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仙哥和妖妖才每人背个小袋子回来,里面装的都是青岗子,一种很像橡树果的坚果。可以做青岗豆腐吃,味道很特别。当地土话叫lia【三声】子。王奶奶把鸡炖得烂烂的,因为灵泉的缘故,这里的蔬菜味道也极好,大家都吃多了。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就睡觉,现在外面四十来度的太阳,什么事也做不成。
一个多月双抢,老李都在到处帮忙还人情。仙哥和妖妖都玩疯了,有时候还背着猫猫一起去,在竹林里挖竹溜【一种专吃竹根的老鼠】;到很远的松树林里找松菇,挖葛根。
有一种土名字叫地瓜的野生水果,匍匐在地,有点像爬山虎,粉红色的果子,像一分硬币那么大,原产地云贵高原,不知是谁带到江东的?山里偶尔能看见。
在云贵高原,农历六月就可以吃,有谚语说:六月六,地瓜熟。江东要热一点,各种气候原因,七月才开始慢慢成熟。只长在阴凉的地方,仙哥一次神游看见了。第二天就和姐姐背这弟弟进山了,午饭都没回来吃,就吃地瓜当饱了,摘了一竹篮回来,被妈妈狠狠骂了一顿。
不能进山了,仙哥又带着妖妖和猫猫做套子套兔子,虽然没什么收获,却乐此不疲,连猫猫都天亮就起床要看看有没有抓到兔子。有一天抓到一只三斤多的公兔子,猫猫硬是等妈妈晚上回家把兔子炖吃到口了才睡觉。弄到十一点多钟,把老李弄得哭笑不得。
大家都开始晒谷子的时候,姊妹三个就学闰土,在晒场上抓麻雀,一只麻雀还没有一两肉。赵大妹一遍烫麻雀,一边笑:“肉都没有,想吃肉妈妈去买好不好?”
仙哥和妖妖就笑嘻嘻的不说话,猫猫就不断重复:“我抓的,这~是~我抓的,妈妈快弄好,等爸爸回来一起吃。”拔了一下午的毛,做了一大盆,一家五口人吃了两小时:没吃饱!!!
纷纷扰扰到了九月一号。仙哥和姐姐穿着定做的新衣服,老李特意买了一辆三轮自行车,改装得像黄包车一样,专门用来送仙哥和妖妖上学。老李吓唬仙哥和妖妖的话好搞笑;
“老子就像牛一样,以后每天都要拉你们上学四趟。要是你们不好好读书,就叫你们拉老子,老子自己来读。”仙哥是不会被吓到,妖妖却被吓得不轻:“我肯定好好读的,以后天晴我和弟弟自己走来上学。”老李哈哈大笑。
到了学校,老李被老师埋怨的不轻:“女孩八岁了才送来,男孩六岁就送来了,一个大了,一个小了,就是重男轻女。”老李赶紧解释,以前家里条件不好,离学校又远,不放心。现在条件好了,不是立马就送来了吗!”
一年级班主任姓安,六十来岁的小老太太,米国回来的华侨。说话轻言细语的:“女孩叫妖妖吧,等下去办手续,仙哥?这从小就是做哥的人哪!年纪小了点。”
老李连忙解释:“仙哥很聪明,已经会背三字经,千字文,还会用毛笔写出来,写得很好的,我是想让他和妖妖一起做个伴,万一今年不能升级,明年接着读。”从来没见老李这么狼狈过,说着话,脑门上汗都冒出来了。
老师向来就是这么牛,现在的老师牛是源于家长的尊敬,二十年后的老师牛则是源于家长的害怕,本质不同啊!!!
安老师听了也很惊讶,能写下来就证明认识,这对于六岁的小孩来说是很了不起的:“呵呵,仙哥这么厉害啊!我也没说不让他读,只是担心他年纪太小,坐不住,以后家长埋怨我们。”
“不会不会,成绩不好是孩子贪玩,和老师有什么关系!”老李说的很诚恳。
报名费很低,五块钱,只有语文数学音乐三本书,还有三个作业本,一支铅笔。现在报名的人不多,本身就是比山里好一点的乡镇,人口也不是很密集,一年级只有三十个学生。报完名,老李又带着仙哥和妖妖去认识老师,班主任安老师不教语文数学,教音乐,人家在米国的时候就是教音乐的教授。语文老师的名字就很好玩了,叫龚佳子,三十来岁已婚妇女,个子很高,前世学生戏称弹弓架子。数学老师很吊,瘦高,眼镜,一样不少,男。年龄不详,看着像三四五十岁。人家能秒算十位数以下的加减,还姓牛,牛老师,服不服?
