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一切的思绪,拿上水就回到了奶奶的病房。
枯燥地在病房坐上一天,期间奶奶虽然时不时醒来,但只看了一眼就又闭上,我在等,等翊涵回来。
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却非是我想要等的人,那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中年男人,手上提着不少补品,看到我先是一怔,随后又恢复风度,像是一个极有修养的人。
“你是?”我先发问。
“你又是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让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是翊涵的哥哥。”我如实回答。
“翊涵的舅舅。”他显得很淡然。
听到来人的自我介绍,我眉毛一挑,翊涵和奶奶的穿着怎么都不像有这样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为亲戚吧?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我暂时压下了心中疑虑,点了点头。
他亦向我示意。
门又被拉开,这次进来的便是翊涵。他先看到了这个中年男人,惊讶地叫了一声:“舅……舅。”算是证实了他的身份,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翊涵好像很怕这个人,喊了一声后就缩到了我身后。
“这么怕我啊?”翊涵舅舅似是开玩笑似的对着我身后的人说着,我清晰地感受到,翊涵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衣服,他怕这个男人,可是,这不是他的舅舅吗,为什么会这种反应?
我不动声色地背过一只手,紧紧抓住翊涵,想要给他一份心安。
“我要走了,有你这个好哥哥在这里我很放心。”他简单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直到他走出并关上了房门,翊涵才把紧悬的心稳住了,他松开了。
奶奶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我仔细观察,发现休息后该是有了几分生气,脸虽然苍白,但比之前也好了太多,我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说出了自己大胆的构想。翊涵眸子一亮,显然觉得可行,再看奶奶也是微点头,显然她也想活下去。
在得到翊涵和他奶奶的同意后,我马上和主治医生联系了,他显然听过这种疗法,但是却未曾想到,并不是说他不行,只不过这是近几年新进的一种疗法,以其高效、安全而出名,现今的医生还是守着老传统,不肯尝试。我不会操刀,所以只能靠医院里的一些老人。
手术时间很快就定下来了,这次操刀的都是医学界的权威,我自然放心。
在手术室内外的人两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后,手术室的大门来了,熠轩奶奶,被推了出来,“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了。”主治医生这样说,我自然也就信了。
可是翊涵奶奶整天都在好疼,我起初以为这是术后康复期间正常的疼痛,奶奶在向好的方向康复,可过了几天,我就觉得奇怪,奶奶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身体更差了。我让她再做了个检查,竟发现他的肺部内部皮肤严重灼伤,怪不得,她整日好痛,这样折磨,能不痛吗?
“奶奶,你怎么啦,我不要你出事!”翊涵再度哭了起来。
奶奶艰难开口:“翊涵,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你哥哥说。”
“奶奶!”翊涵大叫。
“翊涵听话,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吧。”我摸着翊涵的头,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我知道奶奶病情恶化的原因,却不敢告诉翊涵。
翊涵妥协,走了出去。
“年轻人,帮我照顾翊涵。”奶奶虚弱极了,没有拐弯抹角的时间,选择直奔主题。
“我会的。”这是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的承诺,我会竭尽所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翊涵非是我的孩子所出,但他的养父母双亡,亲人只剩我和他舅舅,唉,真是造孽啊。”奶奶感叹道,似是对世事无常的愤懑,也是在感慨和同情翊涵。
我格外敬佩这位老人,因为她没有把翊涵抛弃,反而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我觉得上天真是不公,待人之薄。
谈完,我就离开病房,径直去了医生的大办公室,我要去寻那几个所谓的权威,算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