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打扑克
扑克(poker)是流行全世界的一种可娱乐可赌博的纸质工具。一副牌52张,代表全年52个礼拜。黑桃、红心、梅花、方块,分别表示春、夏、秋、冬四季。另有大王和小王。扑克牌的由来众说纷纭。人们都知道扑克来自欧洲,也有人认为源自南宋时期江南人发明的叶子戏。
长篇“绘图社会小说”《续海上繁华梦》,描写发生在1909年的上海故事,讲一群醉生梦死族,以吃花酒、听唱戏、搓麻将作为他们一天的三部曲。某日,这群人又在一起聚赌,碰腻了麻将,决定换个花样,“碰和”一圈刚流行不久的“圈的温”——扑克牌。
这或许是上海人玩扑克的最早记录。
“圈的温”(Twenty-one),是一句典型的洋泾浜英语。扑克的玩法各有千秋,比如有一种叫“沙蟹”(或“梭哈”)。这也是一句洋泾浜英语,即“showhand”。
在扑克牌游戏里,经常出现散牌、一对、两对、三个、顺子、同花、三带二、四个、同花顺子等牌型。两个对子加上一张散牌,上海人叫“拖对”。英文原名twopairs,其实是“two对”,“拖”了一张散牌,也有点意思。两个对子,而且是数字连在一起的对子,上海人叫作“姊妹对”,显得很亲切。三带两,上海人叫“俘虏”。其实,英文原名是“fullhouse”,跟“俘虏”悬空八只脚。有人解释,也许三面墙带两侧屋顶(前面开门)就算是一间完整的屋子吧。
大王、小王,上海人称之为大怪、小怪。在许多种牌戏里,都有“怪”可以充当任意牌的玩法,大怪和小怪就成了“百搭”——“大百搭”和“小百搭”。后来,这两个词超出了玩扑克牌的范畴,用来形容某种很喜欢管闲事,什么都插得上手的人,生动而又形象。
上海开埠后,华洋杂处为了克服语言不通的障碍,涌现出了“洋泾浜英语”——参杂了许多上海语音的英语。它最初运用于商贸场合,但很快渗透到各种层次的社会群体中。洋泾浜英语并不规范,却通俗易懂,颇有实际效用,所以流传十分广泛。
“拎得清”是上海人的一句口头禅。所谓“拎得清”,就是无论在牌桌上牌桌下,都熟谙各种游戏规则,既不侵犯别人利益,也保护好自身利益,小器而不贪婪,精明而不阴险,自私而不损人。“拎得清”者,活得既辛苦,也很潇洒。既追逐时髦,紧跟潮流,又勤俭节约,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