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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鬼整鬼

霍仁华见那老妇人已到厨房,天真的他还没觉出那老妇有什么异常,只是高兴的跑了过去拉着她的一角说道:“奶奶你好快哦,一下就到了,看,锅里有热水,我们洗脚吧。”

“嗯,对哦,洗脚了,小孙儿一定要把脚洗的干干净净的哦,这样奶奶才能陪你们睡觉哦!”那鬼怪的眼中满是贪婪的食欲。

霍秀秀看这鬼怪心里很是惊恐,此时深更半夜的也不好出去叫人帮忙收拾这鬼怪。就算告诉其他人鬼怪在她家里,人没满不信倒还好,要是这鬼怪发起狠来祸害了邻居就不好了。

霍仁华端来两盆水,一盆放到霍秀秀面前说道:“姐姐也快洗吧,不是待会奶奶不陪我们睡觉了嘞!”霍仁华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第一次见到奶奶。

霍秀秀却在心里呐喊着,弟弟啊!你可千万得留个心眼儿啊。但她又不敢喊出声来,要是那鬼怪发了狠就不好了。

霍秀秀有些惊恐的接过水盆,一边又不停的给霍仁华使着眼色。可惜她那不懂事的弟弟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霍秀秀端着水盆来到土炤旁边,把脚放在水里看着她弟弟把脚搓了一遍又一遍,洗得那是白白净净的,那鬼怪看得两眼放光,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霍秀秀则搓一下就悄悄的用手在锅底擦一下,然后抹在脚上搓着,那是越洗越脏,那鬼怪都不忍直视也有些不在乎。

夜以正深,皓月正空,桐油灯也已经熄灭了。

霍秀秀为了监视鬼怪,于是壮着胆子和那鬼怪老妇谁在同一床头,虽然心里在不停的打鼓,但是也不得和这鬼怪斗上一斗,同时又每隔一段时间就用脚蹬一下霍仁华,希望她的弟弟不要睡得太沉,要是这鬼怪是来害人的,那就悲剧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霍秀秀就像是度秒如年般,她很怕自己睡着了,可是从来没有熬过夜的眼皮却不受控制的遮蔽了双眼。

下半夜时分,朦朦胧胧的霍秀秀听到有咯嘭——咯嘭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嚼碎骨头的声音,霍秀秀猛的醒转过来,下意识的悄悄到床头看看霍仁华。此时的霍仁华在月光的映照之下脸色苍白,在掀开被子一看,天啊!霍秀秀差点叫出声来。

她看见此时弟弟的十根脚指头已经不见了,只有血淋淋的脚掌。

咯嘭——咯嘭——

霍秀秀回过头来,瞧见那鬼怪老妇人正在背对着她嚼着东西,很是享受。

“奶奶,你在吃什么呢?我也要。”霍秀秀镇定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同时身形正慢慢的退下床榻。

“哦,奶奶吃的东西你吃不得,吃了会拉肚子的。”那鬼怪以为霍秀秀没有发现,所以有些不在乎的说道,嘴角留着鲜红的血滴。

霍秀秀已经是冷汗淋漓,脸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表情,只有惊恐无奈和心痛。霍秀秀依然装作和正常一样的语气说道:“奶奶,我想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她也不管这鬼怪答应与否,已经开始小心的朝着门外悄悄的走去。

“嗯嗯,去吧,可要快点回来哦!”那鬼怪带着狰狞的怪笑说道,只是顾着吃着脚趾,便没有注意霍秀秀的动作。

出了卧室的霍秀秀还不忘带上阿妈留给她的那把红梳子,来到大厅朝着祖宗灵位三鞠躬,不敢再多做停留,快速的出来屋子来到院子里。阴风阵阵,吹得院子里的老柳树一阵摇摆。

手握着梳子,再看了看不断摇摆的老柳树,霍秀秀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她三两下也是很熟悉的爬上柳树的枝干,坐在上面朝着寂静的屋里大叫道:“奶奶,奶奶,快出来,快出来呀!。”

叫了几声屋里还没有动静,正想再叫几声时,那鬼怪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前,此时的鬼怪老妇人嘴角的血滴没了踪迹,那消失的长发现在又以及腰。她看着老柳树上的霍秀秀说道:“乖孙女叫奶奶什么事呀!爬那么高做什么,小心摔着。”

那鬼怪有些忌惮老柳树,驻足不前,传闻柳条有驱邪的能力,看来传闻不假。

“奶奶快上来,我给您梳头发。”霍秀秀装作调皮的样子在柳树上摇晃着梳子对那鬼怪说道。

看来那鬼怪确实有些忌惮那柳树,所以有些驻足,她站在院子里朝着霍秀秀叫道:“在下面也能给奶奶梳头啊,乖孙女快下来。”

“奶奶以前不是最喜欢秀秀在柳树上给您梳头吗,现在是怎么了呀!”霍秀秀胡编道。

那鬼怪一听,心想自己还没有露陷,得把那丫头给弄下柳树来,于是有些不情愿的爬上柳树,同时也是非常谨慎的避开那些枝条,那矫健的身手,决不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妇。

那鬼怪老妇爬上柳树枝干,很是享受着霍秀秀给她梳头。已经成功把鬼怪骗上来的霍秀秀倒是不慌不忙的给她梳头,一边还和她闲聊着分散鬼怪的注意力。

霍秀秀已经想好了,一边梳着一撮头发一边就把那头发缠绕在柳树干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鬼怪的头发给绑在柳树干上,心想看你这老鬼如何办。

做好了这一茬,霍秀秀又把梳子故意丢下,对那鬼怪说是不小心把梳子掉下去了,自己下去捡让她在树上等会儿。那鬼怪倒是有些享受,心想自己要是真有这么个乖巧伶俐的孙女那该有多好啊!

