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竹叹了口气,只见杨孜牧冲进来,一面捂着胸口一面喘气道:“艾玛,还好我喊的及时,观察也仔细,发现你那些个藏在暗处的冷兵器,要不然我就成了你这机关下的亡魂了呀。”
白清竹看着面前的青年,轻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道:“四年都没联系,您还记得来看我啊。”
杨孜牧眼神有什么东西闪了闪,连忙解释道:“我这不忙嘛,也是去年洆雪生病了,我也要分了些个心思给她治病。不过你放心,最近已经差不多好了,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白清竹点了点头,道:“她有什么异常吗?”
杨孜牧摇了摇头道:“放心吧,病我已经给她治好了,至于你口中的异常,我已经完全杜绝了。”
话音刚落,白清竹明显松了口气,杨孜牧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没有多问,他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告诉白清竹的好。
杨孜牧背过身去无声的叹了口气,找来一把机关椅坐下,看着白清竹,眼神诡异道:“清竹,我发现……你不一样了。”
白清竹低头看了看自己,耸了耸肩道:“没什么不一样啊?”
杨孜牧摇了摇头,看向自己大拇指上带着的扳指道:“不是这个时期的你,而是在我涅槃之前的另一个你,他是一个追求真相的人,而你仿佛很多事都不愿意参与,你比他看的要通透些……我有的时候怀疑你和我一样是涅槃之人。”
白清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杨孜牧的话,他前世在末世,因为某种积缘才来到这个世界,末世的场景记忆太过于深刻,不提也罢。
白清竹笑着看向杨孜牧,走到其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道:“我来了个活,但我的伙计都在外面,你能替我去一趟吗?”
杨孜牧也默契的没有再提刚刚的话题,只是动作因为白清竹的话显得有些不自然:“你是我兄弟我发小,兄弟有求,我杨孜牧必然两肋插刀。不过,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山东瓜子庙。”
杨孜牧笑了起来,眼睛也随着笑容眯了起来:“既然是你要我去的地儿,一定是好地儿,那么我就去求个刺激吧。”
白清竹看似随手拿起一份古籍,递给杨孜牧道:“这些东西看看无妨。”
杨孜牧接过古籍在手里翻了翻,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道:“玛德,看不懂!这神马字,老白啊,这两天给我研究研究,我可没有和白老学过认这字。”
白清竹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一只赑屃旁,摸了摸机关赑屃的脑袋道:“牢记‘深水不适浅,探沙不拿油。’,按照我的规矩来,你去了走个过场就行,按照你的说法就是找点刺激。我有一个请求,不要问为什么,如果有发现这种图案的琉璃片,请帮我带回来,我会给你对应的报酬。”
杨孜牧瞄向机关赑屃背上的那个木制石碑上刻画的精致图案,惊讶的打量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白清竹旁边,拍了拍白清竹的肩道:“放心吧,见到那东西我就给你带回来,不过,不用给我报酬的。”
白清竹扭头挑眉笑着看向杨孜牧道:“还是第一次知道狮子大开口的长沙杨小爷不要钱的呀!”
杨孜牧用肩了撞一下白清竹的肩道:“哈哈,我这名声都传到你这双耳不听窗外事的人耳朵里了,我和你说吼,当时我那是迫不得已呀,谁叫那人我看着那么不顺眼,办事也不麻溜。至于老白你嘛,咱俩可是发小啊!我看你可顺眼呢!不要钱!不要钱!”
三天后,杨孜牧来到会和地点,点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等待。等了一段时间,在大厅中也就发现两个可能是同行的人,一个是肌肉结实正襟危坐在大厅中央的汉子,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而另一个是角落里身后被一把被黑布包着的重刀的年轻人。
正在犯嘀咕‘为什么只有三个人’的杨孜牧惊奇的发现那个年轻人是跟在四阿公陈皮阿四的那个小哥,忽然觉得自己绝对来对了。
门口传来汽车的刹车声,走进来两个人,杨孜牧摸了摸下巴,把玩这大拇指的扳指:原来这是吴三省召集的行动,旁边那个小年轻有印象,四年前见过一面,老白的邻居吴老板,好像叫吴邪。
吴三省把每一个人介绍给了吴邪,见了出现在一旁的杨孜牧,瞬间想起什么道:“深水不适浅。”
“探沙不拿油。”杨孜牧低头笑了笑。
旁边一个块头很大的汉子嘲笑道:“你们这规矩还真是……啧啧,哪有盗墓不拿宝贝的,真是一群傻子。”
看到这个汉子,杨孜牧才知道,原来一起去的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人除了块头大体格强到是没有什么突出性能让人另眼相看的优点,杨孜牧也不打算过多的理会此人。
吴三省瞪了一眼那个大块头,笑了起来道:“想来我并没有请杨小爷来。”
杨孜牧微微鞠了一躬道:“自然不是三爷您请我来的,我是替他来的。”
“他?”
“您知道的。”
而远在杭州的白清竹,则走到吴邪的店铺内,打算找吴邪下棋。
结果只看见趴在柜台上睡觉的伙计,白清竹敲了敲桌子,叫醒那个伙计道:“你家老板呢?”
