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到外婆桥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头勿熟,尾巴焦,盛在碗里吱吱叫,吃勒肚里豁虎跳。跳啊跳,一跳跳到卖鱼桥,宝宝乐得哈哈笑。”
生活在江南水乡的孩子,谁没有唱过这首古老的童谣?
这首流传百年的童谣,还有许多个版本。例如其中之一是:“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给我糖一包,果一包,吃不完,带回家。还有团子还有糕……”由于文字通俗易懂,充满了童趣,往往成为母亲哄孩子睡觉的催眠曲。
江南水乡,湖荡环抱,河流纵横,不管在哪儿离开了桥和船,人们都将寸步难行。由于水系错综复杂,交通十分不便,建桥又比较艰难,所以渴盼变天堑为通途的人们,自古以来对桥梁十分珍视。建桥时精工细筑,使用时爱护有加,修桥补路成为人们积善行德的重要功绩,所以许多始建于宋元明清的古桥,历经岁月沧桑,能完整地保存到今天。一些古桥即使不再发挥渡河济水的作用,依存留着历史文化,成为独特的旅游景点。
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自己的外婆桥。每一座外婆桥,都能讲出迷人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凝聚着民俗民风。
水乡古镇的石拱桥,苍颜斑驳。在青石或花岗岩砌成的桥身缝隙里,垂下长长的藤蔓,擎起殷红的浆果。桥拱总是圆的,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河里。让人觉得这是一轮圆月,一轮石头做成圆月,特别是当一条小船从圆拱下悠然摇过,橹板搅起的波光在石拱上晃动的时候,心里会钻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动。
桥,在人们的心目中是年岁久长的公共建筑,足以凝聚百姓的情感,寄托大众的希望。所以自古以来,江南水乡的许多民俗,也与古桥有着诸多联系。比如一个孩子身体不太健康,家里的长辈就认为,应该把他“记名”镇边的一座古老的石拱桥。“记名”时,全家人会在桥边举行了祭拜仪式。
“记名”,是过继的一种俗称。由于石拱桥年岁久远,却始终巍然不动,村里人将它视作健康长寿的象征。很愿意让孩子成为它的继子,像它一样牢不可破。这犹如人们把故乡的桥称作“外婆桥”,成为心目中可尊敬的长辈,心理原因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