那鬼怪正想间,霍秀秀已经到了院子外面,便装着胆儿指着那鬼怪大骂道:“你这杀千刀的老鬼,坟地里爬出来的肮脏臭肉,还敢冒充我奶奶,也不看你那丑得掉肉的鬼脸,我呸!”说完后就朝着村外跑去,心想天就快亮了,不能让这老鬼怪好过,一边也是想把这鬼怪引出村子不让她祸害乡亲们。

那鬼怪一听当即就怒了,大声鬼叫道:“你这该死的丫头别跑,看我不吃了你的心肝。”老鬼怪正想一跃而下,却发现怎么也跳不动,回头一看才暗叫不好,这该死的丫头竟然把她的头发给绑在了柳树上,阴差阳错的限制了她的本事。但是一想到那丫头竟然戏弄与她,不禁鬼火冒,于是一咬牙,蹦了下来。

那绑在树上的头发连带着她的头皮一起挂在了柳树上,那鬼怪不禁捂住鬼血淋淋的头,鬼嚎起来,那鬼血顺着鬼脸流了下来,十分的恐怖,等她一仰头,霍秀秀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

没一会霍秀秀已经跑到村外一山坳处,后面那鬼怪正鬼嚎着在追她,所以也就不敢再回头,只是拼了命的跑。刚翻过山坳就见到一个挑着石膏的壮汉在那里喊着:“卖石膏了!卖石膏了!”

霍秀秀一看也是病急乱投医,跑过去大概把事情那么一说,那壮汉倒是来了兴趣,对霍秀秀说道:“你在往前跑会遇到一个卖火药的老头,他能对付那鬼怪,我先去拖住鬼怪,你快去吧。”

霍秀秀一听,没做停留继续向前跑去,她却不知那卖石膏的壮汉其实也是一鬼怪,只是他不害人,倒是爱捉弄人。

那壮汉挑着石膏来到山坳处,看见那追来的鬼怪老妇,于是装作没事一样叫喊着:“卖药了,卖药了,专治流血不止和没头发的怪病,百治百灵。”

迎面追来的老妇鬼怪一听,朝着那壮汉喝道:“你说的是真的?”

壮汉拍着胸脯保证道:“那还有假?别说你们人了,就是那些鬼怪我也能给治好了。”壮汉装作一副很是自信的样子。

那老妇鬼怪仰着那张恐怖的脸说道:“哼!要是不灵,我挖了你的心肝儿。”

那壮汉见这鬼怪上了当,于是乎嘿嘿笑了起来,等那鬼怪一个不注意就是几把石膏粉洒在那鬼血淋淋的头上,那老妇鬼怪是钻心的鬼疼。

老妇鬼怪知道上了当,于是一记鬼爪就朝着壮汉的心肝抓去,却抓了个空,大惊道:“原来你也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东西,也敢捉弄我。”正要发怒间,那壮汉嘿嘿一笑不见了踪影。

心想不好,那丫头可能跑远了,于是翻过山坳正要追赶,不料却碰见一个手提药箱的老人,心想这老头应该不会和她一路的鬼,细细感应之下也有心跳,于是呼还是先治治头。

一阵阴风袭来,老妇鬼怪把那带药箱的老头按在地上,一阵鬼吓把那老头吓得够呛,威胁道:“我乃马头岭成精的鬼尸,你且给我止疼,要不然我挖了你的心肝。”

那老头连连答应,取出药粉给那老妇鬼怪头上包了一层又一层,可那鬼怪的疼却没见好转,只觉得怪异。

世间只有人给人治病的,哪有人给鬼治病的,那老妇鬼怪越想越觉得那老头不正常,正要伸手掏那老头的心肝时,只听得那老头嘴里念叨这些碎文,老妇鬼怪大叫不好。

原来这老头是在武陵山某处修道的道士,专门云游四海惩治那些害人的恶鬼,此时他给那老妇鬼怪的头上包着的是他加持了道术的火药。

那老妇鬼怪正准备伸手向后掏去,老道人却一步退到了十丈之外大喝一声:“你这作恶的行尸还不块块死来——”

只见砰的一声,那老妇鬼怪的头颅爆碎开来,碎肉洒满了一地。老道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喝道“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想伤我?”

此时,从路边的草丛里钻出来一个女孩,那赫然便是霍秀秀,她看着只剩下没了头的老妇尸体发出阵阵恶臭,有些想吐,同时也很是惊恐的问那老道人:“老大爷,还是你有本事,那鬼怪死了吗?”

那老道一听哈哈大笑道:“遇到我她还不死?”

霍秀秀这下放下心来,只见那老道提着那老妇鬼怪的尸体朝着那路边旁的水田里扔去,尸体一沾水就开始化去,就连骨头都没了影儿,在地上那些碎肉,在老道大袖一挥之下也熊熊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小娃娃,自求多福吧!”扔下这句话,那老道也是凭空消失而去,只留下惊魂未定的霍秀秀在那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

后续如何,我奶奶霍秀秀就没怎么给我讲了,只是至此以后村上多了一些特爱吸食人畜的血的蚊子,在那水田里也多了很多粗大的蚂蟥。

奶奶霍秀秀的遭遇相对于我爷爷来说,那是再幸运不过了的,我爷爷的遭遇那才叫凄惨,差点连命都没了,好几次到鬼门关去旅游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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