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谛听发狂大闹地府住宅区的消息就如同暴风骤雨般,传遍地府每一个角落。
为此,整个地府都炸开了锅。
“地藏王菩萨坐下神兽谛听大人惨遭挟持,在地府住宅区发狂肆虐,已经摧毁一条街的兵将住房,若再不制止,恐怕其他大人的府邸也将难以幸免。”一向不缺怪谈的地府,这则言论一出,瞬间席卷整个地府。
就连巡逻的阴兵鬼将都被迫加派了人手,加强了秩序维护。
“你们的消息也太落后了,我听闻谛听大人已经被那人制伏,此刻正打鬼门关经过,好像要赶往缉灵总署呢。”一队换岗退下来的阴兵在街道一间茶楼歇脚,此时正谈论起这件事。
“去缉灵总署做什么?今年招收的阴兵不是已经满额了吗?难不成那家伙还想去缉灵总署再闹一场?”有人疑惑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我刚从衙门中的一位朋友口中听说了一件怪事儿。”
“什么怪事儿,赶紧说来听听!”所有人都凑到了一起,这种大新闻在枯燥的地府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对所有人来说,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哎,今天执勤真是辛苦,我还是先回去歇歇,明天还得加强巡逻警戒呢。”那名阴兵故意吊着他人胃口,独自喝了一口茶水,佯装起身就要离去。
其他人见状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将那人拦了下来。
“要是能来个二两魂魄液,明天精神头也能足一些,可惜啊,这个月的阴德都已经花费一空,哎!”
“店家,赶紧上一壶魂魄液。”有人性子急,张口就喊来了店家,支付了阴德,并且催促那人赶紧把消息共享。
“是这样,今天地府收了一批亡灵,据说其中有一个来历超凡,不仅惊动阎王大人亲审,而且判决还下的异常离奇。”那人为了让大伙儿觉得这壶魂魄液物超所值,再次吊足了众人胃口。
“如何离奇!?”大家都侧耳倾听,深怕遗漏了重要环节。
那人从店家手中接过魂魄液,惬意的咪了一口,吧唧着嘴说道:“你们可知此人所犯何罪?”
“能惊动阎王大人亲审,恐怕不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至少也该是作奸犯科,**掳掠的大淫棍吧?”店家上完魂魄液刚要离去,却被那人的一句话勾起了好奇心,想都没想就回了这么一句。
结果,在场所有阴兵都向他投去了鄙视目光,险些将他直接丢出茶楼。
“呵呵,其实和店家说的也差不了多少,据说此人是因为屠戮城镇,最后力竭而死,这也算的上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了。”那人不忘借机讨好店家一番,这人情,估计今后来茶楼消费,还能打个九折。
“这种人不是应该直接判入婆罗地狱,承受极刑吗?怎么还能逍遥法外,而且还挟持了谛听大人。”
“这就要从阎王大人的判决说起了……”那人掐着腔调,借此机会狠狠宰了众人一顿。
直到自己吃饱喝足以后,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才说明白。
“能让谛听大人为他证明身份,难怪此人有这份魄力,敢在住宅区那般折腾。”
“那是,背后不仅有阎王大人撑腰,就连一向与阎王大人不合的地藏王菩萨都介入进来,此人能没几份魄力吗?不过,此人一旦到了缉灵总署,恐怕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那人再次抛出一则重磅消息。
他接着说道:“据说自打缉灵总署署长闭关开始,其内部调令不断,已经有不少人对现在的管事者不满,正闹弹劾呢。”
“署长闭关了不是还有副署长吗?他难倒还管不住一群部下?”
“呵呵,你们有所不知,这个副署长在署长麾下,常年倍受打压,这次好不容易独揽大权,自然是拼了命的培养亲信,现在整个缉灵总署可谓是怨声载道,好多战功卓著的干部都被派往前线作战,死伤惨重啊。”
“这次估计是有好戏看了,那副署长是出了名的心胸狭隘,这次那小子如此大张旗鼓的去缉灵总署报道,势必会引起副署长的关注,到时候两相碰撞,肯定会产生难以想象的震荡,搞不好还得惊动阎王和地藏王大人。”
这边茶楼就沐春到来事件畅谈甚欢,可当事人沐春却有苦难言。
他在谛听的护送下,顺利来到了缉灵总署,奈何,地方是到了,可却进不去!
