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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妇人

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将手在睡觉的时候放在胸前,在梦中你总能见到一款属于你的“鬼”,青面獠牙到什么程度,那就取决于你的胆大的程度了,胆儿越大,那鬼青面獠牙的程度就越恐怖,这是真的,不信的话,大可一试。

先说说我的祖上吧。

咱祖上一直生活在武陵一带,在晚清到民国那战乱年代,几经辗转到了四川的酉黔之地,现在是在重庆直辖市的南部,俗话说得好:武陵一带多俊杰,死后阴间多鬼雄,此处就不在细表了。

再到后来,咱祖上搬了好几次家,终于在酉地的东面和几家异姓在那某处落脚,当时那地儿还没有地名,大家就以我家族的姓氏命名为“洛家坳”。

那时正值晚清末年民国初期,天下动荡不安战乱连年,每年各种死法的人不计其数。

到我奶奶那会儿,已经是民国中期了,说到这就不能不提及一下我的奶奶了。

嗯——那是一个云淡风清亮月普照的夜晚,那时的家里只有我奶奶霍秀秀和奶奶的弟弟霍仁华,霍仁华就是我舅爷爷嘛!月亮很美,院子里的老柳树的枝条不时在微风中摇摆,老柳树下有一口水池,水面上飘荡着几片柳树叶,像是江湖中的几只舟船在游荡。

“姐姐,阿爸和阿妈怎么还不回来呀?”

舅爷爷趴在窗台上,看着天空上缺了一角的月亮甩着右腿一晃一晃的问道,心中满是担忧和想念。

当时的奶奶还小,才十来岁大小,舅爷爷更小,才五六岁大小,当时的老祖们也就是奶奶和舅爷爷的父母,因为生计,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不免让舅爷爷和奶奶担心。

奶奶拍了拍舅爷爷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吧,阿爸阿妈就快回来了,家里不是还有姐姐在吗?”

那时的奶奶不像我们现在的小孩,那时的奶奶已经很懂事了,感觉那个年代的人懂事得都很早。

月夜光不寒,照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反射出点点的亮光。有风在吹,吹在一个走在青石板路面上的老妇身上,看着也很奇怪,那风竟然吹不动老妇那及腰的长发和她那松垮垮的苗族服饰。那时的路面几乎都是将青石板镶嵌在泥土里铺就而成的,在那月光下,竟照不出那老妇人的影子。

老妇人就那样轻飘飘的走在青石板路上,也可以说是在移动着,因为听不出她走动的半点声响,也看不清她的面容,就那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太平村口。

太平村正是奶奶当时所在的村庄,村上家家户户门前都挂有高粱穗,四面都是大山,山林环绕,没有溪流,却有泉眼,所以一年四季饮用水不用愁,村庄就坐落在那其中一座大山的山腰上,太平村相对于周围的几个村庄要大一点,有三四十户人家,所以小路交通还是比较发达。

那老妇人驻足观察着村上的人家,在这深夜之际,只有一户人家的窗口还亮着微弱的灯光,那正是奶奶所在的那户人家,微光从窗户纸里透出来,在远处看就像是一座为远航的船只指明回家的路的灯塔,奶奶和舅爷爷就是希望他们的阿爸阿妈看见这微弱的灯光早点回家,虽然这有月光的夜晚会浪费一些桐油。

那老妇人见到那从窗户纸里透出的微光,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虽然此时依旧看不清她的容貌。

咚——咚——咚

奶奶霍秀秀和舅爷爷霍仁华都是兴奋的一仰头,他俩此时都俯身在八仙桌上打着瞌睡,听见敲门声,都以为自己的阿爸阿妈回来了,尤其是洛仁华,一溜烟儿就蹿到了门前正准备开门。

霍秀秀揉了揉睡眼蓬松的眼皮,叫道:“谁呀!”

