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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个工厂,摧毁无数梦想

在离开校园后,龚皓但凡遇见漂亮女性,便立时进化成一副雄鸡昂首的模样极力展现自己那一点儿的成熟男人魅力,在其愈挫愈勇接连失败N次后,他终于俘获了一个异性女孩儿的芳心,女孩的名字叫做邹苘。她秀发披肩,身材高挑,********,在踩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后前后凹凸有致,美的让人惊艳,龚浩称她为心头肉。

龚皓一脸欠扁的模样问我羡不羡慕,我摇头说:“不羡慕。”记忆一瞬间被回放,熟悉的感觉,在很久前也有同学像是今日的龚浩一样问过我相同的问题。我觉得自己还恍若置身校园,觉得自己像是请了一个长长的假期,总有一天我还是要回去的,因为那里有关于我很多的不舍,不过具体是哪些不舍,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挥手告别过很多人,都曾说过再见,结果便都没有再见,可我一直相信,我们还是会再见。

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展,在后来的新青年中涌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啃老人士,他们被统称为啃老族,我认为这是一个比较光荣的称谓,因为啃老需要一种较大的魄力,因为这种人往往都领悟了生命的真谛,“没有本事,饿死也不能累死。”

通过面试,我到了一家名字叫做仟乾化工集团的地方工作,我认为集团的名字“仟乾”取得非常不雅。经公司人员介绍,这是钱钱的谐音,寓意是希望可以招财。我低声哼唧说:“那也是欠钱的谐音。”被上司不小心听到后非常不悦,他们在谈笑间将我安排到了公司生产线的最前沿——包装化工肥料。我觉得自己被累成了狗。我讨厌夜班,我反对一切夜间工作的工厂,我跟同事大冰说:“我个人认为人应该遵循自然法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大冰说:“这个你得跟领导说。”

我说:“领导只会领着倒退,据我的观察我们的领导是个完完全全的脑残。”

大冰说:“那人家还是领导,你就只是个臭工人。”

我反驳说:“那是因为年龄差距,等我到了他这么个年纪,我会是一名成功的畅销书作家。”

大冰用一种很蔑视的眼光看看我,又很仔细的对着我的脑门打量了一会儿后对我大吼道:“******,快点干,不然又要加班。”

很奇怪,在中国的大多数工厂并没有支付给工人加班费的习惯,而且大多数工人认为,只要工厂可以按时发放工资便是不错的——这也不能全怪国家经济不行。我们国家的经济,好着呢。

在经过为期三个月的考察后,我觉得这家名字为仟乾化工集团的公司是一定会倒闭的。大冰告诉我这么大个集团不可能说倒闭就倒闭。

我说:“我觉得它并没有适应时代所发展的潮流。”

大冰说:“楼价高,化工肥料贵,怎么没有适应时代所发展的潮流?”

我说:“潮流伴随着风险。”

大冰今年二十三岁,为人老实本分,没什么小心思。而说到具体本分到什么程度,只要工资合适,按时发放,他可以在任何工厂干到花甲之年。

她交了一个外地的女朋友,是个漂亮的女孩,名字叫做曹琳琳。我不清楚为什么曹琳琳会喜欢大冰,可能是瞧他为人老实。总之我觉得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夜色渐深,抬头望见圆圆的冷月被雾气遮挡,给人一种夜深朦胧的凄凉感,夜晚的北极星格外璀璨,像是炽热光亮的梦想,我对着它许愿,结果到最后一直没有实现。

我告诉大冰我要离开这里,大冰惊讶问:“为什么?”

我说:“我觉得这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企业,一个没有梦想的企业是不可能永存的。没准儿它很快就会倒闭,所以我要离开。”

他说:“我们的口号是‘崛起仟乾,实现梦想’,这怎么会没有梦想呢。”

我说:“那是老板的梦想,并不是员工的梦想。总有些人喜欢喊着集体的口号用来实现个人的梦想,那并不是真正的梦想。”他冲着我大笑,跟我说:“****,你管它有没有梦想,梦想不顶饭吃,不顶钱花。”

我是个下定决心后会立即执行的人,我在没有填写离职申请的情况下背起行囊回了家。其结果自然是免不了挨骂,因为现在的中国,有人说找一份工作比登天还难,其实我认为这句话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找一份工作很容易,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势比登天。生活就是这样,它在纵情的折磨你,看你的好戏,没有丝毫怜悯,从来都是袖手旁观。

我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道:“一个工厂,摧毁无数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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