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窗外道:“是谁和你要问我四十年前的事情的?”
我坐下,抬头看着白老爷子道:“我师叔来找过我。”
白老爷子没有看向我,只是伸手摸向我的头道:“孩子,跟我来吧……”
说罢,起身走向他的房间,我也在后面跟着。白老爷子推开门后直径走向卧房里的床边,似乎在枕头边上摩挲什么,机关声在耳边回响起来。
床慢慢下降,降到一定深度之后,墙内突然蹦出木板,排列成向下的楼梯。
白老爷子指了指道:“走吧。”说完就一弓身子,走下这个特殊的楼梯。
这个楼梯不长细细数来也就三十个阶梯,当走到最底下的时候,后面的阶梯,又自动收回,最后连一点亮光都没有了。
面前逐渐闪现出一丝微微的火光照亮了白老爷子苍老的脸,他似乎怕我害怕,另一只手紧紧的拉着我道:“没事,就在前面不远,我们就有光了。”
我一边跟着走,一边问道:“你是不是没有带人来过这里?”
白老爷子一顿,边转身在墙上摩挲着什么,边道:“嗯。”似乎找到了什么,“就是这个。”然后按下之后,耳边传来木头摩擦的声音,周围也很快亮了起来。
此时我才真真切切的知道机关术的伟大之处,这里的墙壁基本都是木质的齿轮制成的,现在他们在缓缓的转动着,刚刚略微有些刺耳的摩擦声也变成细微的摩擦声。
到了一处木门,白老爷子又按向了门边的开关,门缓缓的打开了。
进到内室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了惊讶,虽然不大,但是摆满了木质的物件。房子的正中间摆着一个背着龟壳却不知是什么物种的木质神兽,白老爷子看到我的眼神道:“这个是赑屃,祖上曾经受过仙人点化,所以鼻息是家族后世学成机关术后,第一个制作的机关兽。”
我点了点头,白老爷子走向墙角一个木质盆栽的旁边,眼神中满满的怀恋道:“我粗心,照顾不好花卉,所以用善用的机关术,制作了一个。她喜欢昙花,她说一生只要有一次绽放,她就满足了。只是,她这一生没有丝毫的风光之处……”
我摸了摸下巴,道:“能斗胆问一下,这个她,是谁?是你的另一半吗?”
白老爷子摇了摇头,走向角落里一个箱子旁边,他用守在上面按了几处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我。
这个小匣子,工艺很好,上面刻着一朵半开不谢的昙花。我打开匣子,最外面放着一张黑白相片,相片上的男女眉眼很相像,看样子是兄妹。照片上的女子,笑的很灿烂,男子也同样笑着。我把照片翻到后面,当先上面的字:
最爱哥哥白扬风——玉儿
角落还有一只细毛笔手绘的昙花,白老爷子从我手上拿走相片,低眼看着道:“她是我双胞胎妹妹,下面还有一些……”
我抬头看向白老爷子,看见的却只是他的背影,看来四十年前的记忆和这个女子有关。
我拿出了匣子里的一个丝绢,丝绢的角落绣着一朵花,是一朵昙花没有错。丝绢散发出一丝淡淡的花香,就仿佛它的主人还在一般,看来这个匣子的主人是真心喜欢昙花。
我把丝绢小心翼翼的放到一边的木桌上,匣子里只剩下一张泛黄的纸张,我更加小心翼翼的拿出,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毛笔字:
兄,我的孽,莫怪他人——妹
孽?她为什么这么说……我看向白老爷子背影,看来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这句话的含义。我突然有些犹豫,因为我知道此刻的白老爷子沉浸在回忆里,我要怎么样开口问他,成了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