“快开门呀!我是你奶奶啊!我来看你们了,快开门让奶奶进去。”那有些诡异的老妇人说道。

霍秀秀正准备叫霍仁华不要忙着开门,可已经等不及的霍仁华已经把门闩抽了下来。

嗖——

随着门闩被抽下,一股阴风把门给推开了,老妇人出现在了霍仁华的面前,这时霍秀秀跑了过来,一把拉住霍仁华,对那老妇人说道:“胡说,我奶奶早过世了,哪儿来的奶奶,再说了,我奶奶也不长你这样的。”

“那你说,奶奶长什么样呢?”老妇人带着几分笑容,那笑容又带有几分迷惑人心智的诡异气氛息。

霍仁华在一旁天真的看着霍秀秀和老妇人,认真的听着她们的对话,可是还小不懂事的他也听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霍秀秀两眼很有神,她怎么都感觉这老妇人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她两眼一转,想了想说道:“我奶奶是短头发,她没有你这么长的头发。”

老妇人一听,右手便向后一挠,握住住她那及腰的长发,拦腰一用力,下半段的头发竟不见了踪影,她偏头露出短发,笑呵呵的说道:“看,奶奶不就是短发吗?”

“哇,还真是,姐姐,她真是奶奶吗?”霍仁华惊讶的望着霍秀秀问道。

霍秀秀也是一惊,从小她就听阿爸说过,三更半夜来敲门,非鬼即盗,她看那老妇人也不像是盗贼啊,那么就是————,想到这里霍秀秀后背不禁冷汗淋漓。不过霍秀秀还是不怎么担心这鬼怪会进屋害人,因为她阿爸说过,不是自家鬼,不进自家门,家家户户屋里都设有灵堂,只要家里人不邀请陌生的鬼怪进屋,那么鬼怪是进不了自家门的。

“真是奶奶哦,你看哪有让自己奶奶站门外的呢?快请奶奶进屋吧。”老妇人看着霍秀秀露着诡异的笑容说道。

“哦!”霍仁华一听,还真准备请那老妇人进屋。

“等会儿,我奶奶脸上有一颗痣,你脸上怎么没有呢?”霍秀秀有意不让这鬼怪进屋,只要自己不请她进来,她若真是鬼怪,就决不敢在没有得到主人家邀请的情况下进屋,要不然惊动了灵堂里的神灵,那这鬼怪可就惨了。

老妇人一听,便转过头去,伸出她那很难看清的手,在那门前的高粱穗上拧下一粒来,往自己脸上那么一按,黑黑的高粱穗就那么镶嵌入了脸里,然后再转过头来。

“看,奶奶脸上不是有痣吗?还不让奶奶进去,乖孙子可有些不像话哦!”老妇人带着微笑说道,那微笑却总是那么不真实。

其实霍秀秀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奶奶,只是偶尔听阿妈说起过,这鬼怪的一番言行,让霍秀秀心中更加有些不安。

“哦,还真是,那奶奶块进屋吧,阿爸阿妈都不在家里,就我和姐姐,现在奶奶来了真是太好了!”霍仁华天真的笑容流露出些许的兴奋,因为他从小都没有见过奶奶。

霍秀秀一听,额头不禁直冒冷汗,她这弟弟真是太不懂事了,正想间,老妇人带起一股阴风踏进屋来,霍秀秀无奈的想着该如何是好。

“哎呀!真是奶奶的好孙子,你们阿爸阿妈也真是的,大晚上的怎么忍心把俩小可爱扔在家里啊!不怕,有奶奶照顾你们哦!”老妇人的脸上带着让人难以寻味的笑容,同时双手取出几颗糖果递给姐弟两人,霍秀秀把糖果放入口袋注视着鬼怪的一举一动,霍仁华则馋猫似的放了一颗在嘴里。

行至大厅,老妇人便不敢再向前迈步,,大厅灵台上“天地君新师位”几个大字明显而见,旁边还供奉着洛家的列祖列宗,正气浩荡,老妇人心生畏惧。

“奶奶快来呀!怎么不走了呢?”年少天真的霍仁华拉着老妇人那亦幻亦真的手说道,霍秀秀也看在眼里。

“额,嗨,乖孙儿你们先到厨房去洗脚,奶奶待会儿就来。”老妇人似笑非笑的说道,说话之间,身形不禁略微向后退了一步。

“哦哦,那奶奶快点来哦,洗完脚我们就去睡觉了。”霍仁华头次见到奶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却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在靠近。

霍秀秀却是一把拉过洛仁华,窜过大厅来到厨房,正准备说什么,却不知道那鬼怪老妇人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厨房中,霍秀秀又是一惊,她现在可以确定,这老妇人定是什么不知名的鬼怪,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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