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记忆还真是不大愿意回忆起来……”白老爷子叹了口气,转过身,“你想知道,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我点了点头,笑道:“您说。”
白老爷子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与戒指大小形状无异的圆环,道:“这是祖上制作的测试之物,名字以制作此物祖先的名字所取,叫降。你需要判断他在空中响了几声,仔细听!”
只见白老爷子不再多说直接把降扔向空中,果然发出了如同银铃,却不似银铃的声音。
连环所发出的声响如同是一手乐谱,却透露出一丝苍凉,声音为多联响,很难分辨究竟响了几声。我闭上双眼竭尽全力、集中所有精神统计降所发出的声音,我定尽我所能不出现误差。
突然,降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皱着眉头睁开眼看向白老爷子,白老爷子挑起眉看着我道:“行了,说出你的答案。”
我本能的举手揉了揉太阳穴,道:“二十……三。”
白老爷子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头,我感觉到他这次有些过于用力了,脖子都快压垮了。疑惑的看向白老爷子,白老爷子尴尬的用另一只手碰了碰鼻子,手上的力道松了些,放在我头上道:“还差丝毫,正确的是二十四声。”
我低下头,还是出现误差了吗?
突然感觉头上的手开始摩挲我的头发,头顶传来一个声音道:“你不用失落,初次听能听出二十三声响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果然有些许的天赋。我的要求就是要你彻底成为我白家的人,三天后,带上洆雪。外人入白家需要一个命理配合、年岁相同之女一同入白家,机关术只传族内之人,这件事情迟早要办。”
我听后,想到了些什么,问道:“爷爷,您和这位匣子的主人也是如此吗?”
白老爷子摇了摇头道:“我与她是真的兄妹,只是我白家之女与洆雪一般先天体弱,活不过二十岁。”
我启唇刚想在问什么,白老爷子打断道:“你不想知道四十年多年前的事吗?我现在就说。”我点了点头,自动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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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便跟随先父学习机关术,小的时候经常过度成谜学习机关术,以至于每回玉儿都会抱怨我不陪她。
而玉儿长相随去世的母亲一般温婉,倒反衬出我很顽皮,母亲去世时我们都猜三岁。我一直记得母亲临去之前,用那个绣着昙花的丝巾不停的擦拭着玉儿满面的泪水,用手安抚因为极度悲伤而颤抖的我的身体。
自那以后丝绢玉儿就一直贴身带着,而我生怕玉儿会因为母亲,而突然重病离开我。所以我从小就丝丝毫毫寸寸都保护着玉儿,生病就花光所有的压岁钱给她请城里最好的大夫。家里也算宽裕,再加上我刻意攒钱,所以压岁钱加上零用钱也够请五六次大夫的。
父亲很忙,自有记忆起就东奔西走,很少回家,机关术也是我根据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拆了做,做了拆。最后,也凭借这个把机关术练得贯通起来,自己制作属于自己的武器。或许我的身手不是最好的,但是,我所制作的机关却弥补了我的缺陷,我也凭此在后来那个乱世上得以保护玉儿的安全。
玉儿很想念父亲,她自幼在病魔的‘照顾’下长大的,但不管病的多重脸上也总会会挂着明媚的笑容对我说:“兄,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我没有办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
十五岁那年,我和妹妹去外地踏青旅游拍下的那张照片,玉儿她和母亲留下的丝绢一样一直很珍惜。
父亲绝对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我与玉儿踏青归来之时得知他一声不肯的在外面死去了,而我和玉儿被长沙的一位说是他的朋友的一位爷给去了长沙。
到了这位爷的家,里面有很多狗,玉儿一直害怕狗。经过和那位爷的商讨后,那位爷说长沙九门中四爷妇人刚刚诞出一位小姐,正是缺这种细心的姑娘家的时候,玉儿便去了哪位四爷家。
我这才知道原来带我和玉儿来的这位爷是长沙九门的狗五爷,我在父亲的日记中看到过长沙老九门。我也不是愿吃闲饭的人,就请求让我给狗五爷,让我再他的盘口做些小活,当一个小伙计。
后来,我在狗五爷的那个盘口当了六年的小伙计,从一开始说我是吃白饭的小白脸,到后来一些闲杂琐事都交于我手,我也算是成功获取了这些人的信任。
只是他们中有人和四爷的府中之人熟络,说是我的妹妹生了病,怕是挺不过这个冬天了。自那以后,我就接出妹妹,一直陪她走完最后的路。
玉儿去世以后,我送她回家安葬,再回长沙就是另一幅模样了。听说四爷被二爷的徒弟陈皮顶替,自四爷被顶替了之后长沙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动荡,我也只是安心当一个小伙计,后来受狗五爷照顾一起来杭州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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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爷子讲的结局很……似乎是在掩饰些什么,这个匣子的主人的死是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如果真的如同他说的那么简单,他也不会如此刻骨铭心,我怕他是为了让我安心进入白家而刻意隐瞒了什么。
恩……怕是没我想的那么复杂,或许是白老爷子与匣子主人之间的亲情真的很深,得以记一生也说不定。
虽然,我听的出来这个故事的漏洞很多,但是也不想深究,自己找个理由就得了。这个世界每个人的谎言都是有原因的,白老爷子同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道:“是有什么疑问吗?”