睡眼朦胧的伙计看见是白清竹,又窝在自己胳膊上道:“老板出远门了,我看店。”
“那是让你看店,不是让你睡觉吧。”白清竹坐在柜台对面的凳子上打算和这个小伙计唠唠。
小伙计坐直揉了揉眼睛,道:“嗯,不睡了,白老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白清竹笑着道:“哦,没什么,我原本也是来道别的,等我其中一个伙计假期完了,我就要回趟老家看看自家小外甥儿,当时和这机灵的小子约定每半年去看他一次,这不又到点了。”
白清竹站起来本来打算要走,突然看向这伙计:“哦!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王盟。”
“王门,记得看好门,你这么睡小心遭了贼。”
“是盟,后鼻音,不是门!”
“哦,好好好,王盟同志。”
白清竹走出店面之后扭头对柜台上打算趴下的王盟,挥了挥手笑道:“王门同志!记得看好门!”
刚回到店中整理店里商品的曲蝻看见自家老板一进门的笑颜,奇怪道:“老板,您这是?您之前赢了吴老板的棋也没笑成这样……”
“曲蝻,我要去趟北京看看外甥晾驹,看好店。”
曲蝻点了点头呐呐道:“唔呦,原来是为了这个开心……”
白清竹站的位置离曲蝻虽然有些远,但也隐约听见曲蝻说什么,笑着看向曲蝻,曲蝻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就连忙接茬道:“那老板,我给你收拾收拾行李,是明天出发吗?”
白清竹拍了拍曲蝻道:“是明天出发,不过,不用收拾,给我出去买个鸭舌帽,这孩子貌似挺喜欢我带那东西的。”
这曲蝻虽然看似五大三粗,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却也是细致的不行,精打细算、打理店面也是无不在行。五官倒也明朗,记得有几个中学小姑娘来这里,除了看看扬眼的年轻老板外就是来看曲蝻,其余的则不是腿瘸、或是上了年纪、就是不爱说话喜欢压低存在感的。
让曲蝻看店,有两点原因,第一是他学的机关手艺是五个人里最佳的,手脚灵活,办事效率快;第二,为人处世有一套,不是一个让自己人吃亏的角色。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及,当初为了生计,白清竹还真用自己的机关手艺设计了几个吸引年轻人的玩意,每个月换一批去销售。
而白清竹也因为一个老道开始接一些‘特殊’的手艺活,话说当时,有一个老道扔给白清竹一块木头说要做把桃木剑。
依照白清竹的眼光自然看出这木头年岁也有五百年,想着就这么砍了摆着也着实可惜,就答应了下来。老道手头很紧,因为当时这个老道急用这玩意儿,白清竹倒也算是白赚了个人情。后来才知道老道是反封建迷信后,留存下来为数不多的高人之一。这老道接下来每天来这里指到他打磨桃木剑,偶尔也聊聊天,也便和这老道越聊越投机。
后来老道也过来让白清竹帮忙修几次罗盘,老道也拿了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要白清竹修,同样在一旁细心教导,持之以恒一晃就是半年。按照当时老道的说法,白清竹和这些物件有缘分,做出来的东西也有灵气,让他来修理制作这些东西不会失了灵性。开始白清竹虽然有些不上手,练得练得后来也逐渐熟练。
记得白清竹问及老道名讳,他老人家不肯说,见老道喜欢摆弄白清竹祖父房里的那些上了年纪的笔墨纸砚,于是就顺理成章的叫了个老砚。
后来经过老砚的口头简单宣传,偶尔来这儿的奇闻异士也来的越来越多。
白清竹也询问过白洆雪的情况,能说的也都告诉了老砚,老砚掐指算了算,就说:
说她是人她是人,说她是那东西也是那东西,依照你的说法,你是在老宅底下发现的这东西,那就说明这是这家先辈特意请的仙。这东西要是成了仙,好的能保家宅安生,而这东西要是坏的,那千年基业就毁于一旦。那宅子荒了,说明也有鼎盛时期,至于这东西当时心生了恶念,而她现下的这个身子,怕是在那荒宅出事的时候故意保留下的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然后夺了这孩子的身子,那灵魂被这东西冲撞已经只剩下一魂三魄,在那东西抢占那孩子的身体后片刻之间就消磨殆尽,你当时看见的雾气也有了解释。不过这也注定了这东西只能活这一世,此生因果报应结局灰飞烟灭。
那东西怕是把她自个的记忆封在什么地方,这东西既然能成仙说明生前必定有过什么难忘的记忆让她产生了恶念,既然如此那记忆就不能留,不然这终会成了你的劫。罢了,看你与我有缘,我就帮你了了这东西的记忆,让她这一世过的安稳些,这也算了了你我这场因果。
之后,白清竹没有老砚的联系方式,而老砚再也没有来过,只是这些‘特殊’人士的生意一直没有断过,这些‘特殊’人士对待这些物件也是清囊相求的。到是又多了一条路,起码之后白清竹再也不用为这五个伙计六个人的生计而苦恼了。
只是白清竹不知老砚现在可还好,这老砚对于他起码也算是半个师父,于是白清竹就吩咐伙计以后见了这个老道必要以礼相待。
第二天,白清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外套、黑色长裤以及一双皮鞋,提溜着鸭舌帽就前去看望自家小外甥。
几天后的夜里,还在小外甥家的白清竹接到杨孜牧的电话。
“老白啊!本小爷受工伤了,被几只小虫子咬的死去活来的啊!”
“听起来中气十足,说明并无大碍。”
“被猜中了呀,其实是长沙那边的摊子需要我去看一看,我得先回去了,你妹子大概十天之后就回来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