几乎身上充满浑沌之气,一天当中只要看到他心神都会很不安宁。」

「但如今费依先生都讲出了昨晚的事情还有方才这小子诡异举动,其实老早在不久之前我对这小子心生厌恨,每次看到她我把不得把粪便都到他身上。我相信现在势必要除掉他。」村长这麽一说完,便叫其他大汉上前把我给制住。

「我也是啊,每次看到他就像看到妖魔一样,我都不敢让我家的小孩接近他。」其中一名妇人道。

「我也是啊!有时还会看到他在那边自言自语的,我看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其中一位村民道。

后来周围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每个人提到我都是负面的评论,每一句好的,听越久心中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但我打从牧师见到我就不断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甚至都还佩服自己为何有那个能耐可以听这些疯子在这边胡说八道这麽久。

「爸,我看这傢伙那麽可怕,就让我亲手除掉他吧!」利文看着我邪媚的笑了笑,并说道。

「那好吧,儿子,就交给你了,你在天上的母亲也一定会很开心你做了一件对村庄有益的事。」眉开眼笑的他呼叫着其他人把他家中的剑拿了过来,并交託在他儿子手上。

只见他开心的拿起剑往我这裡走来,后他停在我面前,进身用力踹了我的肋骨。

我痛苦地跪下,他再次回身重击我的脸,我试图站起来,但他又换个方向次身砍向我的脚,害我侧身倒地无法再爬起。

「有什麽遗言吗?」利文开口道。

「你要杀就杀,别那麽多废话行不行啊!」我怒目瞪着他,因伟握知道不馆自己说了什麽,结果都是一样。

突然利文眉头一皱,不吭一声,举起剑准备往我要害挥下,我一筹莫展,我知道这一剑肯定必死无疑,但我受的伤过于严重,完全无法起利。

就在剑要挥下的时候,我闭上双眼集中心神。忽然我感觉到整个世界慢了下来,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国度;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挥舞在空中的剑,细查一切的动作,我用意志力对着宇宙诉说,希望可以阻止一切。

集中心神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颤抖,好像有事情即将发生。我觉得自己可以控制这股力量。

忽然间,剑在半空中冻结。不知怎地,我用自己的力量,挡住了这把剑。

利文傻傻的愣在那而,困惑地握着剑,我接着用自己的念力抓住并用利紧握利文的手腕,我在心裡使劲儿地握住,没多久利文就大喊出生,丢下剑。

我又再接再厉利用这股力量,把困住我的所有人给震走。

这一幕让所有村民安静下来站在那而一动不动的地看着我,惊讶圆睁的双眼中闪着恐惧。

「他是恶魔!」有人大喊道。

「他会使巫术!」另一人大喊道。

我整个人震盪不已,我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麽,但只知道寻常人肯定办不到。

我既骄傲又困窘,觉得自己勇气倍增却又很害怕。

「妖孽啊,当真是灾难的前兆啊!」牧师一边怎麽说一边双眼圆睁的看着我。

「这裡容不下任何怪物,来人啊!把他用绳子铐起来上准备施以火刑!」村长为了维护秩序于是只好叫了许多大汉要上前把我制服住。

这下该怎麽办!就在我心裡一阵恐慌的时候……

「咿──」突然间我身后发出了一种很像动物会发出的声音,我看见周围的人发出一声惊呼,我赶紧转身向后。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光场中央上的铜马像竟然活生生地动起来了,且还对着我笑。

「快……快上来我的马背,我们准备要走了。」那匹铜马突然讲起话来,一时间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为了逃命我也顾不得那麽多,带着伤势吃力地爬上他那光熘熘的铜马背背上朝前伏下身子,把头枕在铜马头上。

众人看见这一幕也吓傻了,只有村长依旧镇定如山,对着其他人下达口令道:「你们还做做什麽?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跑了。」

那几群大汉听到村长这麽说便拿起手上的工具准备扑过来。

「你抓紧抓牢,我要奔跑了。」它说着就放开四蹄奔跑起来。让冲上来的几位大汉都扑了个空纷纷跌撞在地。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骑马奔跑,因为铜马背上还驮着我。我们先跑到了市政厅。那栋古色古香的市政厅大楼上的彩色市徽射出光来,有如一幅璀璨夺目的图画。市政厅前,一个体型壮硕的塑像正在挥舞着他的掷石器。而四周的塑像都奇异地活了过来,那一组组人物凋塑全都有了动静,纷纷离开站台并排站列在一起,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彷彿这个美丽而孤寂的集市广场上刚刚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

「你们几个,保护魔王。听到了吗?」铜马对着这些凋塑如此说着。

「为了魔王,我们不息牺牲生命。」只听见所有凋塑这麽一说,便拿起身边现有的工具,准备对追上来的村民进行防御。

「他……他们不会有事吗?」看记他们那样的举动使我焦心的问。

「大人你放心,他们都已决定要贡献自己的生命了,你就别担心他们了。」

「可……可是」

「别可是了,要是连你也死了,那麽那些凋塑的牺牲就没意义了,你懂吗?」

「恩……」听他这麽一说,我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后来自己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于是又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请问你为什麽要叫我魔王呢?还有你为什麽要帮我?」

「其实这个吗……?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一定要帮你,只知道脑海中有个声音要我这麽做。或许所有的这一切你都后面都会知晓也说不定。」接着他把目光放向不远处的小山,接着喊道:「抓牢点,我准备加速了。」

「恩……」直到至今,我对我自己的身世还是一个谜,究竟自己的命运会怎麽样,我都不知道。但照目前铜马这麽说,或许存活下去就知道了。

铜马载着我离开了从小到大生活的村庄,我转身望向背后,村庄的身影随着距离越来越远,最后便消失在视线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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