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白,你让我注意的那东西我没有发现。不过,我在那地方的迷宫里发现了一块琉璃玉戒,我先保管着到时候再给你。”
“嗯,悉听尊便。”
“在等飞机,无聊,陪我聊天。”
“聊啥?”
“随便……”
“……”
“……”
“喂?老白!还在吗……”
“在。”
“我好累……”
“那你眯一会。”
“嗯……”
白清竹挂了电话,抬头看向没有星星的夜空,本来倒映着天空深渊的瞳孔闪起了一些奇异的光辉,他知道杨孜牧有话要说,只是未说出口。
在白清竹所在的楼层对面,一个消瘦的身形望着对面凉台上的身影,举着杯子的手顿在半空中,呢喃起来:“那人和他真像……”
而另一边,杨孜牧将手中紧握着的一片花纹奇特的琉璃片,眼神有些颓废,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这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的。
“小叔舅!我要和你学机关术!”小小的男孩拉着凉台上的白清竹用牟定的语气撒娇,同时又将一杯茶递给白清竹。
“晾驹,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白清竹笑着摸了一把小孩的头。
白清竹举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道:“你今年几岁了?”
“十二。”
白清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有些迟了,我早前接触关于机关的书籍,七岁学习机关术才有了如今的这些手艺。你为什么不和养父学画画呢?他的画有韵味,有灵气。”
晾驹摇了摇头:“我三岁就看他画画,七岁就可拿笔绘画,现在已经挥手就是一副画了,养父都夸我画的惟妙惟肖,我想多学点东西,起码把自家人的手艺都学会。”
“小孩子,满嘴大话。”白清竹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管了,您喝了我沏的茶,就必须教我!”
白清竹看的出晾驹眼里压抑着的渴望:“你要学会专注一件事,不能中途散漫分心,我看过你的画,形似神不似……”
“我不想学画,要是你当时不把我交给养父,让我跟着你就好了,毕竟血缘关系是大于天的!”
白清竹叹了口气抬起头,沉寂了一会儿晾驹看不清白清竹的神色也不敢多说什么,屏吸等了片刻从头顶传下来一则感叹:“你这孩子,真是孩子心性,还好他现在不在,若是在,他定会恼怒。”
说完白清竹半蹲下,平视晾驹道:“你要记住,你养父他一生潇洒,有你陪伴才见他收了收放荡不羁的性子,好生养你到这么大。你可要好好待你养父,有的时候养育之恩比血缘亲情更加难以报答,你不也知道他身上有儿时落下的旧疾……”
晾驹眼瞳内的动容之色四起,白清竹站起摸着晾驹的头:“至于,我这手艺你学不学都没有太大用处,若真想学等你的画有五分神似之时吧。”
晾驹深吸一口气,将藏在衣服里的眼镜盒拿出来,双手捧到白清竹的手旁边道:“我知道养父他不容易,虽然被小叔舅您拒绝了,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这是一个小礼物不成敬意!”
白清竹拿起晾驹手中的眼镜盒,打开一看:“我眼睛并没有坏,这眼镜是?”
“近视镜。”一个成年人的声音传到一大一小两人的耳朵里。
白清竹见人之后笑道:“有什么收获?”
“父亲。”晾驹笑着跑到那人身旁。
晾驹养父名为先晰,无姓氏,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野生画者,绘画手法风格独特。
先晰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将画具习惯性的放在身旁:“白先生,眼镜框上那个银色设计的挺好,这孩子一眼就看中要给你买回来。白天不带就不带,想来你也不习惯,但是晚上和阴天必须得带上,这小子看得出你视力不好,你那些手艺可是得精细些的。”
“对啊,回回都是你来送这个送那个,放心这些都是我攒下来零花钱买的,一定要收下!”
晾驹说完火急火燎的冲进自己的卧室,白清竹看着晾驹的背影笑的温馨,先晰拍了拍白清竹的肩膀,悄声询问:“你明天就回去了?”
白清竹表情凝聚,将先晰递在他手里的一封信钻在手里,点了点头。
“小叔舅!你那件衣服不适合带那个眼镜,我给你买了一套和你气质相符的衣服,你那个鸭舌帽就给我吧!”