认识了一帮小鼻涕虫。仙哥前世没有在这里读一二三年级,四年级转过来后已经很干净了。现在看着就觉得很是毁三观。还记得其中几个的名字,黄薇,习秋,张婷,彭月,李卫,毛林。其他的就记不住了,主要是懒得去记。
看着黄薇和习秋,仙哥心里有点酸,这两个女孩和仙哥都有点小暧昧。习秋家里条件不错,他家老习看见仙哥就喜欢,每次见到仙哥就推销自己女儿。“我们家小秋,人聪明,勤快,学习又好,还孝顺,让你做我家女婿你赚大了。我只有一个女儿,家产都是你的,将来只要不把我和小秋他妈饿死就可以了,答应吧!”
想起来仙哥就觉得好笑,这老习还有耐心,习秋25岁没嫁人之前见到仙哥,老习都要唠叨半天。习秋现在漂亮,长大以后反而一般,就是死心眼,加上后来仙哥没有读书了。上大学的时候就找了一个浪子,结果受伤了,到26岁加了一个老实的小商贩。
黄薇现在长得有点可爱,眼睛大大的,就是身体多灾多病。长大以后却和习秋相反,很漂亮。黄薇父母离异,一直和奶奶生活。黄奶奶自己开了一个小卖部,仙哥每次都从小卖部门口过。黄薇对仙哥的感觉有点像照顾小弟弟,有什么好的都给仙哥带一份。可惜后来天南地北,相聚的时间不多。到是听说一直到仙哥被雷劈【@】都没有嫁人,仙哥对他感觉有点说不清,只是不像是爱情,今生随缘吧!
安老师通知九月三号来上课,老李就带着仙哥妖妖回家了。回到家里赵大妹连忙问:“报到名了吗?老师有没有收我们仙哥?”
老李感叹道:“幸好我们把户口迁过来了,虽然仙哥年纪有点小,还是收了。我看见有两家没有户口的,人家不收,看样子只能多花点钱去塘西村小学。”
“塘西村小学也不远,多花点钱也是没办法的事。”赵大妹只要自己孩子可以上学就好,别人家管不了那么多了。
“村小学没有食堂,条件也不好。路还不好走,又只有小学,哪里有镇上好?镇上的学校是华侨办的,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多好!”
“他们要是能读成书,在哪里都能读出好成绩,要是读不成,在哪里都一样!”赵大妹赶紧这么说,免得孩子骄傲,条件好了反而读不成书那就丢人了。
仙哥要老李把三轮车调一下,后天仙哥和妖妖自己去学校,老李答应了。
猫猫这时候过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仙哥,仙哥知道猫猫是担心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人陪着玩了:“今天和哥哥去挖竹溜好不好?晚上让妈妈做来吃。”
“好!到是后看那个找的竹溜大,我挖不动,锅锅要帮我挖。”猫猫答应得很大声,小孩子都一样,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
找竹溜是需要经验的,一般都是在野荆竹林里最多。仙哥带着猫猫扛上锄头,带着柴刀就上山了,有时候还要背猫猫。在荆竹林里猫猫精神就来了,到处去找竹溜。荆竹很小,最多就五分硬币那么粗,三四米高,密密麻麻的,一会儿的工夫,猫猫就浑身脏兮兮了。
不一会儿,叫找到一处竹溜挖出来的泥土,扒出来一看,里面竹溜的粪便都干了,这样的洞里是不会有的,只好继续找。仙哥看见一根长得不错罗汉竹,就让猫猫等一下,准备把这根罗汉竹挖回去。
老李平时喜欢抽旱烟,这根罗汉竹可以做根好烟杆。费了半个小时才挖出来,这时候猫猫悄悄过来说找到了。仙哥过去一看,果然有刚刚长毛的粪便,应该就在这几天刚挖出来的。找了半天没有看见另外的洞穴,要么就是这只竹溜只挖了这么一个洞。要么就是挖得很远。
仙哥不耐烦了,时间不早了,直接作弊。神念从洞口开始追踪,居然挖了十米长的洞,要是一直挖下去,累都累死。仙哥直接用锄头把柴刀打进离竹溜不远的地方堵住洞口。就在竹溜头上往下挖,半个小时后,大概两斤半左右的竹溜就被挖出来了。
也许运气来了,一小时后又让仙哥找到一只,看着天色不早了,仙哥就带着猫猫回家了。刚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仙哥正准备加快脚步,忽然听到一阵咕咕!咕咕!的声音。
“猫猫,你悄悄的在这里不要动,那里有一窝竹鸡,我悄悄过去抓来好不好?”仙哥悄悄在猫猫耳边对他说。主要天快黑了,怕猫猫害怕。猫猫悄悄的点头。
仙哥在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像狸猫一样轻轻的向竹鸡叫的地方摸过去。离五六步远的时候,打出一颗石子,第一只竹鸡受袭的时候,所有竹鸡都开始飞起来,仙哥只来得及打下两只,就再也打不到了。毕竟仙哥现在力气还很小。
拎着三只竹鸡出来,猫猫高兴地直跳。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老李都已经找出来了,猫猫就嚷嚷,他找到最大的竹溜,晚饭就吃竹溜,明天吃竹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