我抬头对上幽暗灯光下白老爷子的双瞳,我读懂了一丝探究,我噗嗤一笑道:“当然有啦~爷爷,我知道老九门是干什么工作的,难道您的父亲也?”
白老爷子可见松了口气,道:“机关术本来就多用于墓里、战场上,咱们家族的机关术后人之所以没有在建墓的时候陪了命,就是因为也掌握着一手土夫子技能。先父也是在一些大墓里发现了祖先的手笔,才会跟着去倒斗。”
啧啧,白老爷子这句话道说得挺溜的面部就说明他年轻的时候也有倒过斗?不可想象,照片里年轻时候确实是俊俏的小伙子,带着机关在斗里到处跑的样子。
白老爷子拉着我扯了不少淡,直到听见外面洆雪带着哭腔的呼唤声,老爷子才停止,还说我是他第一个会说这么多话的人。原来连回去,也要再按另一个机关按钮。
第二天,我去找杨孜牧,我拍了拍面前奋笔疾书的杨孜牧,拍了拍他的肩道:“杨小少爷,你这是干啥呢?”
杨孜牧听见我的声音,尴尬的笑着,随即转换了一个表情,笑眯眯地道:“呦呵!这不是咱们风度翩翩的白小公子吗?突临寒舍有何贵干呐?”
我哈哈一笑,又拍了拍他的肩,回道:“杨小少爷先回答在下的问题,在下在回答您的问题。”
杨孜牧伸了个懒腰道:“我怎么没发现我过去辣么笨,真是一言不合就错题就向我砸来,我这两天打算把错题统统都改正喽!”
我有些诧异道:“孜牧啊,你这个什么‘一言不合’是不是你们那个时代的流行语呀?”
杨孜牧尴尬的笑了笑,道:“哈哈,对……是……是那个时代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
我嘴角抽了抽道:“别乱想,只是你这句话语序有些与众不同,所以是猜测。行了,既然你忙就先忙吧,我先回去了。”
杨孜牧挥了挥手道:“那我改完这些错题,就去古籍店找你哈!”
我笑着点了点头,就走出了杨孜牧的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世的记忆中,小说中重生之后玩的就是逆袭,我看杨孜牧这是逆袭的节奏,现在这个的确和之前那个呆头呆脑的傻同桌不一样了。
回到家,洆雪满眼通红的看着我,委屈的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道:“哥哥,你去哪儿了?爷爷也不在了,也没按点回来,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我摸了摸洆雪的头,笑道:“洆雪啊,不用怕,我和爷爷不会不要你的。你说一下你发现爷爷不见的场景好不好?”
洆雪点了点头,收起了泪水,道:“我今早你刚起床,就发现你和爷爷不在,我以为你和爷爷一起去逛早市了,早市都关了,你们……所以……”
我眯眼笑道:“洆雪啊,不用担心爷爷,你先去刘叔那里蹭顿午饭,我去找爷爷。”
我就说走着去杨孜牧家,一边锻炼一边拜访好友,洆雪这鬼机灵的丫头也不会信,到不如直接支走。
我已经明确无二的猜到白老爷子去哪儿了,恐怕就在那个机关密室里了,送走一脸‘你一定要找到爷爷’的表情的洆雪,我走向密室。
别说他老人家还真在这里,老人找了个椅子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过面前一个类似桌子的地方拜访了很多昨天白老爷子给我听的降。
我疑惑道:“爷爷,您这是干啥呢?”
白老爷子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短胡道:“为两天后的事情准备,怎么该吃早饭了?”
我嘴角抽了抽,道:“咱这都到午饭时间了……你知不知道洆雪吵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