倒也归功于晾驹,白清竹此刻穿着略微复古风格的暗蓝色衬衣,黑色修身长裤,以及一双被晾驹拿去差的锃光油亮的皮鞋。
第二天道别回到杭州之后,着实让曲蝻吃惊了一把。
“老板,啧,不是我说,您这身行头还真是配了您这浑身上下的气势了。我给您在房里沏了一杯茶,现在也热的差不多了。”
回到卧房内的白清竹,打开先晰给的信,一字一句的细心读了起来:
白先生,你在四年前拜托我找人照顾的孩子白殓末现在被检查出了精神分裂症,想来是和你之前所说的孩子父亲白末先生的遗传。
这孩子正常人格性格温顺懂事,但是另一个人格却冷情易怒,虽然并不会让身边的人发生危险,但是那家人显然不愿意再养他。
大概一个星期后会来和我与驹儿一起生活。
——先晰
白清竹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个孩子他一点映像也没有,看来和四年前那场失忆有关,等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这个叫白殓末的孩子。
一星期后,晚上白清竹听到那个接活夹喇嘛的电话再次响起,就打发刚回来闷在一边蹭茶喝的封域去接电话。
封域点了点头,没有太多言语如同一只幽灵一般踩地无声的走到后院去,常巳看着封域的背影,一把扔下手中的工具,啧了一声:“腿脚利索有毛用啊?这小子在店除了蹭您的茶,就是闷在一边玩电脑,手艺不精就该让他去接电话,不然不白养了这么个闲人?”
曲蝻听后制作小物件的手顿了顿,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继续干起了活。
白清竹用工具娴熟的制作着小物件,他知道因为常巳腿脚不好,在这几个伙计里也最爱调侃这个腿脚最麻溜的闷葫芦一样的封域。虽然回回说辞都不一样,但是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封域虽然闷但是一旦勾起他的好奇心保不齐话就多了起来,毕竟这个‘葫芦’也有敞开肚皮让人看看肚子里是什么的时候。
封域走到地下机关室内接起电话:“深水不适浅。”一个年轻的外国男人用扭捏的中文说着。
“探沙不拿油。”
“我们要约您老大出来。”
“规矩在,不成!”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懂规矩,But我们会用最丰厚的报酬回馈他的。”
“不成!”
“s—h—i—t,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的报酬绝对是您还有您的组织以及那位神秘领头人无法预料的。”
“不成。”
“你!”
封域二话不说直接压掉了电话,突然电话又响了,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喂,您好,先前是我手下不懂礼数,我们明天出发,现在联系这个电话,只是因为我们知道您们想要的东西在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才会出于好心……但是我们只要幕后的那个神秘领头者。”
“你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块非常beauti的琉璃,可惜那东西却只有碎片。”
“!!!”
白清竹认识到封域很久都没有上来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就走来机关室,发现眼底少有的透着惊讶之色的封域,拍了拍封域,
封域捂住电话下面的传音口道:“老板,外国人,知道咱们要的。”
白清竹点了点头,接过电话示意他可以上去了:“你好,能简单叙述一下这次地儿的情况吗?”
那边的女生响了起来:“想必你就是那个幕后的操控这个组织的操控者,相信我说了这个墓穴的情况您一定感兴趣的,这是一个海斗,与汪藏海有关,我们想让您亲自下。”
白清竹心念一动,这次淘的可是海里的沙,这里有真的那东西的可能性也是最大的,低沉的嗓音传到那里:“地点。”
“西沙,明天9:00到广义,有人接应,相信这个组织的人是很守时的。”
“能问一下您是从何处得到这个电话的吗。”
“曾经遇到过他,是您的伙计豆骞,您……”
得到名字后,白清竹直接挂断电话,时间有些窘迫,他必须提早动身。
白清竹叹了口气穿着去以往的那身出去的行头,以及晾驹给准备的那件衣服做后备行头。
曲蝻放下手中的活,看向白清竹手里的行李箱,疑惑道:“您打算自己去?”
白清竹点了点头:“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