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夙苒无言,却是默默离开的,她或多或少的可以感受到君未寒那句话中的意味,随不明显却也足以让她又一次心惊。
君未寒可以感受到她离开时带来的气息流动,闭上双眼,掩尽无限落寞。
只是一瞬,他又一次看见了他们彼此间的距离,隔着的或许不只是一面墙,还有许多人、事,是用尽一生有无法逾越的。
回到大厅之前,果然不出君未寒所料,时胥寻了过来:“夙苒,你怎么到处乱跑,我还以为……”
“以为我逃了?”离夙苒的言语中略带讽刺。
时胥微愣,回过神:“不,是想着你去何处了。”
“这样啊,回去吧。”
时胥伸出手来,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有期盼。然而离夙苒却是看了他的手一眼,又抬头看着他的脸,始终没有伸出自己的手,静静地。
就这样持续着僵局,离夙苒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伸手,却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抓住他的手腕:“如今你我虽有婚约在身,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还是不要做。”
时胥不语,心下却是凄凉:男女授受不亲,为何那天伸手于那人?他却不是男人么?
“时胥。”
“啊?”时胥回过神。
“为何眼神那么凌厉?”
“嗯…有么?无事,走吧,父亲唤我们过去来着。”
离夙苒无声地放开他的手腕,跟在他身侧,却没有发现当她放开时,时胥的眉眼甚是渗人。
————
离苍在外迎合着宾客的敬酒,而时梁却已离开大厅,在一个小偏院中站定。
“时大人,”一道低沉的人声传来。
时梁微微俯首:“铭公子。”
“太后吩咐你今日去见她一面,有要事相谈。”
“是,请先替我转告太后,诱饵已经到手,何时准备钓鱼?”
铭宣蹙了眉:“时大人,太后吩咐的事你只管实行,就算你是丞相,亦或是太后的兄长,也无需多问。”
时梁惊了惊,不敢多言。有家仆跑来:“老爷,少爷和离大小姐到了。”时梁恢复平时的模样:“走。”
见到离夙苒时,时梁的目光意味深长,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仅仅是这个女孩就值得让太后这般上心,她究竟有什么不同?
“爹,爹?”时胥看他有些出神,开口唤他。
“嗯?”时梁回过神来:“夙苒啊,时伯父看了眼婚期,除夕也是近了,胥儿的娘也早不在了,时伯父也不会看什么嫁衣,你不如让你娘陪你去作坊准备件。”
“是,我娘应该也早已备好了,伯父不必担心。”
“这般便好,”时梁转过头:“胥儿,这几****可得多去将军府走动走动,不过除夕前三日就不要去了,忌讳。”
“是。”
“就这些事了,夙苒,我看你爹今日喝了不少酒,不如你先带他回去。”
“好,夙苒先辞一步。”
————
回到将军府时,韩染迎了出来,扶过离苍,抱怨了一句:“真是不知自己岁数不小了,还喝这么多。”身旁的奴才纷纷上前扶过离苍,韩染细心地吩咐着:“把老爷扶去房中休息,准备点醒酒汤。”
看众人都退下后,韩染拉住离夙苒:“荏儿,来娘房里,娘给你看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