这里位置偏僻,像是一座独立城镇,四周石墙垒砌,高达十丈,底下城门紧闭,沐春骑坐在谛听背上,站在城门外扣关,可城门却始终不开,就连个问话的阴兵都没有出现。
沐春心中郁闷,他驾驭着谛听在四个城门外游荡,心中焦躁情绪不断攀升,当真是恨不得强行闯关,破门而入。
“这是缉灵总署吗?这么大一座城池,城楼上竟然连个守城兵士都看不到,究竟搞什么名堂。”沐春压着心中暴躁情绪,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要是换做生前,他非得将此城踏平不可!
谛听内心暗自偷笑,根本不予理会,这个时间段,别说城楼没人了,就是城内也不会有几个人在。
这里虽然是缉灵总署,但真正坐镇其中的人数却寥寥可数,其他人早就回到各自领地守疆卫土了,谁没事儿会在这里呆着。
还真以为缉灵总署是什么好地方呢,这可是幽冥之地对内的最后一道防线,前线若还没崩溃,这里除了例行大会,根本就不会有几个人在。
当然,城内也并非没人,只不过都是一些大有来头的人物,他们要么闭关潜修,要么处理一些后勤杂物,只有一小队人马还在城内留守。
想让那些人来给一个新兵开门,做梦呢吧。
谛听心中发笑,可就在它暗自窃喜之际,沐春的一只大手却突然拍在了它的脑门上。
“你这牲口,暗自腹诽什么?再不想办法送我进去,可别怪我手重!”沐春心情不佳,地藏王菩萨派这谛听来证明他的身份,显然这家伙是知道一些隐情。
而且这家伙不久前在住宅区还那么生猛,成片的民房都敢横推过去,怎么到关键时刻就偃旗息鼓了?
谛听呜咽着发出一声哀鸣,好像很委屈似的,抱怨道:“刚才是谁让在下消停一点的,这会儿才知道在下的重要性了吗?晚了!”
“嘿,你这家伙……说你胖你还给我喘上了,信不信我撕下你一层皮来。”沐春底气不足,老实说他还真不是这谛听的对手,若非这家伙碍于地藏王菩萨的面子,恐怕轻易就能把他给踩死。
谛听何其聪慧,它不仅能看穿沐春的内心,而且还知道沐春现在有求于它,这一路的委屈,它可正愁着没地方发泄呢,这会儿倒好,这小子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端着架子,索性直接就匍匐在了地上,它谛听可不是谁都能呼喝调配的。
“你不上是吧,行,我治不了你,回去让地藏王收拾你,我和他的约定你也听到了,要是你不能完好无损的把我送到缉灵总署大厅,我和他的约定就此作罢。”沐春见这谛听软硬不吃,干脆也学着撂挑子,不干了。
说难听的,这次要不是地藏王有求于他,死乞白赖要跟他攀上关系,他还不想承这份情呢,现在倒好,给脸还不要脸了。
既然连约定都这么不重视,那就算了呗,大不了回去找阎王要通行证就是了。
沐春故意用言语刺激谛听,在他看来,这谛听聪明归聪明,但尔虞我诈这种东西,谛听在地府毕竟接触的少,就算能看出其中破绽,表面上谛听也只能无言以对。
老实说,耍心机,玩手段,他绝对能当谛听的祖宗,谛听想在他面前玩欲擒故纵,连门都没有!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怕了吗?菩萨向来慈悲,岂会为了你这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来为难在下?再说了,那是你和菩萨的约定,与在下何干。”谛听心虚,但碍于颜面,还是强撑着辩解了一句。
沐春冷笑:“是啊,菩萨向来慈悲,劳师动众的事情他怎么能干呢?我要是不能按时在缉灵总部报道,你猜他会不会为了我劳师动众一把呢?”
谛听被沐春逼问的哑口无言,索性找着台阶就下。“算了算了,在下就再帮你一次,不过事先声明,在下可是看在菩萨的面子上,可不是受你威胁,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谛听的脸皮可谓是厚如城墙,不过这颗赤子之心倒也可爱。
沐春面露微笑,轻轻在谛听脑门上拍了几下,以作安抚。
谛听甩了甩虎头,不领情,从匍匐中站了起来,嗖的一声,体外卷起一阵飓风,身体瞬间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城外。
简单的一个跳跃,谛听驮着沐春好似飞翔一般,轻松就跨过十丈高墙,进入到城池内部。
一阵风驰电掣,谛听奔行速度极快,好像恨不得立即摆脱沐春似得,直奔着城内居中的一座八角高楼而去。
沐春微眯着瞳孔,不解的四周打量,他发现,这座城镇的格局还真不是一般的怪异。
城中除了居中那座八角高楼,其他房屋寥寥无几,到处都是坚固的演武场,整座城中噤若寒蝉。
难以置信,这么大的城镇,街道上竟然连间在营业的商铺都没有,甚至连民房都没见到一间,简直就像是一座空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