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辟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距离洛阳百里之外的王屋山中,山林里忽然传来了少女的歌声,那声音清澈悠扬,像山中泉水一样清新舒爽……
凌千羽今年十六岁,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和玲珑小巧的口鼻。身着青色纱衣,看上去十分的清纯可爱。
此时的她正唱着歌、蹦蹦跳跳地走在山林中的僻静山道上,右臂之上还挎着一个篮子,篮子中装满了山林中的美味果子。
忽然一阵疾风吹过,凌千羽不觉停下了脚步。片刻之后,风停了。她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继续向山上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了嘈杂声。
“她在那!追!别让她跑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说到。
这时候身后的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
凌千羽身体一侧,只听“噗”的一声,一支箭穿过自己脸颊的碎发,深深射进刚刚那个从草丛窜出来的人身上。很快,血腥味便四散开来。
凌千羽低头看了一眼倒在自己身前的人,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凌千羽抬起头看向箭射来的方向,眼中透着不满。
那一行人见对方不过是个小姑娘,也就没把凌千羽放在眼里,纷纷现身出来。凌千羽默默数了数,竟然有十几个人。
其中一人像是领头的,他反手给了旁边的弓弩手一巴掌。
“他娘的,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么近都能射偏。”
那弓弩手捂着自己的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老大,想反驳却又不敢。
“呦呵,十几个长毛大汉居然欺负一个姑娘家,害不害臊啊。”
还没等那管事的回话,旁边一个长相猥琐的人倒是阴阳怪气的接了话:“哎呦,这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大哥,不如我们弄来玩玩?”
“玩你个锤子”领头的白了那人一眼,对凌千羽说道,“哼,小姑娘,不该管的事就别管,趁大爷我心情好,快点滚。”
刚刚被斥责的人恶狠狠地瞪了老大一眼走到一旁,眼神止不住往凌千羽身上瞟。
凌千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
“呃,那位……大爷,既然你心情好,那我就给你们变个戏法吧。”
说着,凌千羽从篮子里挑出来一颗碧蓝色的奇特圆球,球的内部仿佛有金色的液体流动,凌千羽把篮子放在一边,双手展开,嘴里念念有词。
“凝以为珠,幻以为露,我心所念,缘尔所见~”
只见碧蓝色的圆珠忽然浮起,随着凌千羽双手掌心距离的增长,这珠子也在不断变大,突然砰的一声,珠子破裂了,化作一股蓝色的雾气随风散入到人群中去。
那些雾气随着众人的呼吸被吸进他们的身体里。不一会儿便倒下一片。
凌千羽理了理卷起的袖子,走上前去,自言自语着:
“哼,这些个坏人,臭屁强盗,今天碰到我凌千羽,就要好好教训你们一下,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人,哼!”
说完,凌千羽又凭空变出一支笔,在晕倒的每个人脸上都写了四个字——“我是傻子”。她看了看这一地的人,想了想觉得不太满意,尤其是刚才那个被训斥的家伙,说什么来着?要玩一玩她,简直就是大变态,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想到这,凌千羽上前把这人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在这人胸口上花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绿毛龟。接着又将这人用藤条绑在了一旁的大树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哈,姑奶奶的法术不精,但这幻术可是我最在行的,你们就等着瞧吧。”
说完,她收拾好东西,扶起昏迷的少女,抱怨了一句“好重啊”,然后就又往山上去了。
此时,晕倒的人们全都陷入了幻境之中,在幻术留存的一个时辰里,他们见到了自己最害怕的东西,本来平静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
左诗宇靠着无忧仙居的大门打着哈欠,今天轮到自己守门,天没亮他就在这站着了,跟自己一起守门的师兄刚被掌门叫去办事了,都两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左诗宇百无聊赖,实在闲的发慌便蹲在一旁摆石子。
刚摆出个兔子的轮廓,突然感到对面有灵力波动,抬头一看,对面的景象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水膜下,所有的事物都随着水膜的流动荡漾起来。
左诗宇还没来得及闪开,就被波动中冲出来的一团黑影给撞到一边去了。
“哎呦,累死我了,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重啊!”
凌千羽架着刚救回来的少女从波纹中走出来,一边抱怨着一边捶着自己酸疼的腿。抱怨了半天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个被自己撞飞的人。
“左师兄,你怎么在地上躺着啊?”
听到这话,左诗宇翻了个大白眼,敢情这丫头把自己撞翻了都没感觉啊,真是太没觉悟了。
还没等左诗宇反驳,凌千羽便招呼到:“师兄快起来吧,帮我把这姑娘扶进去。”
“啧,你这孩子,平时捡些小动物就算了,这怎么还捡了个大活人回来。”
左诗宇看了一眼凌千羽,嘴里埋怨着,却还是上前去,代替凌千羽扶住了昏迷的少女。
“呐,我这是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师兄放心吧,人是我捡回来的,不会麻烦你们的。”
凌千羽说着话还不忘瞪着一双大眼睛,讨好似的盯着自己师兄。
“啧,算了算了,瞅你这可怜样,看在你做饭好吃的份上,就把我私藏的金创药送与你吧。”
“呦哈!左师兄最好啦!”
左诗宇听了她的话一愣,把脸别过去不看凌千羽,脸上却微微泛红。
……
白府门口站满了人,除了白家家主白辽远和莲夫人以外,管家李瑞和几个丫鬟小厮们也都站在门口,大家望着即将离家的小少爷白卿烁,心里都有些不舍。
白家就只有白卿烁这么一个独子,也是从小被众人捧着长大的,但白卿烁并没有因此成为一个纨绔子弟。白辽远在德行和礼数上对白卿烁要求极为严格,所以白卿烁虽然顽皮一些,却对下人很和善。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送行的原因。
白卿烁见有这么多人来送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爹,娘,李叔,各位朋友们请回吧。”
“我的烁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啊。”说着莲夫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白卿烁见到娘亲的眼泪,心里也不是滋味。
“娘,我已经成年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就放心吧。”
白卿烁收起平时的顽皮,恭恭敬敬地向父母鞠了一躬。
“爹,娘,我走了。李叔,我不在的日子,还烦请您帮我照顾我的父母。”
“哎,哎,少爷放心吧。”李瑞连连答应。
白辽远捋了捋胡子,感慨地说道:
“好啊,我的烁儿长大了,为父见到你这样懂事,也就心满意足了,路上小心,我和你娘在家等你回来。”
“爹娘,各位,保重。”白卿烁跟来送行的各位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对子书南竹道:“子书兄,我们走吧。”
说完,白卿烁便牵着子书南竹带来的马往城门方向去了。
子书南竹回头忘了一眼白辽远,对着他点点头,心里却嘀咕着,不就出去历练历练么,怎么像生离死别一样。
想到这,皱了皱眉头,儿子刚刚成年,既然舍不得,白辽远又为何在成人礼第二天就急吼吼的将儿子推出去历练?子书南竹想不通其中的个中缘由,但转念想想,人家儿子在自己手上,总不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竹子,犬子就拜托你了。”
子书南竹抬起来对着白辽远点点头。
“子书兄,我们走吧。”
“白叔,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